羅姑娘懷揣著複雜的心情,走出了客棧。
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卻驅散不了她內心的陰霾。
昨晚項燁的欲蓋彌彰,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她決定出門走走,或許能讓思緒更清晰一些。
小鎮的清晨熱鬨而充滿生活氣息。
羅姑娘漫無目的地走著,感受著這煙火氣,希望能衝淡心中的不安。
突然,一個黝黑健壯的身影攔住了她的去路。
“羅姑娘?”那人壓低聲音問道,眼神警惕地四處張望。
羅姑娘認出他是昨天見過的張獵戶,有些疑惑:“張大哥,有什麼事嗎?”
張獵戶一把將她拉到一旁的小巷裡,神色緊張兮兮的,像極了諜戰劇裡的地下工作者。
“羅姑娘,我瞧你從那項公子住的地方出來,有些話不得不跟你說說。”
羅姑娘心裡咯噔一下,預感到了什麼,但還是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地說道:“張大哥,你想說什麼?”
張獵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那項公子啊,來曆不明,行蹤詭異。我見過他半夜對著空氣說話,還經常出入鎮外的亂葬崗。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小心點為妙,彆被他給騙了。”
羅姑娘聽得心驚肉跳,仿佛在看恐怖片,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但她還是努力保持理智,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張大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小心的。”
“害,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張獵戶憨厚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總之,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羅姑娘謝過張獵戶,繼續在鎮上閒逛。
張獵戶的話像一顆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芽,讓她對項燁的信任開始動搖。
就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道士身穿灰色道袍,手持拂塵,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風範。
“這位女施主,貧道有禮了。”道士捋了捋胡須,目光深邃地看著羅姑娘。
羅姑娘被他看得有些發毛,總感覺自己被x光掃射了一遍。
她定了定神,禮貌地問道:“道長有何指教?”
道士微微一笑,聲音洪亮:“貧道觀女施主身上有靈異之氣纏繞,想必是與不乾淨的東西有所接觸啊!”
羅姑娘心中一驚,心想這道士莫非是開了天眼,竟然能看出自己能看見鬼魂的事情?
她警惕地問道:“道長此話何意?”
道士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女施主,你近日是否與一位姓項的公子同行?此人並非善類,切莫與他走得太近,否則必有大禍!”
這話說得,跟恐怖片裡的台詞似的,羅姑娘感覺自己就像是誤入了狼窩的小白兔,隨時都有可能被吃乾抹淨。
但她也不是嚇大的,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道長,你憑什麼說項公子不是好人?”
道士搖了搖頭,高深莫測地說:“天機不可泄露。總之,女施主聽貧道一句勸,遠離此人,方可保平安。”
說完,道士拂袖而去,留下羅姑娘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周圍的鎮民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對著羅姑娘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羅姑娘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故作鎮定地離開了人群。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回到項燁的住所,羅姑娘看到項燁正蹲在院子裡,逗著一隻不知從哪裡撿來的小土狗。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笑容溫暖而燦爛,仿佛一個無憂無慮的大男孩。
看到羅姑娘回來,項燁開心地站起身,朝她揮了揮手:“你回來啦!你看,我撿了一隻小狗狗,可愛吧?”
羅姑娘看著他那張陽光燦爛的臉,心中更加糾結。
他看起來那麼善良,那麼無害,真的像張獵戶和孫道士說的那樣,是個危險人物嗎?
項燁走到羅姑娘麵前,看到她臉色不太好,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羅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他。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項燁,我今天聽到了很多關於你的傳言……”
項燁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隨即笑著問道:“什麼傳言?說來聽聽。”
羅姑娘把張獵戶和孫道士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項燁。
項燁聽完,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他們竟然這麼說我?真是太搞笑了!”項燁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笑著說道,“那些都是誤會,你彆放在心上。”
“誤會?”羅姑娘皺著眉頭,有些不相信,“可是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我……”
“哎呀,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什麼壞人。”項燁無奈地攤了攤手,“我隻是比較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已,可能被人誤會了吧。”
“真的嗎?”羅姑娘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項燁拍著胸脯保證道,“我項燁對天發誓,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羅姑娘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他。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晚上,羅姑娘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張獵戶和孫道士的話,像魔咒一樣在她腦海中循環播放,讓她無法平靜。
一邊是看起來善良熱心的項燁,一邊是那些勸她遠離項燁的人,她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個迷宮裡,找不到出口。
明天,她該何去何從?
清晨,羅姑娘早早起來,她看著院子裡忙碌的項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