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硯秋原以為自己忙著整頓編輯部就夠她忙的了。
開完會,她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正準備一心工作,驗收那些主編上交的材料。
沒想到變化多端的生活又給她“上了一課”。
十分鐘前,葉修然給她發來信息:「下班我來接你,一起回我們的家。」
商硯秋愣了愣,她揉了揉眼睛,重新確認著信息。
確認自己沒眼花,她問:「我們的家?」
葉修然就知道商硯秋一定沒仔細看家庭群裡的信息。
他好意提醒:「你看看家庭群。」
商硯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家庭群雖然被她置頂了,但昨晚彭太後因為商雲舒的婚禮籌備問題聊得歡樂,商硯秋便點開了消息免打擾功能。
進群查看後,商硯秋不禁扶額,她再一次被彭霽華死死拿捏。
「小秋,我把你的行李都打包送去修然那兒了。」
「新婚第一天就出差,我不提醒,你是不是都忘了這件事了?」
「修然把你倆的新家準備得很溫馨,啥都不缺,你就放心住吧。」
「我和你爸一切安好,不用擔心我們。你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我們就放心了。」
緊接著,隻見葉修然回複:「請爸媽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秋的。」
商硯秋無奈捏著鼻骨,一時間隻覺得眼前,天昏地暗。
就這麼輕易地,她被“扔”去了葉修然家?
商硯秋不服氣,一個電話找到了彭霽華:“媽?你怎麼連問都不問我一下就把我趕出去了?”
彭霽華就知道今天這個電話躲不過,早就做好了準備:“這還用問你麼?都領證結婚了,一直住娘家不合適。”
商硯秋倏地恍然大悟,原來彭霽華一直催著自己去領證,根本就不是為了放心,而是為了開展第二步行動。
不愧是彭太後,心思真夠縝密的。
商硯秋歎氣:“媽,你真夠狠的。”
彭霽華悵然:“放任了這麼多年,眼看著我和你爸都老了,不逼你一下,你怕是一輩子都不願意走出來了。修然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你要好好珍惜。”
彭霽華的用意,商硯秋自然清楚。
她隻是一時沒做好和葉修然共處一室的心理準備。
原以為葉修然不提,她也跟著裝傻,至少在婚禮之前,她還是自由的。
但現在計劃完全被打亂,偏偏這會兒也不是她能分心的時候。
商硯秋除了歎氣,說不出彆的。
好在葉修然那邊,暫時也沒催她。
正想著,梁嘉檸帶著慕白的資料走了進來。
“商總,這是慕白的資料,目前看來,被汙蔑的可能性更大。”
商硯秋接過資料看著:“叮囑法務部門,這件事不要掉以輕心。”
梁嘉檸正色答應:“已經委托律師介入了。”
商硯秋看著慕白的詳細資料,隨口問:“我和葉修然的婚事,大家是不是挺不看好的?”
梁嘉檸一驚,她沒想到商硯秋會突然問起這個。
她向來是不在乎彆人看法的,怎麼今天齊珊珊無意間的一句吐槽讓她如此在意?
梁嘉檸安慰道:“不用在意彆人說什麼,這都是世俗眼裡的刻板印象罷了。你看二小姐和祁總那麼恩愛,不還是天天有人造謠麼?”
商硯秋沒吱聲,繼續看著資料。
訴狀上,一個熟悉的名字引起了商硯秋的注意。
“麥秋文化公司?”她記得,試圖將吳茂剡高價“挖”走的也是一家叫“麥秋”的公司。
商硯秋聳肩:“有意針對我們的何止這一家?不過目前編輯部的管理的確有漏洞,容易被他們乘虛而入。那個叫麥秋的公司,想辦法摸摸底,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得有所準備。”
見她如此在意,梁嘉檸也不敢怠慢,她點頭,在筆記本上一一記錄,順便彙報明天的行程安排:“商總,明天上午九點半,美術館的人和吳城的趙老師會來溝通展出計劃。”
“十二點約了趙董在雅閣用餐,下午兩點半在茶語和秦律師碰麵。”
商硯秋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表,確認無誤:“行,美術館那邊,明天安排他們就近用餐,如果有需要,找人陪她們逛逛。”
梁嘉檸認真記錄著,離開後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明日的接待事宜。
辦公室裡,商硯秋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了許久,事已至此,她隻有服軟的份了。
往好處想,她至少擺脫了彭太後每天不停的碎碎念。
而葉修然,看上去也不是個話多的。
商硯秋看著手機屏幕上,編輯到一半的信息,還透露著濃濃的不情願。
思前想後,她刪除了那些,重新編輯了一條簡單乾脆的:「六點來接我吧。」
算算時間,六點差不多能下班。
正好,她今天也沒開車。
好像,每次商硯秋需要一輛車的時候,葉修然總能開著他的賓利悄然而至。
很快,葉修然回複了一個ok的手勢。
接受了要和“新婚丈夫”共處一室的現實後,商硯秋反倒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放下手機,她繼續研究起慕白案的全部細節。
至於葉修然,此刻正坐在逸璨娛樂總裁辦公室裡,咧嘴笑著。
眉開眼笑的樣子,不同於平時謙和的微笑,雖迷人,但卻“刺痛”了對麵那個矜貴男人的眼。
“你的表情太狗,真應該拍下來。”祁逸淮淡定品著大紅袍,滿眼儘是道不儘的嫌棄。
祁逸淮,逸璨娛樂的總裁,商雲舒的丈夫。
原本他正打著如意算盤下午翹班找老婆膩歪,沒想到,一清早就被急著追妻的葉修然抓個正著。
自從下午葉修然走進辦公室,就一直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祁逸淮套了半天話才知道,這家夥想向自己討教追妻攻略呢!
葉修然收起手機,溫潤吐槽:“你不也是這樣?舔狗一號。”
祁逸淮語塞。
他摸了摸鼻尖,生硬吐槽道:“說了那麼多,你到底記住了沒?舔狗二號?”
葉修然歎氣:“記是記住了,就是不知道你這些伎倆,對硯秋有沒有用。”
祁逸淮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你厚著臉皮成了狗王,就成了。”
“……”
最毒不過祁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