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問了秦守業一句，秦守業在地上抓了兩把土，用手搓了搓。
“就這些，七千一百多斤，就算七千斤。”
那人點了點頭，然後就招呼那六個人過秤了……
稱一袋子，他就在本子上記一個數，過完秤的麻袋就會被丟到卡車上……
十多分鐘，魚就稱完了。
那人拿著本子算了半天……
“一共是7129斤！”
秦守業估算的差不多，多了一百三十斤不到。
“就算7000斤，多的……你們帶回鋼廠，或者是每人分一條也行。”
那人衝秦守業笑了笑，然後去頭一輛卡車的駕駛室裡，拿了一個黑色手提包出來。
上麵還印著五個白色的字，為人民服務。
他從包裡拿了一張條子出來。
“這是你欠廠子修車費的結清條，上麵有財務科的蓋章。”
秦守業伸手接過去看了看，然後就裝口袋裡了。
接著那人又拿了兩遝大黑十出來。
“這是兩千，你數一數！”
秦守業接過去數了一下，確定數量沒錯之後，就塞口袋裡了。
“這是三百三十二塊錢……“
秦守業接過去數了數。
“正好！錢貨兩清！”
那人又掏了兩張條出來。
“你簽個字，咱們一人一張。”
“我不簽。”
秦守業拒絕他，一來是為了係統獎勵，二來是不想留下什麼證據。
這條一簽，回頭要是被人舉報了，去鋼廠一查不一個準？
雖然把東西賣給國營鋼廠了，一般情況下沒人找麻煩，但萬一呢？
“你不簽，我回去怎麼下賬啊……”
“大哥，這事哪有簽條子的，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要麼你把東西給我卸下來，把錢拿走，要麼你拉著魚立馬走。”
“這……”
“你們廠采購科出去買東西，都能開條？沒條子就沒法下賬？鬼才信！”
“魚你們還要不要了？”
“不要給我卸了，我找彆的買主！龍城工廠又不止你們一家。”
那人歎了口氣，把條子裝了回去。
“你小子還真夠小心的……”
說完這句話，他就招呼那些人上車了。
接著發動車子，他們就離開了。
他們車子開出去，秦守業就算起了賬。
“兩千三百三十二塊錢，加上係統獎勵的三千塊……”
他上次算賬的時候是兩千，然後今天又被獎勵了足有100張大黑十。
“糧票還能賣八百塊，這就是六千一百塊。”
“加上娘之前給的，還有我剩的一些……”
“六千三百八十三塊五！”
秦守業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把自行車放了出來，帶著賽虎奔著黑市去了。
“零頭留著，先買六千三百塊的棒子麵。”
“一斤三毛，能買兩萬一千斤！”
秦守業咧嘴笑了起來，等明年……這兩萬多斤棒子麵，能給他換多少錢？多少金條老物件？
越想他心裡就越激動……
“叮，拒絕成功，觸發特殊獎勵，獎勵技能書法大師。”
“書法大師，宿主獲得對筆法的精湛掌控能力，毛筆字和硬筆字都能有極高的藝術價值，有書法大家的風範。”
秦守業沒想到係統會獎勵這種技能。
不當吃不當喝……
“也不對，好像能靠書法賺錢，最起碼過年的時候，能寫對聯出去賣。”
“不過那就搶了李茂才的生意了。”
提到李茂才，秦守業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有些擔心李茂才的情況，自從那天拒絕給他搞票，就沒見過他了。
他不會真的被那個女人訛上了吧？
“明天去找找他，問問啥情況！”
“他手裡的金子和老物件，都是老子的，不能讓彆人搶了去。”
半個小時後，秦守業帶著賽虎，在那個林子邊上見到了薑東。
“東哥！”
“秦老弟，今天又來賣啥東西？”
秦守業笑著衝他攤了攤手。
“我除了手裡這個手電筒，沒帶彆的東西。”
“咋了？想哥哥了，來看看我？”
“東哥，我帶錢了。”
薑東明白秦守業想乾啥了，拉著他就往裡走了走。
“秦老弟，你又要買糧食？”
“嗯，這回買的有點多……”
“秦老弟，這兩天糧食都漲價了。”
他這句話讓秦守業眉頭微微皺了皺。
漲價了？
這才九月初啊……按理說九月十月是收糧食的時節。
新糧食馬上就下來了，不應該漲價啊……
“東哥，漲了多少錢？”
“白麵漲了八分錢，棒子麵漲了五分，小米和大米漲了一毛五。”
“漲這麼多……東哥，新糧食馬上就下來了……有些地方新糧應該都打完了。”
“今年糧食不好買……公糧交的高，老百姓手裡沒多少糧食了。”
秦守業明白了……
螞蟻啃骨頭，茶壺煮大牛，沒有機器也造火車頭!
一個蘿卜萬斤重，兩頭毛驢拉不動……
產量報的高，公糧自然交的就多了。
有些地方甚至還要花錢去彆的地方買糧食交公糧……
“秦老弟，你之前買的糧食夠多的了，能吃的完嗎？”
“你要是不著急，過一兩個月，到時候能便宜點。”
“能便宜？為啥？”
薑東搖了搖頭。
“我不能說，你也彆問。”
秦守業低頭想了想……過兩個月，糧食都入倉了。
他老板手裡的糧，可不都是從鄉下收的，搞不好是監守自盜！
“東哥，我要棒子麵，一萬七千斤……就是五千九百五十塊。”
秦守業說著就要掏錢，薑東立馬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秦老弟，你要多少？”
“一萬七千斤？你……你要這麼多乾啥？”
“不是我要，是彆人要，我幫著買。”
“誰？”
“東哥，你也彆問，我也不能說。”
秦守業笑著把他剛才說的話還了回去。
“秦老弟，這麼多棒子麵……”
“我給現錢！”
秦守業說著就把幾個口袋裡裝的錢都掏了出來。
“這是五千……”
“這是兩千斤全國糧票。”
“這是一百九十五塊錢。”
薑東看到那些錢和那一捆捆的糧票，人都傻了……
“東哥，你咋了？糧票不要了？”
“要！還是那個價……”
薑東真的很想問清楚，秦守業這些錢哪來的，到底幫誰買這麼多糧食的。
“秦老弟……你……你……算了，我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