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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娘子見狀,“哈哈哈”笑道“你看,這不就成了嗎?”
她對其他幾位男子道“那你們幾位,就下去再等等吧。”
那幾個男子紛紛朝著青衣男子拍了拍肩膀。
“兄台,你贏了。”
“這娘子這輩子還就得你護著。”
“兄台,主動點。”
青衣男子一把上前牽住了翠翠的手,然後對著台下眾人“今日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我與翠翠從小一起長大,將來也會相伴變老。隻要她不嫌棄,我一定會愛護她一輩子。”
下麵一陣喝彩聲“成啦,快點下去準備聘禮吧。”
“他日考取功名,彆忘了擺酒啊。”
“翠翠是個勇敢的姑娘,你萬不要負了人家啊。”
青衣男子頻頻朝眾人點頭,然後拉著滿麵竊喜的翠翠下了擂台。
夏桉和歐陽從霜相視一笑。
真替他們覺得高興。
這時,大圓鼓被重重錘了一下,響聲震天,在人群中掀起一片聲浪。
朱娘子見了敲鼓之人,眼神一亮,趕忙上前幾步迎接“呦,這位公子快上來吧。”
說著,朝著陸平衍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平衍在朱娘子恭敬地邀請下,走上了擂台。
朱娘子認得陸平衍。
她在京中,尋常時候都是為大戶人家做媒的,京中這些個單身的貴公子貴女們,她基本都認識。
此前她去過幾次陸府,為京中的幾位貴女說媒。
但常常說了之後,就沒了下文。
加之陸平衍常駐守邊關,每年就回來那麼幾天,所以她後來不得不放棄了他這塊餅。
今日他怎得有興致來到這七夕節大擂台來了?
她沒有說破他的身份,隻恭謹地道“不知公子今日擂鼓,是有什麼需要我朱娘子做的?”
朱娘子心下很是心動,若今日為他做成了媒,那賞金定是不菲,她也多了一條亮眼的功績。
陸平衍笑笑道“倒是不需要朱娘子做什麼,隻是這擂台著實搭得契合民心,我也想借著這擂台的喜氣,說幾句心裡話。”
朱娘子趕忙道“今日氣氛確實正好,公子心裡有什麼話,儘可以講出來。”
陸平衍掃視了一圈眾人,道“我姓陸,是一個軍中將領,今年十八歲。”
下麵有人道“公子豐神俊朗,氣質超群,又是官身,你這樣的男子,難道也沒有遇到適合的娘子?”
有大方的姑娘喊道“姑娘覺得奴家如何?”
陸平衍在此一眾人當中,顯得十分得出挑。
有人看了頭,剩下的姑娘們也就不客氣了。
連忙紛紛舉起手“還有我,還有我,還有我……”
陸平衍伸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
然後他勾勾唇。
“剛剛那個兄台的問題,問得好。”
“我先講明一點,我來這裡,並非是為了相看女子的。”
“那你是要做什麼?”
“是啊,不找娘子為何要上去?”
朱娘子道“大家先讓這位公子,把話說完。”
下麵的人漸漸息了聲。
陸平衍目光落在了歐陽從霜的身上。
“我呢,運氣不錯,生在了官宦之家,幼時家中長輩為我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師。我這個人,從小好動,一看到書本,我就頭痛。可我還是生生硬著頭皮,在老師門下,讀了六年書。原因無他,我在老師家裡,認識了一個女子。”
下麵一陣嘲弄聲“唔,原來是為了小娘子。”
歐陽從霜微微低了低頭,夏桉在下麵握緊了她的手。
台上,陸平衍臉上表情平靜,絲毫沒有被下麵的嘲弄聲影響。
他繼續道“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八歲,她六歲。那日我因為沒有完成課業,被老師罰站在牆根底下,心裡實在不痛快。我心想這書誰愛讀誰讀,我是不讀了,次日我就不來了。
我正心裡暗暗謀劃著,這時,她走到了我跟前,問我為什麼被罰了?我說,《論語》第五章太難了,我背不會。她眨眨眼,然後耐心告訴我,《論語》第五章其實很好背的,我教你,然後她就站在我麵前,輕而易舉地為我背誦了一遍,之後又一字一句地教我背了一個下午。”
下麵有人問道“那你後來背下了嗎?”
陸平衍笑笑“至今也背不住。”
下麵一陣哄笑。
有女子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覺得這學堂突然又意思了,就沒走。六年的光景,我一邊磕磕絆絆讀著書,一邊與她一起長大。童年時光無憂無慮,我總覺得我應是可以和她永遠在一起。且我將來必會娶她。
但是,你們也聽出來了,我終究不是讀書的料。她後來越長越大,越來越厲害,她頌讀全書,博覽天下學問,與人侃侃而談,博古論今,儘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可我的肚子裡,使勁擠,也擠不出幾滴墨水來。聽著她與彆人談話時,我時常連插嘴都插不上。且六年後老師終於發現我實在不是讀書的料,將我勸退了。”
下麵一陣唏噓聲“咦,你們二人,聽著似乎有些不合適啊。”
陸平衍有些尷尬地笑了一笑。
“所以你們可想而知,我後來麵對她時,有多自慚形穢。那時我想當然地覺得,我就是個廢柴,根本就配不上她這樣的女子。我覺得她想是頭頂天上雲朵,美好,卻又太高了。
於是,我自以為識時務地,不再敢輕易去靠近她。後來我又從了軍,我們之間,走散了四年。”
又有好奇女子人追問“再後來呢?你如此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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