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馮誠剛一說完,李恒立馬就出言反駁:“這些年,雖說太子爺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太好,但是也沒有什麼大的毛病。”
他的話,讓在場眾人連連點頭。湯鼎也跟著附和了一句,“李恒說的很對,太子爺正值壯年又沒病沒災的,怎麼可能會英年早逝啊?”
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認為李恒和湯鼎說的很有道理,太子朱標的身體,雖然看起來比常人瘦弱了一些,可是這麼多年了,太子一直都沒有生過什麼大病。
在他們看來,馮誠剛才說的這些話簡直是危言聳聽。
看到大家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眾人的臉上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馮誠沉不住氣了,他急道:“你們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馮誠不是那種大晚上睡不著覺,要把兄弟們一起叫起來逗樂子的人。”
看到好兄弟真的急了,湯鼎連忙站了出來,他說道:“在老馮說完以前,大夥先不要插嘴了。就當是給我老湯一個麵子了。”
全場的勳貴子弟之中,湯鼎最為年長。他這一發話,眾人都很有默契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房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馮誠才慢悠悠開口:“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我實話告訴你們剛才那一番話不是我說的,是二哥告訴我的。”
說完,馮誠又加了一句:“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二哥吧?”
聽到這話是朱樉說的,原本是一丁點都不相信的眾人變得半信半疑。
想起湯鼎剛才的話,眾人屏氣凝神,忍著一肚子的疑問等待著馮誠繼續說下去。
在陰冷的月光下,馮誠幽幽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我二叔渾身是血抓著我的手,不停地向我哭訴他死的好慘,皇上為了太孫要殺他。”
馮誠剛一說完,湯鼎首先憋不住,插了一句嘴:“老馮,你彆怪當哥的說你一句啊。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說完,傅正附和道:“是啊,馮哥,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噩夢,說明不了什麼的。”
看到大家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馮誠歎了一口氣,他對湯鼎說道:“老湯,你還記不記得在小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在我爹臨死之前,我做過一個噩夢。夢到他臉色蒼白,形容枯槁,對我說他要不久於人世了。這是我第二次做關於親人的噩夢了。”
聽了馮誠的話,湯鼎在腦海中漸漸回憶了起來,那個時候,他跟馮誠兩人年紀還很幼小,馮誠做了這個噩夢以後,一個人不敢入睡。好幾天都是湯鼎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結果不久之後,就傳來了親軍指揮使馮國用暴斃了的消息。
湯鼎還記得當時剛聽得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傳來,馮誠臉上的表情不是悲傷,而是非常錯愕。所以他的印象特彆深刻。
害怕好兄弟會難過,湯鼎走過去,拍著馮誠的肩頭安撫:“老馮,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你整晚都在做著噩夢,是我陪伴在你的身邊。你放心,就算他們都不信你。我永遠都會相信你這個兄弟的。”
有了湯鼎的鼓勵,馮誠一直懸著的心安定了些。在旁邊一直都在低頭思考的鄧鎮突然抬起頭,向馮誠問道:“馮哥,你那邊是不是收到了一些關於太子爺的消息?”
馮誠在勳貴子弟裡一向以膽大著稱,卻在今日被一個噩夢嚇到了麵色慘白的地步。鄧鎮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馮誠搖了搖頭,對著鄧鎮說道:“關於太子爺的身體是否抱恙,我這邊雖然沒有收到半點風聲,但是我敢肯定二哥肯定是知道一些內幕的,不然他今天說這話的神情不會是那樣的胸有成竹,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這群勳貴子弟相互之間都是知根知底的,馮誠是他們中間心眼最多的一個。他這麼一說引起了眾人的深思。
太子爺正值壯年又沒病沒災的,會在某一天會突然暴斃。李恒打從心眼裡都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會成真,李恒想到了一些疑點,他向馮誠反駁道:“我有一句話不得不說,太子爺會不會死這件事跟你二叔宋國公之間沒有必然聯係。”
“就算太子爺有一天真的不在了,秦王、晉王、燕王、周王這麼多位年長的皇子尚在,古人雲國賴長君,皇上也不見得會一意孤行去立太子的子嗣為儲君。”
李恒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引來周圍一陣附和之聲。
“李家大郎說的很對,如今諸王尚在,皇上沒有道理去立一個孩童啊。”
“二哥的話也不見得當真,馮哥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天都快亮了,大夥還是各自回房去睡覺吧。”
……
眾人開始起哄,不少人已經開始了動了離開的念頭。馮誠發出了一聲冷笑,才對著李恒說道:“剛開始,我跟你的想法一樣。可是到了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尤其是白天時,二哥提了那麼一嘴,我整個人都如醍醐灌頂一般。”
說完,馮誠的目光轉到了眾人身上,他接著說了下去:“這些年來,皇上對太子到底態度如何?”
鄧鎮接過了話茬,他回答道:“皇上對太子信任有加,甚至可以用偏愛來形容。”
湯鼎跟著點了下頭,他深有感同的說:“皇上對太子的偏愛,可以說是冠絕了曆朝曆代。”
這一句話,在場之人無不點頭。他們是勳貴子弟又都是勳衛出身,一直宿衛在皇宮大內。可以說皇帝朱元璋跟太子朱標之間的父子之情,他們是有目共睹的。
看到大家都這樣說,馮誠苦笑了一聲,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皇上這些年嘔心瀝血,費儘心血栽培太子,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要是太子不幸英年早逝,這份父子情深難難免不會轉移到東宮的皇孫身上,目前最有可能繼嗣東宮的就是皇孫朱允炆。”
馮誠的話一說完,眾人臉上麵色各異。大部分人麵色凝重,顯然是信了馮誠的話,還有一小部分人滿不在乎,顯然是一臉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