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齊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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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果然……

聽到白應生的回答,陳青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果然的神情。

他其實在詢問時,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測,隻不過是想從白應生嘴裡得到確認而已。

黃訓虎代表的是白虎堂,即便如今黃訓虎不在了,但他還在。

而白應生代表的是青龍堂,從對方口中也得知,去年和今年,青龍堂都沒有弟子有資格考核,所以白應生也沒帶弟子來。

排除這兩者後,剩下來的人無非也就是玄武堂和朱雀堂的人。

但黃訓虎曾經跟他說過,玄武堂擅長“練神”,而朱雀堂則不同於其他三堂,擅長的是“格物致知”,也即科研。

這來的一老一少,目光鎖定在他身上時,他身為“精變”高手卻並未察覺到兩人的目光,很明顯,對方是“神變”了的高手。

再加上兩人的道士打扮,陳青立即便對兩人有了猜測判斷,因為道家理念便是清靜自然,無為無欲。

這種理念怎麼看都很適合“練神”。

而事實也果然如他猜測的一般。

隻是,讓陳青感到有些驚訝的,是兩人中,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道士。

這個少年道士的目光也注視向了他,而他也同樣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目光,也就是說,這個少年道士起碼也是“神變”了的高手!

這般年齡,功夫竟然就“神變”了,著實讓人有些驚訝。

但殊不知,他在旁人看來,也同樣如此。

在陳青驚訝那個少年道士竟然已經是“神變”高手時,走進來的一老一少兩道士看著他年輕的模樣,即便能夠控製自身情緒,但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師兄。”

在老少道士看到他們,並走近過來後,白應生看著老道士,拱手問候了一聲。

老道士見狀後,雙手作揖,神情漠然的回禮道:“師弟。”

“見過師叔。”

在兩人互相問候過後,老道士身旁的少年道士也向白應生稽首問候道。

白應生笑著看向對方,頷首點了點頭。

一旁的陳青見狀,便也向著老道士拱手問候道:“見過師伯。”

他以對方須發皆白的外貌,判斷對方的年齡應該在自己師父之上,於是稱呼對方為師伯。

老道士聞言後,目光也看向了陳青,神情漠然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一旁的少年道士目光也看向了陳青,一臉好奇的問道:“小道今年十七,該稱呼你為師兄還是師弟呢?”

陳青聽後,無言片刻,回道:“我也十七,臘月生辰。”

他的無言,是因為對方的話語讓他想起,自己的身體其實也才剛滿十七歲沒多久。

隻不過,因為穿越,他的心智其實已經是青年,再加上這半年來遇到的事都不是一般十六七歲年齡能夠遇到的,這才沒有自己也是少年人的自覺。

“臘月生辰麼,那我是六月,我比你大。”

少年道士聽了陳青的話後,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後拱手笑道:“師弟~”

“……師兄。”

陳青聞言,也隻能拱手道:“師兄怎麼稱呼?師弟姓陳,單名一個青字。”

剛才白應生隻介紹了老道士這位玄武堂的堂主姓名,卻是沒有介紹少年道士。

為了後麵方便溝通,也避免萬一後麵出現的朱雀堂有著其他師兄,陳青乾脆直接詢問少年道士的名字。

“你問的是道號還是俗家姓名?”

少年道士看著陳青,笑道:“師兄我道號是‘玄風’,俗家姓名是郝運勇。”

“……玄風師兄。”

陳青再次拱手,喊了對方一聲。

這個玄武堂的少年道士,似乎有點心思單純了,他不過是隨口詢問一句,對方竟然就和盤托出了道號和俗家姓名。

多少有點過於坦誠了。

而他的這番表現,確實也讓一旁的遊承簡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四人齊齊有所感應一般。

陳青和白應生的目光再次望向了客車站的大門處。

而遊承簡和玄風也側身轉過頭,目光同樣望向了客車站的大門。

隻見客車站大門口,兩輛黃包車停在了門口邊緣。

從這兩輛黃包車上走下來了三道身影。

這三道身影都是女性,隻是年齡不同。

其中走在最前麵的女性,外貌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深青色的西服與風衣,一頭到脖頸的卷發,戴著一副黑色的圓框眼鏡,行走如風,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感覺。

