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典當行裡。
趙幽將自己隨身帶了十幾年的玉佩,押到了櫃上。
三皇子那裡全部賠下來,要一千多兩銀子。
夏媛已經被她搜刮乾淨,母親那裡他不能去要。
如此大的一筆銀兩,必會驚動父親,他此番得罪的可是三皇子,父親若是知道,必輕饒不了他。
且他也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如此挫敗的樣子。
如今他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這枚玉佩了。
這枚玉佩,是當年被立為世子之時,祖父賜給他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顏色稀有,材質上乘,花紋細致精美,有市無價。
如今,隻能先將這個給抵押了。
從典當行掌櫃手裡當了一千五百兩銀子,趙幽對那掌櫃恨聲道:“本世子隻是暫時將這玉佩存放在你這裡,你給我好好保存,絕不能出手。我不日便會過來贖回。若這個東西被你賣了,本世子饒不了你。”
那掌櫃的認得趙幽,知道他就是個橫行霸道的混球。
這種人,自然不能輕易招惹。
對他的話,他自然是不敢有半點反駁。
“世子放心,這東西你就暫存我這兒,我絕對給你保存好。我等著您過來贖回。”
趙幽最後看了一眼那枚玉佩,黑著臉離開了典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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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聽了雙鶴的稟報,眉毛挑了挑。
看來,那煉鐵方子的後勁終於來了。
她知道趙幽的那枚玉佩,那枚玉佩極為貴重,前世他總是隨身攜帶,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如今,他終於混到了需要典當這枚玉佩的地步了。
哼,他以為他隻需要麵對三皇子的損失嗎?
現在還不過是三皇子最先發現了這兵器的問題。
此前從他那裡購買了兵器的人,後續都會發現手裡的兵器不靈了。
會有越來越多的顧客前去兵器坊討說法。
日照兵器坊,接下來八成要熱鬨上一陣子了。
自然,若是倚靠永定候府的勢力,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以擺平的事。
然趙幽一生最怕的就是他的父親永定侯。最接受不了永定候說自己是沒用的東西。
為此他才總是千方百計地想要證明自己。
這一次,他這個沒用的東西,可不是光當個玉佩就能掩蓋他的無用了。
趙幽,前方多溝壑,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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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趙幽親自帶著銀子去到三皇子府。
被招進正廳時,他才發現,盛枷、蕭淩、朱玄鳳等人也在。
尤其是盛枷。
這個家夥,此前與三皇子一起在他那裡定了兵器,後來又無故過來全都退了。
那時自己還跟程鴿叫囂,以後即便大理寺想要,他也絕不會再賣他們兵器。
結果,這貨就毀了他十幾萬的生意,害得兵器坊賠了個底朝天。
此時,他竟又坐在這裡看他的笑話。
看到自己落到這般田地,他心裡定是樂壞了吧?
進了正廳,趙幽仿若進入刑場,感覺自己像是被檢驗的囚犯。
提前預備好向三皇子賠罪的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蕭易瑾昨日已經知道了兵器的事。
其實他倒也沒有覺得有多奇怪。
畢竟趙幽的兵器坊此前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如今再出這等事,感覺一點也不稀奇。
此人終歸是個沒用的紈絝,做事實在是不靠譜。
當初他若知道那兵器坊幕後的主人是他,定兵器前必會思量一番。
趙幽硬著頭皮上前,朝著蕭易瑾躬身施禮:“參見三殿下。殿、殿下,兵器一事,臣也是被奸人蒙騙了,不知那鍛造工藝竟如此不成熟。臣再次向你賠個不是。此前殿下所付銀錢,我今日悉數還與殿下。還望殿下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蕭易瑾道:“趙世子,你的這兵器坊,可謂故事多多啊。罷了,所幸本殿定的兵器不多,也就不為難你了。”他隨即看向盛枷,“我記得當日,盛枷也從你那裡定了兵器,趙世子是不是得一並將銀錢還了?”
盛枷正專心回憶夏桉那日來到大理寺,與自己講八卦時的情景。
那故事對他來說,頗具諷刺意味,她講到結尾卻是笑得極為悅然。
奇異的是,她那日八卦中的含義,今日真應驗了。
趙幽的兵器,果然就是個帶期限的繡花枕頭。
過了一定時日,竟真的與普通兵器一樣了。
夏桉那日的笑容,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裡。
他當時不明白,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八卦,她為何會笑得那般高興。
現在看到趙幽這副窘迫的樣子,他明白了。
她笑的,就是這一日、這一刻的趙幽。
多年查案的經曆讓他心裡產生了巨大的想法,他一定要查清楚,夏桉究竟為何會如此恨趙幽入骨。
見他沒有反應,蕭易瑾又喊了他一聲:“盛枷?”
盛枷這時才回過神。
“回殿下,我定的那些兵器,後來因為大理寺經費的原因,暫時退了。不過,”他眸光落在趙幽身上,聲音淡冷,“當日趙世子可是發了很大的火氣,說以後大理寺的訂單都不接了。卻不想,趙世子是這麼個不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