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想了一會，也沒有急著做決定，翻了個身就閉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秦守業把胳膊上的紗布給拆了。
紗布拆開，傷口結的硬痂也掉了下來。
皮膚上留下了一道白白的印子，那是皮膚剛剛長出來，白嫩了一些，太陽曬一曬就看不出來了。
他穿好衣服下了床，然後把係統之前獎勵的雞蛋，放到了那兩個鐵皮桶裡。
接著他就打開門把桶提了出去。
劉小鳳剛剛洗漱完進屋，一眼就看到了那兩桶雞蛋。
“你……你咋買這麼多？”
“這得吃到什麼時候去啊？”
“你這孩子……不是不讓你買，你一下子買這麼多，吃到最後就不新鮮了。”
“娘，糧食漲價了，雞蛋和肉價格也漲到天上去了。”
“現在雞蛋都快一毛錢一個了……我現在不買，再過兩個月，雞蛋能漲到兩毛錢一個。”
“二嫂懷了孩子，營養得跟得上。”
“大嫂不也得養身子嗎？”
“再說了，鋼廠任務重了，不吃點好的扛不住。”
劉小鳳張了張嘴，然後歎了口氣。
“隨你吧……”
她說完進了屋，從裡麵拿了兩個柳條編的笸籮出來，把那兩桶雞蛋放了進去。
兩個笸籮放不下，她又進屋拿了個麵口袋出來，把剩下的雞蛋一個個的放了進去。
她把雞蛋弄好，秦守業洗漱完也進屋了。
一家人坐下準備吃飯的時候，秦守業把鋼廠給的那個修車款結清條拿了出來。
“娘，這是鋼廠給的，以後咱們就不欠錢了。”
“你們之前被扣的錢，下次發錢的時候會補給你們。”
劉小鳳笑著把條子接了過去，笑嗬嗬的看了看，然後就抬頭看向了秦守業。
“還有呢！你賣魚沒開條子啊？”
“他們倒是要給我開，我沒要，我也沒簽字。”
“你乾啥不要啊！”
“娘，那麼多魚，要是被人舉報了，去鋼廠查，看到我簽字的條子，我還能有好啊？”
“鋼廠是國營廠，他們沒事……我可就懸了。”
秦大山點了點頭。
“老三做得對，不能留把柄……回頭有人查，咬死了不賣過，他們沒證據也不能把你咋地。”
劉小鳳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有道理。
“老三，那賣了多少錢？”
秦守業心裡咯噔一下……昨晚上買糧食，可都把錢給薑東了。
他口袋裡剩了二百多……
“八百多，我花了六百。”
一家人全都瞪起了眼。
六百！買自行車都能買三輛了！
“老三，那兩桶雞蛋，你花了……六百？”
“你當金雞蛋買的？”
“大嫂，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買啥了！”
劉小鳳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可話語裡的火氣一點都不小。
“老三，你乾啥花了那麼多錢！”
秦大山眉頭也皺了起來。
秦守業平日裡買些吃的喝的，他覺得挺好的，可要是秦守業買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肯定要說上幾句的。
“我昨晚上碰到個賣熊膽粉的，一大包！”
“得有一斤多……我不是想著給大嫂買老山參嗎？”
“我就給買了下來，想著要是藥店不賣給我老山參，我能拿熊膽粉和他們換。”
秦守業說著就起身進了屋，他裝模作樣的打開櫃子，把係統獎勵的熊膽粉拿了來。
熊膽粉是用一個塑料袋裝的，外麵包了一層牛皮紙。
他把東西拿出去，就遞給了秦大山。
“當家的，你快點看看，彆是假的……”
“老三你膽子真夠大的，花那麼老些錢，萬一是假的咋辦？”
劉小鳳有些急了，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秦大山心裡也有些生氣，一斤多熊膽粉，最次的也不可能賣六百塊啊！
一斤熊膽粉，不知道要用多少個熊膽才能曬出來。
他把紙包放到了桌子上，打開之後他看了一眼……
“這顏色……看著倒是不假。”
說著他打開袋子湊近聞了聞，然後用手指頭沾了一點，放進了嘴巴裡。
他眉頭微微一皺……
“當家的，是真的不？”
“爹，是不是裡麵摻棒子麵了？”
“大嫂，棒子麵也不是這個顏色啊！”
“俺看著差不多……”
秦大山疑惑的看了秦守業一眼，然後又沾了一點放到了嘴巴裡。
“這……這是真的！”
秦大山心裡的石頭落地了，劉小鳳也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當家的，這玩意值多少錢？老三買貴了沒？”
秦大山搖了搖頭。
“東西是好東西，值多少錢我不知道，我又沒買過這東西……我就是以前打鷹醬大兵的時候，有次受傷去了後方醫院，有個醫生給我吃過這玩意，還和我說咋分辨真假好壞了……”
“老大，老二，你倆知道不？”
大哥二哥搖了搖頭。
“娘，我知道……我去收購站賣魚的時候，見彆人賣過熊膽。”
“一兩熊膽一百一十塊錢，三兩新鮮的熊膽曬乾才能有一兩，要是弄成熊膽粉……估計得四兩才能出一兩粉。”
秦守業說完，秦大山就點了點頭。
“老三說的沒錯，我也聽人說過……這些熊膽粉得有一斤……”
劉小鳳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四兩出一兩，一斤就是四斤新鮮熊膽……一斤十兩……四十兩……”
“我滴個老天爺！”
“這得四千四百塊錢！”
劉小鳳說錢數的時候，聲音壓得特彆的低。
“這麼齁貴的東西，六百就賣給你了？”
“老三，你說實話……這東西真是你買的？”
“娘，你這話問的……不是老三買的，還是他去藥鋪搶的啊？”
“難不成他鑽熊腚眼子裡掏出來的？”
秦守業有些無語，大嫂說話……味道真夠重的。
“老三，賣你熊膽粉的那人長啥樣？”
秦守業一邊想，一邊描述了起來。
“個頭和俺二哥差不多，穿著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上麵全都是補丁，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膽不大……我過去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還以為我要搶他的東西。”
“他說他爺爺是老中醫，是他爺爺留下來的，說他爺爺叮囑他了，這玩意值錢，遇到難事能拿出來賣……”
秦大山點了點頭，要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有撿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