而在這個中年女人的左後方,是一名穿著淺色西服,紮著馬尾,氣質乾練,臉上神情淡然的女青年,外貌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

她跟著中年女人走過來的同時,眼中瞳仁不停的轉動,不斷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至於最後一道身影,則跟在了中年女人的右後方。

這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高明顯比另外兩人矮了一頭,才一米四幾左右。

另外,她也不像另外兩人那般穿的成熟,而是一襲紅色的,手腕和裙擺以及領口處都露出白色蕾絲的洋裙,腳下一雙黑色的圓頭皮鞋,到腳踝的白色蕾絲襪,整體顯得很是幼氣,非常符合她這個年齡段。

還有,不知是因為這個小女孩身後背著一個比她人高的長方形物品的緣故,還是年齡尚小,身高與另外兩人有差距,腿短的原因。

她走路的速度趕不上另外兩人,走一段距離就會落後,這讓她時不時的就得跑起來,跟上另外的兩人腳步。

陳青等人感應到的目光,就是來自於這個小女孩。

看著走來的這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性,陳青雖然心中也再次有了猜測,但他還是向旁邊的白應生問道:“她們是……朱雀堂?”

“嗯。”

白應生目光看著走來的女人,點頭回道:“這一代朱雀堂的堂主,嶽素春。她左手後方的是她徒弟,戚怡。”

嗯?

聽到白應生的話,陳青眉梢微動。

不同於介紹玄武堂的老道士,在介紹朱雀堂的當代堂主時,白應生還介紹了其徒弟。

隻是,介紹完之後,那個右手邊的小女孩卻又不介紹了。

之前陳青還以為白應生隻介紹堂主這一級彆的,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他在想了一番為何不介紹“玄風”道士還有那個小女孩,思索了兩人的共同點後,最終發現,白應生應該不是不介紹,而是很可能他也並不認識這兩人。

這兩人的年齡都很小,很大概率就是玄武堂和朱雀堂在這一次“四聖大祭”上,所推出的參與考核的弟子!

在此之前,白應生大概率沒見過這兩人,所以無從介紹。

“他就是老黃那個徒弟?”

朱雀堂的三人走過來後,走在最前麵的嶽素春目光看著陳青,開口詢問道。

從走進來以後,她的目光便一直都停留在陳青的身上,隻是陳青無法感應到對方的目光而已。

不過,在聽到對方的話後,陳青也不待一旁的白應生幫他回答,立刻便朝對方拱手問候道:“見過師叔。”

老實說,在乾陽時,一個那麼大的城市,陳青在那裡僅僅遇到了寥寥數個或“精變”或“神變”的高手。

不算滕森詩織帶來的那八個人體實驗下誕生的,並打了針的所謂“超級精銳戰士”外,隻有唐洪全,自己的師父,還有滕森詩織三人。

可在這個叫做“嘉寧”的城市,一個小小的客車站裡,他竟然就碰見了六位他感應不到目光的存在。

這不禁讓他生出了一種,自己功夫突破了“精變”境界後,便瞬間“不值錢”了,到處都是這種高手的感覺。

當然,他其實也明白,這隻是他的錯覺。

有一個詞叫做“幸存者偏差”。

在你沒有進入某個領域的門檻時,自然遇不到這個領域的人,或者說,即使遇到了,你也分辨不出來,也不會去刻意關注。

可一旦進入了這個領域的門檻,你就會下意識的去關注、挖掘、乃至靠近這個領域,自然就會發現這個領域的很多人。

陳青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

而且,他現在是參加“四聖教”每年一次的“四聖大祭”,碰麵的都是“四聖教”的各堂堂主以及夠資格參加考核的傑出弟子,自然全都是或“精變”,或“氣變”,或“神變”的高手。

隻是,一下見到這麼多高手,他不免會有些感官上的錯覺。

“素春,彆嚇著人孩子。”

白應生身形橫移一步,半邊身子擋在了陳青前麵。

名為嶽素春的中年女人聽後,卻是根本沒理他,目光仍然盯著陳青,問道:“你師父臨死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嗯?

