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我告訴你,我接手之後才知道,目前這個錢莊最賺錢的項目,就是一個銅礦項目。錢莊大部分的盈利,幾乎都是來自那裡,不然每年哪有那麼多的利息分給儲戶。如今又有了這樣的項目,我們豈能錯過?”
她說的沒有錯,錢莊現在的確是有一個產量極高的銅礦項目。非常的賺錢,同時也彌補了一些賠錢項目的虧損。很是給力。
夏桉猶疑片刻,問道:“那,需要投多少銀子?”
魏氏想了想:“一共需要,這個數。”她朝夏桉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夏桉瞳孔微震:“五萬兩?”
魏氏“嘖”了一聲:“你以為是開鋪子呢?是,五十萬兩——”
夏桉肩頭一聳,很是吃驚:“那也太多了。”
“還有我啊,我們一起投資。不過我可告訴你,這投資買賣,投資得越多,將來分得的利潤也就越多。 若是五十萬全都是你投了,那礦山所有的利潤就全都是你的。”
夏桉捂住了嘴巴:“這麼厲害。可是,”她有些為難,“我一下可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魏氏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你以為,我當初就有銀子盤下這康順錢莊了?還不是折了所有的產業換來的!這做生意,就是要有魄力,不然如何能賺到大錢?”
夏桉緊緊抿了抿唇:“折了所有產業?”
魏氏朝她點頭:“對啊,你想吧,你的那些鋪子,累死累活賺的銀子也是有數的,可是銅礦是什麼,是尋常人根本無法企及的買賣,將來賺得的銀兩,那可是無法估量的。”
夏桉咽了咽口水。
魏氏眸底劃過一抹譏誚。
早看出這丫頭是個不安於現狀、有野心的。
剛好她就抓住了她的這份野心,如此誘人的買賣,不信她不心動。
果然,隻見她抿抿唇,十分感興趣地道:“那女兒若跟著母親投資了這礦山,日後豈不成了礦主了?”
魏氏揚聲道:“對啊!”
夏桉掩唇激動地笑笑。
魏氏道:“不過,剛剛這宋掌櫃已經將這項目跟很多人介紹了,你若是想投資,可要抓緊才行,讓彆人搶了先,你可就沒那麼多份額了。”
夏桉顯得有些著急:“彆,母親給了我這麼好的機會,女兒怎甘心錯過。母親務必要等等我,我這就回去找寧先生商量此事。”
魏氏欣慰道:“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快去吧,母親自然會將機會優先給你。”
夏桉頷首:“那女兒就先去準備了。”
說著,她急匆匆出了康順錢莊。
夏桉走後,宋沙走了進來。
“夫人,這礦山本不存在,但我見有幾個主顧對這個還挺感興趣,不會有問題吧?”
“沒事,之後就跟他們說,項目已經被人占了就行了。”
“那夫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她的目的,自然是要用一個空頭項目,掏光夏桉的所有銀兩。
她見到過一些賬目,有些人投資的某些產業,最後項目虧損,血本無歸。
她到時候隻要說那山上礦脈枯竭,就行了。
投資有風險嘛,又有誰能保證她投了錢,就一定能賺錢呢?
小賤蹄子,道行還是太淺了些,終究也是逃不出她這個做嫡母的手掌心。
都快一年了,他們一房這快活日子,也該到頭了。
琥珀一直守在錢莊外頭,見夏桉出來,趕忙上前扶著她上馬車。
馬車裡,琥珀沉吟了半晌,問道:“姑娘,夫人今日這套可是跟您下了?”
夫人和姑娘虛與委蛇好幾日,恐怕就是為了今日?
夏桉此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平靜。
“下了。”
“什麼套?”
“她讓我賣掉所有產業,投資一個礦山。”
“礦山?還賣掉所有產業?”
“嗯。”
“姑娘,夫人這是,要將你打回原形啊。你萬不能被她說心動,投資那個什麼礦山啊。”
夏桉不禁笑了笑:“我猜,這礦山根本就不存在。”
琥珀瞪圓了眼睛:“竟還這般離譜?真將姑娘當成冤大頭了。”
夏桉冷然勾了下唇角。
真夠諷刺的。
母親大人,你可知道,你就即將摔倒在這礦業上麵?
這項目如此誘人,魏氏堅信夏桉不可能不動搖。
再說她當初接近付錢錢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能跟付家攀交情,從付建白手裡分一點羹。
如今自己可是將羹湯送到了她嘴邊,她會忍住不吃?
隔了一日,她喊來夏桉,問她考慮得如何了。
夏桉道:“我和寧先生商量了一下,他也覺得弄個一礦山很靠譜,不過若是真的要投資,他需要做些準備。”
魏氏道:“你看吧,懂得行商之道的,都能弄明白這裡麵的門道。要知道,此前我們沒有接觸過錢莊,這種好事根本輪不到我們頭上的。現在實在是機會難得啊。”
接下來,魏氏以為夏桉後麵會主動來找她,結果這丫頭頗能沉住氣,又過了兩日也沒有來找她。
這次魏氏也忍住了,她就不信夏桉自己不急。
奈何到了第三日,這丫頭還是沒動靜。
到底還是她沉不住氣,再次喚她過來。
“怎麽樣,還沒準備好?”
夏桉顯得有些煩惱:“母親,彆提了,我和寧先生原本想先將川兒麵轉讓出去,弄筆銀子,結果價錢總是談不攏。對方見我們著急,將價格拉得極低。”
魏氏道:“低就低吧,你不抓緊時間,到時候這項目等不及,讓彆人投資了,你可彆賴我。”
夏桉道:“彆啊母親,我們會儘快處理的。”
又過了一天,魏氏覺得總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至少先讓她付了定錢,再慢慢從她手裡掏錢。
這次,她在府門口將夏桉堵住。
有些著急地道:“桉兒,宋掌櫃說了,工期不等人,這礦山的項目不能再拖下去了,我看,你先把定錢交了,剩下的我先幫你墊著,你再慢慢籌款。”
夏桉眨眨眼,有些疑慮地看著魏氏:“母親,你說的是礦山,是在哪個位置,那個山叫什麼名字?”
魏氏眉心一動,隨即皺了皺眉,道:“山,據說是在江州地界,至於名字,我倒是記不清了。你問這個做甚?”
夏桉有些抱歉道:“母親,寧先生說他看中了一個山頭,也是在江州,已經自己過去買了。”
魏氏聞言,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須臾,她終於覺出了不對勁:“你耍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