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方才鯤鵬那一聲驚叫,將其他人的注意力紛紛吸引了過來。
未過多久,又有眾多身影來到此地。
“敢問哪位是悲憫劍君,出來一見,讓吾等拜謁一番!”此時,一位背負仙劍的老者踱步而出問道。
其餘人皆將目光投向通天。
有人親眼目睹,方才正是他與鯤鵬交戰。
而悲憫劍君之名又是從鯤鵬口中道出,故而眾人皆認為通天便是悲憫劍君。
“師叔,他們似乎都認錯人啦!”熊霸天壓低聲音說道。
通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還不皆是因你而起!”
無奈之下,通天隻得站出,向眾人抱拳行禮:“諸位有所誤會,方才本座與那鯤鵬相鬥確為事實,然本座並非悲憫劍君!”
“吾等知曉劍君向來低調,可吾等並無惡意,隻是想來感恩劍君,於這量劫之中為本座等尋得一條生路!”又有人出言說道。
通天搖頭歎息:“本座亦對劍君的大義無私欽佩至極,亦欲效仿劍君之品德,可本座著實不是他。”
“諸位若是不信,可瞧瞧本座之劍!”言罷,通天猛然拔劍。
‘截’的劍意流淌,青萍劍橫向虛空一揮。
劍意四溢,整片空間皆被劍意截斷,種種變化皆在通天的掌控之中。
此乃通天的劍意。
一種霸道,又略帶個性的劍意。
“嗯~”有人輕撫胡須思忖片刻,言道:“道友的劍意修為著實高深,劍意既霸道淩厲,又蘊含著一種為眾人謀福祉的柔和。”
“確實與劍君的劍意大不相同。”
“劍意如其人,觀道友的劍意,確非劍君。”又有人站出說道。
“可惜呀!吾等雖習得了劍君開創之法,卻無緣得見劍君本人,實乃憾事啊!”
“不錯!”
……
眾人臉上皆流露出遺憾之色。
這時,熊霸天忽道:“或許那位劍君正是擔憂眾人如此,才有意不見吾等。”
“小友此話怎講?”有人問道。
熊霸天摸摸腦袋說道:“學我者生,像我者死!”
眾人眼神一亮:“快詳加闡述!”
熊霸天言道:“劍君不見眾人之意,應是期望吾等莫要單純模仿他,而應領悟其精神與神韻。”
“他希翼眾人銘記他的‘意’,忘卻他這個人,他不願成為壓在眾人心中難以逾越之高山。”
熊霸天的這番解釋,令在場所有人皆陷入沉思。
這時,一個身影顯現:“好一個學我者生,像我者死!”
“說得妙極!也唯有如此解釋,方配得上劍君之大義。”
此人周身散發著一種文雅氣質,風度翩翩,言辭亦是頗具水準。
而真正令熊霸天感到驚詫的,是跟隨在他身旁的那奇異動物。
此獸虎頭、獅身,頭上生有兩角,周身潔白如雪。
“這竟是白澤!”熊霸天心中驚愕道。
“此人究竟是誰?竟能收服未來的妖聖。”熊霸天心中暗自揣測此人身份。
然而,任憑他如何苦思冥想,絞儘腦汁,記憶中皆無此人之影蹤。
“在下天啟!亦練就了些許‘意’,想必諸位皆如此,機緣難得,不如一同研討一番如何?”男子提議道。
“善!吾知曉距此南邊百裡有一座名山,名曰招搖山,山中桂樹繁多,亦有諸多珍寶礦脈,諸位可一同前往。”
“於桂樹下研討,妙哉,道友領路吧!”
“諸位隨我來!”
言畢,那道士腳踏祥雲朝南邊而去。
其餘人等亦一個接一個跟隨而去。
至最後,僅餘通天與那名為天啟之人仍在原地。
自然,熊霸天與白澤,皆是隨在他們身旁。
天啟見通天未動,道:“道友是無意前往?還是瞧不上他們?”
通天答道:“非也!求學不分先後,術業有專攻者即為師!”
“那道友緣何不往?”