聽著對方話中的語氣,還有對方這般態度,陳青不由心中一動。

這位朱雀堂的堂主,似乎跟師父的關係不一般……

他頓時想起了昨天時,白應生看到信後所說的話。

當即,他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入袖,從所穿的短打長袖內層裡,拿出了之前折疊好的信封,雙手捧著遞給了對方。

攔在他麵前的白應生回頭見狀,眼神欣賞的頷首點頭後,便讓開了身形。

嶽素春看著陳青遞來的信封,沉默片刻後,她才伸手接過,然後打開封口,取出信件,帶著一絲急切的原地觀閱了起來。

幾分鐘後,她猛地手一揚,直接將信件和信封揚到半空,並冷哼自語道:“姓黃的,伱連死了也不曾提及我半句,沒有心的老東西!”

看著對方這般姿態,陳青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位朱雀堂的堂主,明顯跟自己師父關係不一般,他有心想將那封被對方揚到半空的信封和信件收回來,但又感覺此時這麼做不太合適。

一時間,他也隻能站在原地,看著那被揚到半空的信封和信件飄落地上。

但好在,在質地更輕的信件左右一蕩一蕩的飄落下來時,一隻蒼老的手捉住了信件。

是玄武堂的遊承簡。

遊老道捉住飄蕩在半空的信件後,輕輕收回手,然後雙手展開觀看了起來。

在他觀看這個空檔,旁邊的“玄風”道士也眼神清澈的帶著好奇,不顧嶽素春冰冷的目光,蹲身將質地更重,沒有在半空飄蕩,直接落在了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

幾分鐘後。

遊老道漠然的臉上軟化了些許,發出一聲歎息,說道:“黃師弟舍身為我等爭取三年時間,實乃高義。”

“是啊。”

白應生一臉感慨的出聲附和。

嶽素春卻是冷哼道:“高義個屁!事情由他而起,他造的孽,所有人承擔,他高義個什麼?!”

“素春,話不能這麼說……”

白應生歎聲接話,想說什麼。

但嶽素春卻是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冷聲道:“姓白的,你跟姓黃的關係好你當然向著他!但事實就是事實,任由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

白應生聞言,便要反駁。

但這時,遊承簡這位在場年齡最大的卻是開了口。

“行了,彆吵了。”

遊老道臉上漠然再次恢複,他淡淡說道:“木已成舟,多說無益。接下來的三年我們不用太過擔心,可以放心的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大家好好利用吧。”

說完,他抬起手伸向旁邊的“玄風”道士。

但“玄風”道士卻是不夠醒目,看著遊老道伸出的手,眼神疑惑,不知道什麼意思。

最終還是遊老道眉頭微蹙,出聲說了一句“信封給我”後,“玄風”道士這才連忙哦哦兩聲,將撿起來的信封交到了遊老道伸出來的手上。

之後,便見遊老道將信件重新順著折痕疊起來,放進了信封中,然後遞還給了陳青,並說道:“既然黃師弟已經認可了你,那麼從現在起,你就暫代白虎堂堂主的位置吧。接下來的‘祭聖’由你來配合我們,等一下我們教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明白了麼?”

“明白。”

陳青接過遊老道遞回來的信封,頷首點頭。

但隨後,他又神情遲疑的說道:“師伯,我能問您一件事麼?”

“你說。”

遊老道看著他,神情漠然的說道。

陳青聽後,臉上浮現出了刹那猶豫後,最終還是問道:“當初紅師姐在玄武堂那邊治療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問題,在看完了黃訓虎的信,得知了何夕紅的情況後,便在陳青的心中滋生許久。

信中,黃訓虎並未詳細闡明過程和情況,隻是一句何夕紅打傷了他以及玄武堂殘存的人帶過。

作為將陳青帶入功夫這扇大門的人,陳青對於這位師姐是非常感恩的。

並且,也一直都惦記著對方的這份恩情,想要予以回報。

在回到“怙海”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其實時不時的便在想著這個問題,並打算在“四聖大祭”上詢問一番。

因為隻有知曉了當時的具體情況,他才能試圖從中分析出何夕紅如今的下落。

因此,在看到四堂齊聚的初步交流差不多後,他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然而,他的這個問題,卻是讓遊老道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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