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街,上京城最大的首飾鋪,琉璃閣。
兩天前,閣裡放出消息,說是最新到了一批來自東南地區的珠寶首飾,其中,一條稀有的紅玉舍利項鏈尤為特彆。
所謂“玉石掛紅,價值連城”。
紅玉乃玉中極品,既珍貴,又罕見。
而舍利更是千載難求,所以這包含在了舍利的紅玉項鏈,價值之高可想而知。
這一日,城內很多顧客都慕名而來,想來湊湊熱鬨。
若能有幸得到,自是極好的。
此時,那紅玉舍利項鏈就掛在琉璃閣裡麵一個展台上。
眾人見了,都看得挪不開眼。
不僅是因為這樣一串的紅玉難遇,更是因為那裡麵的舍利象征著聖潔。
令整個項鏈透出驚世之美。
掌櫃的見人到的差不多了,開口道:“今日,想必各位顧客都是衝著我們鋪子裡的這一串項鏈而來的。這紅玉啊,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可駐顏養顏,提氣增血,還極有利於睡眠。可謂既美觀,又養人。而這下麵吊墜裡包裹的舍利,更是聖物,兩相結合,可護佑主人一生安泰
因為這項鏈過於稀有,所以我們主家到決定,今日這項鏈,用拍賣的方式售出,價高者得。起拍價,三千兩銀子。”
掌櫃的話落,立馬有一個商賈貴婦伸手道:“我出三千一百兩銀子。”
之後又有人出價:“我出三千二百兩銀子。”
“三千三百兩。”
這時,夏桉在人群中巨舉手道:“我出三千四百兩。”
掌櫃的對她微微點頭。
恰在此時,夏媛走進了琉璃閣。
掌櫃的故意拔高聲音道:“這位姑娘出價三千四百兩,可有人能超過她?”
夏媛沒想到拍賣這麼快就開始了,且夏桉還跟著出了價。
此時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在拍賣行夏桉拍百鹿圖的那一幕。當時以為她是瞎逞能,用全部身家過把拍賣癮。不想她卻是用白菜價拍了個珍品回去。
一時間簡直牛氣壞了。
那麼今日,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這賤蹄子再出這種風頭。
她看了看前麵展台上擺著的紅玉舍利項鏈,高傲地伸出手來,語氣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囂張:“我出四千兩。”
終於來了。
夏桉臉色微妙地回頭看了夏媛一眼,朝她意味深長地勾勾唇。
夏媛冷冷瞥了她一眼。
瞧瞧她,如今還真是不一樣了哈,這渾身上上下下,穿的戴的,都是頂好的,毫不遜色於自己身上的行頭。
這真是賺了點銀子,就禁不住開始嘚瑟了,身段都不一樣了。
若是換成以前的她,哪有本事一出口就三千多兩來買一條項鏈?
她就看不上她這暴發戶般的做派,
她現在才賺了幾個銀子啊,與母親的財力相比,她比得了嗎?
她手裡可足有一萬兩可用的現銀,且用完了,她隨時還能得到大筆的銀子,她夏桉有那麼多現銀可以揮霍嗎?
這時,有其他女子出價:“我出,四千一百兩。”
夏媛冷冷一笑:“四千五百兩。”
大家都紛紛看向夏媛,對她的出價方式頗有微詞。
蔡護兒對夏媛道:“世子夫人,你這個拍法可不好,這銀子加得多,你出的自然也多啊,拍賣還是應該一點一點地加價為好。”
夏媛不屑:“你懂什麼,我才沒工夫跟你們這些人在這磨嘰。”
一百兩一百兩的加,要加到猴年馬月去?
她又不差這點小錢。
半晌,周圍的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人再加價。
夏媛眼上掛起得意之色:“掌櫃的,沒人出價,這項鏈可就是我得了。”
“四千六百兩。”
夏桉在她身前出聲。
夏媛氣得咬了咬牙,直接道:“五千兩。”
夏桉緩緩回過身來,與夏媛對視。
夏媛目光滑過挑釁之色:“怎麼,妹妹有意見?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繼續逞能。免得到最後買不起,丟人現眼。這種奢侈的東西,你用的起嗎?”
夏桉麵色平靜對她道:“姐姐,我小娘大病初愈後,正需要這種養生的物件放在身邊,不如,你就將這東西讓給我吧。”
夏媛道:“呦,這是什麼道理?我可是即將要誕下孩兒了,更需要這東西滋養身子好嘛。”
“姐姐真的不能讓給妹妹嗎?”
“不能!”
夏桉看起有些遺憾地微微歎了口氣:“那我們便公平的競爭吧。”
夏媛斜她一眼:“你可要算好了自己兜裡銀子的重量。”
夏桉轉過身,舉手道:“掌櫃的,我出六千兩。”
眾人一陣咋舌。
從五千兩直接到了六千兩。
這價格咋越加還越離譜了。
這東西就算再珍貴,六千兩也著實不是個小數,聽到這個價,眾人都紛紛放棄了競價。
夏媛聲色狠厲加價:“我出七千兩!”
夏桉淡然笑了笑,輕輕舉手:“八千兩。”
夏媛一步到位,聲音帶著強大的威懾力:“我出一萬兩!”
在場的人都看傻了,這哪裡是競拍,這是在鬥氣啊。
一萬兩買這個,豈不是冤大頭?
夏媛看著夏桉的背影:“小賤蹄子,看你還怎麼跟我嘚瑟。”
果然,夏桉半晌都沒有反應。
掌櫃的探究地看夏桉:“姑娘,你可還要加價?”
夏桉做了個稍等的手勢,再次回過身,與夏媛對視。
夏媛輕哼一聲:“妹妹,認輸吧,我勸你還是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就你做的那點生意,能賺幾個錢?我有母親這棵搖錢樹,你拚不過我的。你還是趕緊老老實實回去賣麵條賺銀子去吧。”
夏桉抿抿唇,淡笑了一下
“姐姐果然出手闊綽,一下子就能拿出一萬兩來。”
夏媛撇撇嘴:“所以說,勸你早些拾趣你不聽,一萬兩,我不信你還能跟接著跟我較勁。”
夏桉語氣有一絲戲謔:“可是姐姐,怎麼辦,今日這項鏈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