“吾本欲前往,隻因見道友未動,特意留此欲與道友同行。”天啟微笑著說道。
“既如此!道友請!”通天擺手示意。
“請!”
通天揪著熊霸天後頸處的軟肉,朝南邊行去。
天啟一笑,瞧了一眼白澤,見白澤點頭,他亦腳踏祥雲追了上去。
白澤趕忙撒開四蹄奔跑跟上。
通天沉默不語,熊霸天雙手抱於胸前:“師叔,俺已然是地仙,會踏雲而行,您無需這般揪著俺,忒丟臉啦。”
通天微微一愣:“是啊,本座都揪習慣了,竟忘了你這胖熊已成仙。”
一念及此,通天手一甩,將熊霸天拋了出去。
熊霸天在空中一轉,穩穩落於一朵祥雲之上。
此乃他首次踏雲,熊霸天興奮得猶如孩童,張開雙臂哇哇叫嚷個不停。
這時,天啟追了上來,正巧目睹此景:“此小獸天真爛漫,實乃難得!”
“道友過譽了,汝不知這家夥何等能惹是生非!”通天沒好氣地說道。
“會惹事未必是壞事,有能耐之人才會惹事。”
“隻要其後有人撐著,天大之事亦非事,道友以為然否?”天啟望著通天。
通天點頭,道:“不錯,即便他將天捅破又如何,本座自會為他頂著。”
“道友好大氣魄!”天啟笑著,而後問道:“尚不知道友名諱?”
“本座乃通……”
通天話未說完,一旁的熊霸天趕忙道:“俺叫熊霸天,俺師叔叫絕地!”
言罷,熊霸天不忘向通天使眼色。
“原來是絕地道友與熊道友!幸會幸會!”天啟笑著說道!
此時,熊霸天踏雲至白澤身旁。
一個熊撲欲爬上白澤脊背。
未料白澤似早有預料,身子往旁一挪,熊霸天便撲了個空。
熊霸天跌落在雲上,氣惱地爬起,一屁股坐在雲上,對天啟抱怨:“你這坐騎一點都不好玩!”
天啟先是大笑,而後解釋:“熊道友誤會啦,白澤非我之坐騎,他乃我摯友。”
隨後,天啟行至熊霸天身旁,彎腰於熊霸天耳畔低語:“我這朋友心黑得緊,你往後可得小心著點!”
天啟剛言罷,便見白澤鬼鬼祟祟行至天啟身後。
隻見白澤抬起一隻腳,在天啟後腰比劃幾下,而後狠狠一腳踹在天啟後腰之上。
“娘希匹的,又說老子壞話,看老子踹不死你!”白澤首次開口,便是滿口粗言穢語。
被踹飛出去的天啟並未動怒,隻是一個勁地向熊霸天使眼色,仿佛在說:瞧,我所言不虛吧。
熊霸天對其連連點頭:你說得甚是在理。
“小子,你是不是也想嘗嘗老子這腳的滋味!”白澤抬起一隻腳說道。
“未曾,未曾!”熊霸天連連搖頭。
連滾帶爬躲至通天身後。
此時,熊霸天向通天傳音道:“師叔,這兩個家夥您可得小心些,皆非善類!”
“一有機會便趕緊逃離,莫與他們過多往來。”
“你這是瞧出了何門道?”通天不動聲色地傳音問道。
熊霸天說道:“那白澤天生能洞悉福禍之事,卻是天下頭號大坑貨,與他關係要好之人,最終皆無善果!”
“竟有此等神奇之能。”通天甚感驚奇。
而後傳音道:“你是否搞錯了,白澤既有如此能力,怎會如你所言是個坑貨呢?”
通天不明,有此能力,若遇良主,理應愈發順遂才是。
熊霸天一聽通天此語,便知他太過天真。
熊霸天解釋道:“正因有知曉福禍之能,所以這家夥定然是那等極為冷漠、自私之輩。”
“遭遇諸事,首先想到的必是自身之利。”
“故而對此人定要敬而遠之,莫要得罪於他,亦莫與他過於親近。”
“好!本座記下了!”通天略作思索,覺得熊霸天所言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