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幾步就追了上去，賽虎也吃完了窩頭，跟了上來。
它還過去蹭了蹭秦大山的腿。
“馬屁精！”
秦守業沒好氣的踢了它一腳……
“你踢它乾啥！”
秦大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汪汪汪……”
（老大你踢我容易挨揍。）
賽虎也有點狗仗人勢的衝他叫了一聲。
秦守業瞪了賽虎一眼，然後衝秦大山笑了笑。
“這狗就不能給它什麼好臉，要不然它就蹬鼻子上臉！”
“什麼人養什麼狗……”
秦守業咂摸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心裡苦笑兩聲。
秦大山這是罵他呢？
爺倆出了院子，帶著一條狗，朝著胡同口去了。
“爹，啥事您說啊！”
“老三，星期五的時候，鋼廠有領導檢查工作搞聚餐，我聽說之後就去找廠長了。”
“鋼廠要采購一些菜，雞，豬肉和魚。”
“你明天買了自行車，就帶著賽虎去你姥爺家，讓你大舅他們帶上老套筒跟著你進山，看看能不能打頭野豬。”
“廠長說了，一斤豬肉按六毛收。”
“爹，肉店的豬肉才四毛多一斤！
“最近豬肉供應出了問題，肉店賣的肉都減半了。”
“廠長去肉聯廠了，想找他們買幾頭豬，人家根本就不賣！”
“找領導打電話都沒用，他們要優先供應一些重要單位，然後是保障市民需求，其他單位都要往後排。”
“廠裡采購員往鄉下跑了好幾天了，一頭豬都沒買到。豬不好買，價格自然就高了。”
秦守業點了點頭，需大於供的時候，價格自然就是賣方市場了。
“爹，要是弄不到豬肉，魚他們要嗎？”
“要，按水產店的價格給你！”
“不過……他們不給錢，要抵扣欠款。”
秦守業笑著點了點頭，抵扣欠款也是好事，反正他係統空間裡有不少魚和野豬，正愁找不到銷路呢。
“爹，今天是周一，周五弄齊活就行吧？”
“大後天你就得把東西送過去。”
“那行，時間趕趟，野豬不好說，魚我能弄到不少。”
“明天我先釣魚，釣一些就往廠子裡送一些。”
“等送夠了，我再想豬肉的事。”
秦大山點了點頭，他其實也不太想讓秦守業進山，打野豬沒有釣魚安全。
“你先弄魚，鋼廠也安排了人進山，明天廠保衛科的人去燕山那邊，他們要是打得到，就不用你了。”
這年頭鋼廠保衛科的權利還是挺大的，而且都是配槍的。
清一色的步槍，科長級彆的還配手槍。
他們進山去打野豬，隻要是碰上，那野豬肯定沒跑。
勝利鋼廠員工挺多的，足有3000多人……聚餐的話最少也能擺二三百桌。
一張桌子一條魚……一條魚按十斤算。
那也有三千斤了！一斤按照兩毛算……
這生意劃得來，一下子就能抵扣600塊左右的欠款。
“老三，你以後賣魚的錢，往家裡交三分之二，剩下的你留著。”
“啊？我自己留著？”
“我不是讓你拿去亂花的……以後你去黑市，有賣糧食的，就多買點。”
“家裡得囤一些糧食了。”
“哦……”
“咋？不樂意啊？”
“樂意樂意……”
爺倆走到胡同口，然後就轉身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大哥他們都各自回去歇著了。
秦守業進屋要關門的時候，秦大山讓他把賽虎放了進來。
“讓它睡你屋裡，彆讓它在外麵，彆被人給喂了耗子藥。”
“爹，它不傻，有藥不吃……”
秦守業話沒說完，賽虎就從門縫裡溜了進來。
秦守業撇撇嘴，也就沒說啥。
他帶著賽虎進了他的小屋。
“你小子要是敢在我屋裡撒尿拉屎，我打斷你狗腿。”
“老大，我能尿你這個尿桶裡嗎？”
“你會用……臥槽！”
秦守業算是開了眼了，賽虎抬起右腿，精準的尿進了他的那個尿桶裡。
“你大爺的，老子明天豈不是要給你倒尿桶！”
“給我憋著！”
“彆特麼尿了！”
賽虎一臉委屈的哼唧了兩聲。
“老大，我這也沒裝水龍頭開關啊，不能說關就關！”
“你大爺！”
秦守業要不是怕它尿地上，早就衝過去踹它了。
等它解決完了，秦守業才關上燈，躺床上去了。
第二天早上，秦守業的生物鐘又起了作用，不等彆人叫他吃飯，他就先爬了起來。
起床之後，他就把尿桶提了出去。
一開門他就看到了老爹提著尿桶出來了，他索性接過去，一起給倒了。
尿桶是不能倒院子裡的，雖說他們這院有下水道，但問題院子裡那麼多住戶，要是都往院子裡倒。
那味道可就沒法聞了……
而且每個院子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倒尿罐子要去胡同的公廁。
秦守業倒了尿桶回來，然後用水涮了一下，將其放到了房簷下麵。
“老三，快洗洗手吃飯了。”
“來了娘……”
吃過早飯，爹年他們就去上班了，秦守業把魚竿鐵皮桶收了起來。
他看了看賽虎，把它也收了起來。
接著他出屋把門一鎖，哼著小曲朝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他就看到了李茂才。
“李叔，這麼巧……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去上班啊？”
“我等你呢！”
“李叔，我又不是大閨女，你等我乾啥？”
李茂才白了他一眼，然後湊了過去。
“老三，牛肉還有嗎？”
秦守業明白了，這家夥是饞了。
“李叔，那二斤……”
“那點東西，都不夠我喝二兩的……”
“李叔，牛肉沒了。”
“沒了？那你有啥肉？”
“魚要嗎？”
李茂才搖了搖頭。
“那玩意費油，油少了做出來不好吃。”
“扒雞你還有嗎？”
“有雞爪子！”
李茂才歎了口氣……
“你那雞爪子咋賣？”
秦守業笑著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一毛？給我來十斤！”
“好家夥……您大白天就做上美夢了？”
“一塊！”
“你大白天就搶錢啊！”
李茂才急眼了，他感覺秦守業把他當冤大頭了。
“李叔，您老去肉鋪問問去，現在肉類供應不上了，有錢有票你都買不到肉！”
“黑市豬肉都快漲到一塊五了！”
“我這雞爪子好歹也算是葷菜，放了不少油鹽醬醋香料什麼的，不是錢啊？”
“今天您不買，明天我敢要您兩塊。”
李茂才不知道黑市上的物價，秦守業也就胡扯了一下。
不過他也沒多說多少，昨晚他老爹說的那個情況，黑市的肉價絕對也飛漲了。
“那你也不能賣一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