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得體回道:“謝母親提點。不過,既然運氣好,女兒還是想利用好,任何能賺銀子的機會都想抓住,希望將來也能像母親這般厲害。”
魏氏嘴角一抽。
還跟自己比,她也配!
“怎麼,莫非你又遇到了能賺錢的項目?”這麵館才開了幾天,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夏桉目光閃爍了一下:“哪有,母親想多了,”她故作掩飾地低頭喝了一口湯,隻見魏氏還目光探尋地盯著她看,須臾,夏桉抬眸笑笑,“母親,今日這湯真好喝,明日可否還做這個?”
魏氏越發覺得她心中藏著貓膩。
不對,這死丫頭準有事,莫不是,又有了能賺錢的買賣?
“自然可以,隻要你喜歡,每日都可讓大廚房做給你吃。”
用了膳,魏氏心事重重回到了瓊棲院。
薑嬤嬤道:“夫人,您怎麼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明日起,派人盯緊夏桉,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
不得不說,這死丫頭還是有些商業眼光的,自出府經商以來,就沒有投資失誤的時候。
若她再遇上什麼項目,她說什麼也要搶在她前頭。
絕不再給她繼續嘚瑟的機會。
自從京城開放了萬國商貿會以後,整個京城一下子多出了很多新鮮的商品和來自梧州各處的商人。
他們帶著自己本土的商品在萬國商貿會上售賣,與不同的國家的商人通商往來,整個梧州的經濟都被帶動了起來。
而京城這繁茂的經濟景象背後,除了層出不窮的商機,同樣也暗藏著很多常人難以辨識的騙局。
而上一世,有一場本土騙局,曾經轟動整個京城。
正值上午,泰昌街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正是一天中最熱鬨的光景。
一輛裝扮華麗的馬車在街上隨著人流緩慢行駛著。
這內坐著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少女,手裡抱著一隻橘色的貓。
“小花虎,再等等,我們很快就到成衣鋪了。母親也不知何故,讓我儘量多買些自己喜歡的衣裳,還說越多越好。你說這是什麼話,那麼多我也穿不完啊。罷了,一會兒多買點料子,天冷了,給你也填幾件襖子怎麼樣?”
車子突然顛簸了一下,花虎許是受了驚,竟一下子從女子手中掙脫出來,猛得從軒窗處跳了出去。
女子大驚,趴到軒窗處大喊:“花虎!回來!”
這時,花虎慌亂中紮到了另一輛馬車的下頭,接著,“嗷”的一聲慘叫,一隻爪子被那輛車的車軲轆壓到了。
女子急得快要哭了:“快停車,快停車,我的花虎!”
眼見著那輛車的後輪子要從花虎的身上碾壓過去了,突然間,一隻手將花虎從車下一把撈了出來。
花虎得救了。
馬車停下,女子匆匆忙忙下了車,隻見街邊上,一個容貌清麗的女子將花虎抱在懷中,小心查看她的腳。
少女衝上前去:“謝謝你救了花虎。”
夏桉看著眼前這個容貌嬌俏的少女,微笑著道:“姑娘不必客氣。”
少女伸出手。
夏桉將花虎輕輕送入她懷中。
“它的腳受傷了,我懂醫術,很擅長治傷,我現在幫它上些藥吧。”
少女有些詫異:“你是個女郎中?”
夏桉笑笑:“算是吧,”隨即她指了指身後的布莊,“這家鋪子是我的,姑娘若不嫌棄,隨我進來吧。”
少女見夏桉舉止落落大方的,不像是什麼壞人,再說剛才幸虧有她,不然花虎可就慘了。
她道:“那就謝謝姑娘了。”
進了布莊,夏桉請少女坐下,然後她先是仔細地替花虎處理了傷處。
花虎一直不停地“喵喵”地叫著,
將傷口清理乾淨,夏桉才發現,她的那隻前腳墊,幾乎有一半被壓扁了,傷得還挺嚴重的,很是可憐。
夏桉取出傷藥,一邊輕輕替她上藥,一邊心疼地道:“小可憐,一定很疼吧?”
女子看著花虎那隻殘破的腳,不禁流下了眼淚:“殺千刀的,看不到我的花虎在車下嗎?就那麼殘忍地壓了下去。花虎該有多疼啊。花虎這隻腳,還能好嗎?”
夏桉道:“它叫花虎?”
“嗯,我常叫它小花虎。”
“嗯,傷藥塗上,很快它就不疼了。不過你也看了,小花虎這傷有點嚴重,恐怕得多治療些時日才行。不過我有把握,能治好。”
“真的?太好了?那我以後還是來店裡找你嗎?”
這種傷,即便是藥鋪的郎中恐怕也沒有把握。
夏桉眸子眨了眨,道:“我平時很少在店裡,姑娘住哪裡,我可以去府上幫著你治療。不過,你可能得付我診金。”
“可以啊,付診金沒問題,我一會兒將住址寫給你,那就麻煩你了。”
她們商量這功夫,花虎果然不再痛苦地慘叫了,夏桉替它將那隻前足包好,它忍不住用舌頭舔了好幾下。
少女見花虎情緒穩定下來了,更加相信夏桉的醫術了。
“姑娘貴姓。”
“我姓夏,叫夏桉。你呢?”
“我姓付,叫付錢錢。”
聽聞這個名字,夏桉挑了挑眉。
付錢錢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家是開錢莊的。”
夏桉點頭:“原來如此。”
花虎的傷治好以後,付錢錢剛好要買布匹,遂在布莊裡挑了好幾匹喜歡的布料才離開。
看著她抱著花虎上了馬車,夏桉目光落在她留下的那張寫有住址的字條。她伸手將字條拾起,直接團成團,扔進了廢布簍中。
聽說最近這個付錢錢日日都來泰昌街上采購東西。
她便今日守在了這裡想碰碰運氣,竟如此巧碰到了,還找了個可以登門的理由。
一切都很順利。
付錢錢是京中大名鼎鼎的康順錢莊付老板的幼女。
而康順錢莊,就是那場驚天騙局的主謀。
這也是她送給魏氏,最“貴重”的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