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樓。
隻聽下麵的掌櫃大聲道:“姑娘既然猜出了這個燈謎,那就由你親自上來扯出這下麵的彩頭吧。”
此時,夏媛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麵帶笑容地站起身來,朝著花燈的方向款款走去。
今日這銀子,又沒有白花,這梅書生真是給力,竟又讓她在這樣的盛會上拔得頭籌。
那燈謎可不是一般地難啊,那些滿腹詩書的文人墨客們說出了好多五花八門的謎底,竟都沒有一個是對的。
到頭來,是她贏了這所有人。
她一邊走向花燈,一邊不動聲色地抬眉看了看三皇子。
一會兒,她會當眾將這彩頭,送給三皇子。
讓他不記住自己都不行。
程鴿有些不可思議地笑笑:“夏家的姑娘,竟都這般厲害?”
盛枷單手撐著下巴,抿了口茶,似是對下麵的事並不關心。
年前三皇子又丟了件藏品,那是柄聖上小時候賜給他的一柄古劍。
三皇子接二連三的丟東西,還都是這種重要的物件,此事一定不是簡單的盜竊。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一直在暗中搞鬼,而對方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讓三皇子落得一個大不敬的罪責,從而失去爭儲的機會。
從上次丟扳指開始,他們朝不同的方向都查過了,卻都沒有查出頭緒。
可見此人藏得極深。
盛枷這些時日一直都在分析他們究竟是錯過了什麼。
台上,夏媛伸出芊芊玉手,輕輕撕下了燈謎,下麵的彩頭瞬間露了出來。
“古劍一柄。”
程鴿眼神直了直。
緊接著,掌櫃的招呼一旁的小廝,隻見那小廝從台子後麵端出來一個長方形黑木盒子,走上台前,遞到了夏媛的手裡。
掌櫃的道:“姑娘,恭喜你了!姑娘才氣過人,實在是厲害啊!”
夏媛露出一副謙虛的笑容,伸手接過了木盒。
“我可以打開看一看嗎?”
掌櫃的道:“當然可以,順便讓在場的各位一睹這古劍的風采。”
夏媛將木盒的鎖扣移開,然後在眾人好奇的目光裡,將盒蓋打開。
霎那間,一柄顏色古舊,劍柄鑲嵌一枚暗紅色寶石的長劍顯露在眾人的視野裡。
台下發出陣陣驚歎聲。
“原來這就是那柄傳說中傳世古劍。”
“這柄劍一看就是百年以上的寶貝,說不定古上哪位帝王就是持著這柄劍,奔殺四方,開疆擴土的。”
“是啊,可惜了,今日我們也隻能是飽飽眼福了。夏姑娘真是厲害。”
夏媛臉上擎著笑,目光緩緩朝上麵看去。
“今日,我想將這柄劍,送給……”
話音未落,醉雲樓的大門砰地一下,被人重重合上。
二樓傳來一道淩厲狠絕的聲音:“所有人,手舉過頭,全部蹲到台上去。”
人群中傳出驚呼道:“是大理寺的人。”
有人聽聞大理寺出現在這裡,瞬間就嚇得將手舉過頭,乖乖往台上走。
夏媛不可思議地朝台上望去,隻見三皇子已經不見蹤影,一個身著黑色錦服,麵容淩厲的男子正冷冷地看著她手裡的劍。
霎那間,不知從哪裡飛出來一個男子,將她手裡的木盒一把搶了過去。
程鴿將木盒蓋緊,對夏媛道:“姑娘,得罪了。”
夏媛氣得驚呼出聲:“這劍是我的。”
說著,伸手便要搶程鴿手裡的盒子。
程鴿身子微微一閃,夏媛撲了個空,往前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穩住身子轉過頭,惡狠狠對程鴿道:“你沒見到我剛才是猜出了燈謎,贏了這柄劍的嗎?你憑什麼搶了去。如此明目張膽搶我的東西,你信不信我將你告到官府?”
程鴿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媛:“你和夏桉,是親姐妹?”
夏桉那麼和善有趣的人,會有這麼偏激無禮的姐姐?
夏媛回程鴿道:“夏桉?哼,她是什麼東西?我才沒有她那樣的賤種妹妹。
說著,她又朝程鴿伸出手去,厲聲道:“快點將劍還我。”
“啪”地一聲,一柄黑色折扇自二樓橫飛下來,重重地打在了夏媛後背上。
夏媛“啊”地一聲,直接被拍倒在地上。
有人嚇得驚呼出聲:“烏寒,是烏寒。”
“盛大人居然來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大理寺的人會來這裡?”
“這場燈謎會莫不是有什麼問題?”
烏寒出現,場上再也沒有人敢說什麼質疑的話,所有人都乖乖將手舉過頭頂,全部聚到了台上老老實實蹲下。
夏媛趴在地上,背上傳來錐心的痛。
聽到了眾人的話,才知道打在自己背上的東西居然是烏寒扇,那個大理寺煞神專有之物。
可她今日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她不過是猜對了燈謎,贏了彩頭,為何就要這般對她?
這時,紅玉從下頭跑了上來,俯身將她扶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夏媛恨恨地起身,她怨懟地回過身,目光冷冷地看著程鴿。
程鴿目光不善道:“怎麼,還要搶?大理寺辦案,夏姑娘不想配合是嗎?”
紅玉趕忙拉著夏媛蹲下:“姑娘,我們惹不起他們。”
眼下這醉雲樓定是有什麼重大案件,不然不會將這麼多有頭麵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困在這裡。
若是夏媛再繼續計較下去,說不定還會挨打。
盛枷可不比旁人,他手裡的烏寒,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光是剛剛那一下,姑娘估摸也要養上好長一段日子。
夏媛雙手抱頭,緩緩抬眸朝著二樓望去。
烏寒此時已經回到了盛枷的手上,隻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扇柄,目光幽暗地垂眸盯著下麵的人。
片刻後,對程鴿道:“將掌櫃的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