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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要求他們三人一組扛著這根圓木,徒步走上十裡。
好在這群二世祖打小就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平日裡都是大魚大肉過日子。
他們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身體的先天條件要比農家子強上許多。
這也是朱樉敢於讓他們接受高強度訓練的原因,若是訓練的對象換成了一些營養不良的普通人,這樣練,百分之百是要鬨出人命的。
“都給老子加把勁,跑快些。誰要是不小心掉到了後麵,今天生火做飯的活計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朱樉提著馬鞭,朝著後麵掉隊的那幾個人大聲喊道。
一聽到要砍柴生火,還要挑水做飯。落到最後麵的鄧鎮、李恒、廖權三人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他們這三個吊車尾一加速,立馬就引起了連鎖效應。
給一千號人做飯可是一個不得了的體力活啊,尤其是勞累了大半天以後,彆人都在休息,自己還要跑去砍柴,挑水。
這不妥妥的是個倒黴蛋嗎?這群二世祖都是愛麵子的人,誰也不想成為彆人口中的倒黴蛋,受到同伴們的嘲笑。
鄧鎮幾人一加速,整個隊伍都亂做一團。朝著半山腰的目的地,開始奪命狂奔。
……
山西太原,晉王府。
二十六歲的晉王朱棡長相標致,留著一小撮山羊胡,是諸王裡麵長相最為帥氣的一人。
史書記載他修目美髯,顧盼有威,朱棡最近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他屏退了所有下人。
偌大的偏殿之中,隻剩下他跟永平侯謝成二人。
朱棡的手中拿著天使前不久剛送來的聖旨,他向謝成,說道“老泰山,父皇命我統領北方所有兵馬,你說要是我跟二哥對上,我這邊勝算幾何啊?”
謝成的長女嫁給了晉王朱棡,生下了朱濟熺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朱棡又納了謝成的小女兒為續弦,翁婿兩人的關係比以前更加親密了。
聽完好女婿的話,謝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洪武皇帝這幾個嫡子都不是省心的主,除了周王朱橚稍微安分一點以外,都不是省心的主。
太子朱標以忤逆皇上聞名,秦王朱樉更不用說了,生下來就跟皇上八字不合。
燕王朱棣就藩這幾年,看似成穩了不少,暗地裡沒少跟哥哥們彆苗頭。
他眼前這個好女婿朱棡更不必說,一天不欺負燕王朱棣,他就渾身都不得勁。
謝成是個穩重的中年人,他向女婿勸道“大王跟秦藩相隔不遠,與秦王又是嫡親兄弟,應該相敬如賓才是上策。”
朱棡聽懂了老丈人的話,老丈人的意思很簡單。
就是陝西跟山西是緊挨著的,真要是跟秦王鬨起了彆扭,他們兩個藩王都沒有半點好處。
要是皇上得知他們兄弟不和,說不定還會惹的龍顏大怒。
到時候,他跟二哥兩個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朱棡捋了捋鬢角,仰天長歎道“我本來就是老朱家最靚的崽,這些年一直被二哥搶儘了風頭,本王啥時候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對朱剛來說,生平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搶他的風頭,這人偏偏還是他的親二哥。
聽完朱棡的話,謝成一陣頭大。他的這個好女婿可不是省油的燈,
這些年,他這個好女婿可是暗地裡卯足了勁,想跟秦王真刀真槍的來一場較量。
“大王跟秦王是同胞兄弟,本該和睦相處。要是鬨到了兄弟鬩牆的地步,陛下那邊恐怕會不太好看啊。”
這年頭,同胞的意思是一母同胞。謝成沒有明說,朱棡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就是他們的老爹朱元璋還活的好好的,他們要是鬨了妄動刀兵的那一步,恐怕他跟他二哥兩個人都要到鳳陽高牆底下去報到。
朱棡撇了撇嘴,他有些不服氣地說“從小到大,二哥事事都要壓我一頭。若是沒有二哥,本王就是天底下最能打的藩王。”
朱棡沒有說半點大話,就藩這些年,他將山西一地經營的有聲有色。不僅壓過了秦藩,甚至成了大明整個北方的一枝獨秀。
有朱棡坐鎮山西,關外的韃虜都不敢來大同的地界上打草穀了。
哪怕是晉王朱棡把燕王朱棣欺負到了姥姥家,燕王朱棣也隻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大王不可妄言啊,秦王跟你並沒有利益衝突啊。”
謝成說的是實話,秦王朱樉這些年都沒有西安就藩,跟朱棡打不著八竿子的關係。
“您老說的這些話,我都明白。我跟二哥更像是意氣之爭,不跟二哥分出一個高下,本王實在寢食難安。”
朱棡的話,讓謝成有些無語。
他這個好女婿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一得到兵權就想去跟秦王較勁。
看見老丈人一言不發,朱棡接著說道“現如今,父皇讓我統領北方兵馬。不如我帶著人馬去二哥的地界上打草穀如何啊?”
打草穀一詞出自遼代,就是遊牧民族以牧馬為名,跑到邊境上劫掠。
這些年,晉王朱棡沒少帶著人馬,到北平,燕王的地界上去打草穀。
嘗到了甜頭的朱棡,又把主意打到了親二哥朱樉的頭上。
謝成一聽這話,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謝成出聲勸阻道“大王切莫衝動,切不可行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好女婿把主意打到了秦王頭上,那老虎的屁股是能摸的嗎?
朱棡眉頭擰起,隨後舒展開來。
“剛才的‘打草穀’算是本王的無心之言,本王沒彆的意思,隻是想帶幾個人到西安府去逛一逛。”
他又接著說道“聽說二哥家裡的好寶貝不少,本王此行純粹為了漲漲見識而已。”
一聽這話,謝成就知道好女婿又在撒謊了。
這些年來,他這個好女婿沒少到北平的地界上去踏青,他的好女婿每每回來都是滿載而歸,弄得燕王是苦不堪言。
在朱棡麵前,謝成難得板起臉,擺出嶽父的架子。
謝成沉著臉,告誡道“要是去彆的地兒倒也無妨,唯獨這西安府,大王切不可動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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