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皆是感歎,狄懷德腦海中也不由浮現出剛才那個為首的少年將軍的模樣 ,一直以來頗為沉穩的心境,此時也不由熱血沸騰 。
而年紀最小,隻有16歲的王安則無比興奮 ,在那大聲嚷嚷著 ,未來自己一定要如剛才那人一般,當一位大將軍 。
“李兄,你之前來過京城 ,可認識剛才那人是誰嗎?”
狄懷德不如問著年紀最大的那位,他名叫李紳!
“並不識得 ,不過我看剛才那隊人馬身上的標識 ,應該是提燈人,並不是禁軍!”
李紳此時神態也頗為激動,一直在感歎不愧是京城。
“外地來的讀書人,為首的那人可是大有來頭 !”
路邊,一個正在賣糖葫蘆的老頭 ,聽到六人的談話 ,笑著說道 。
“還望老丈賜教!”
王安連忙說道,剛才那名年輕人給了他無比強烈的衝擊 ,他在江州一直有少年神童之名 ,因此,雖為人隨和,但內心卻頗為驕傲 。
但今日,剛一到京城卻見一個與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如此神氣,怎能不心生震撼呢!
自己還默默無名 ,而那人卻已馬踏京城了 !
老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糖葫蘆,再看了一眼王安,王安愣了一下,然後這才反應過來,從腰裡掏出一塊碎銀 。
“老丈,你這糖葫蘆看著不錯,來六根糖葫蘆!”
“不錯,你這年輕人有前途!”
老頭撫摸著胡須,笑著取下六根糖葫蘆 ,王安將另外五串遞給眾人。
“哥哥們,我請你們吃糖葫蘆!”
然後便連忙轉過了頭,目光望向老頭,其餘五人也皆是如此 。
“為首的那個少年啊 ,那真是大有來頭 ,鎮東侯府聽說過嗎?”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賣起了關子 。
“自然聽說過!”王安連忙答道 。
“這少年啊,就出生鎮東侯府 ,乃是安東侯嫡長子!”
老頭搖頭晃腦 ,頗為享受這種在外地讀書人麵前賣弄的感覺 。
“原來是安東侯之子,聽聞安東侯在東荒戰場大破妖族,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李紳不由感慨說道 。
“不僅如此!”老頭又看了幾人一眼,繼續賣弄的說道:“這人還是駙馬,乃是瑤光公主的未婚夫,現在明白對方身份有多麼的尊貴了吧!”
老丈感歎的說道,如此身份,京城中除了那幾位皇子公主外 ,還有誰比得了啊!
幾人聽到這,不禁心中再次震撼,就連一向成熟穩重的狄懷德都不由再次望了一眼夏辰消失方向的街道 。
“你們可知這少年今年多大 ,是何官職?”
老頭又看了幾人一眼 ,感受著眾人驚歎的眼神 ,內心無比爽快 ,這些外來學子雖然一個個都是當地的天之驕子 ,但來了京城還不是土狗!
他們那些小地方,哪裡比得上他們京城人傑地靈啊!
“看著年歲應該不大 ,隻有十多歲 ,但他如此尊貴身份 ,想來可能有六七品官職了 !”
狄懷德極為聰慧,想到剛才夏辰的威勢 ,此時不由沉聲大膽猜測。
“六七品?年輕人,你的膽子還不夠大呀!”
老頭要的便是如此效果 ,他當即嗤笑一聲 ,笑著搖頭 。
“我告訴你們 ,才隻有17歲 ,便已官至四品,而且,官職是提燈人司長,前些日子,更是直接抓捕了與他同級的三名司長,都是敵國的探子。
而現如今這夏大人已已經掌管提燈人兩個司了 ,那在提燈人中說一不二 ,整個提燈人中,除了指揮使大人之外,那便是夏大人權勢最大了 !”
王安聽到這,再次驚呼不已。
“我滴乖乖 ,這麼年輕便是四品大官了?還是提燈人中的大官!”
眾人臉上不斷變換神色 ,一想到自己現如今連官身都還沒有,不禁無比挫敗 。
老頭似乎知道眾人心中在想什麼,又再次說道:
“你們彆以為這夏大人之所以能有如此權勢,是因為他的出身,京城身份尊貴的人多了是,但夏大人唯此一個!”
“前段時間,夏大人立下大功 ,一舉將隱藏在提燈人中的暗探全都拔除掉了 ,這幾天,又在整個京城掃蕩,估計再過一段時間,整個京城的敵國暗探都要被夏大人拔出了 。
咱們京城有夏大人坐鎮,就算那大奉長公主才智無雙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敗下陣來!”
老頭說到這哈哈大笑 。
眾人聽得心神向往。
“不愧是安東侯之子,不愧是夏家子,真是少年英傑啊!”
人群中一人不由感慨。
賣糖葫蘆的老頭聽到這句話,看了一眼還處在震驚中的六人 ,不由忍不住再次說道 。
“看你們都是年輕人 ,又如此上道 ,那我便再跟你們說一個小道消息,不過可不能去外麵說,是我說的!”
王安眼神一亮,連忙再次說道,那位隻比他大一歲的夏大人徹底激發了他的興趣 。
“老丈,你說,放心,我們嘴巴很嚴的!”
“我聽說啊,我也是聽說啊,這夏大人雖然是出生夏家,並且還是安東侯嫡長子,但跟夏家的關係並不好 ,特彆是跟著安東侯 ,父子之間的感情啊,可以說是與陌生人無異!”
“啊,為何這麼說?”
李紳驚呼一聲,然後又連忙捂住了嘴巴 。
“這夏大人小時候練武天賦不好,因此在族中頗不受重視 ,而安東侯在夏大人三歲的時候便去了東荒戰場,第二年便生了一個小兒子 。
安東侯的那個小兒子聽說可是個絕世天才 ,因此安東侯對這個大兒子自然不怎麼上心了,聽說這14年來都很少有書信寄回來,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
特彆是他們這些高門子弟!
也正是因此,現如今這夏大人都已經獨自搬出了鎮東侯府在外居住 !”
老頭繪聲繪色的描述著,仿佛自己是親曆者 ,這些事情早就已經在京城傳遍了,成為了人們飯後閒談。
狄懷德聽到這,目光黯淡,他聽著這位夏大人的經曆 ,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中情況,他內心由衷的對這位夏辰人佩服。
人家才17歲 ,在家遭受不公便能夠在外獨立自主,而自己,卻還不得不忍氣吞聲,隻為了能夠繼續讀書,參加科舉!
狄懷德的內心無比的苦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