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會在第二天十二點正式開始
搭建一晚上的巨大台麵,在大早上就開始使用。
一位老者坐在中間,講述四十九家道門曆史。
年輕人對風景和交友最有興趣,他們在山頂交錯遊玩,除了極少個彆的,沒有人願意聽四十九家道門曆史。
周浮生和路揚算是極少個彆中的兩個。
“來了這山上後,感覺很清閒,”路揚一直為雲渺做事,從進天啟一號後基本就像個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不過,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不會享福,像我這種每天都清閒的人,已經習慣了。”周浮生嗑著瓜子。
耳朵卻聽老者講述四十九家道門曆史。
他先是講了四十九家道門創立的原因:
拯救天下。
四十九家道門發展中,所做的事情:拯救天下。
最終,因拯救天下幾近滅亡。
唯剩的四家道門幾乎守著自己的小觀,隱居於山間,幾乎不出世,與世間一切進行割裂。
前幾年,他們突然組織起道門會。
聲名不顯,玄門中人有些會過來捧場子,其他人對道門四十九家並不了解,所以每次道門會都十分冷清。
今年,道門會似乎想整個大的。
請了網紅和明星,引一大波人前來,讓今年的道門會熱熱鬨鬨的。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目的。
隻是…
周浮生眼睛掃向人群。
看到很多即將去世的臉,預感這次大會要出大事。
路揚見周浮生聽,自己也側耳聽了一會兒:“這四十九家道門倒是心係天下蒼生,為了鎮壓妖魔,四十九家觀主獻祭自己生命,不光如此,一個人不成,另一個人接上,一直獻祭了上千人,隻有剩下的幾個還沒來得及獻祭,所以最後還能剩下四門。”
“可歌可泣。”周浮生讚揚。
這種無私奉獻自己生命的行為,周浮生大概永遠不會去做。
“兩位小友此話真令我開心。”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他們的交流。
穿著道士服的男人笑著,他看起來有四十多歲,很瘦,像是皮包著骨頭一樣。
周圍那麼多人,他站在人群中,都讓人擔心會不會散架。
他道:“看來兩位是有緣人,不若進屋一敘?”
這位明顯就是’東家‘,周浮生和路揚沒有拒絕,他們跟著道士走入身後建造的大殿。
大殿裡有塑造的各路神仙,人應敬神,周浮生和路揚沒有抬頭看,穿過一處走廊,到了一間房子裡,門一打開,裡麵熙熙攘攘的聲音傳開。
一排坐著網紅,一排坐著年輕人,場麵十分活絡。
路揚愣了下,周浮生從衣兜裡抓住一把瓜子慢慢磕:“道長,你這有緣人還挺多的。”
“咳。”道長有一絲心虛:“這天清山許久沒有這麼熱鬨,一時之間有緣人頗多啊…”
周浮生想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曹恩妝沒化,臉沒洗,穿著拖鞋蹭蹭走過來:“牛鼻子,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道長看到曹恩,大為開心:“曹小姐,真有緣啊,你也來了…”
“放屁,你們給我發的請柬,我當然要來。”
道長恍然大悟:“哦那你現在是網紅還是明星?”
曹恩:“?”
她上下打量道士:“你這是什麼意思,請柬不是你們發的嗎?”
“是啊。”
“那你…”
道士笑眯眯:“是我委托人發的。”
曹恩:“?”
道士很高興,侃侃而談:“前段時間有講人來找我,說了解我們四十九家道門的曆史,隻可惜世人不知,將那一段曆史掩埋,想要幫我們宣揚,你知道的,我們一直想要宣傳,隻是苦於無人喜歡,自然答應。”
曹恩摸著下巴沉思:“誰這麼無聊?”
道長:“是——”
周浮生心裡浮現一抹不安:“不會是我奶奶吧。”
“周老太太。”道長把下麵的話說完。
周浮生:“靠!”
曹恩看向周浮生:“你奶想要滅世?”
“不可能吧。”
周老太太一直有自己的針對性,她針對的是雲渺小姐,不至於想讓這麼多人一起去見閻王。
“不是說兩人嗎,還有一個是誰?”路揚出聲問。
“還有一個是…”道長指著前方道:“在那呢。”
他們順著道長指的方向,看到後院一棵巨大銀杏樹,往上看,能看到樹葉中間有個男人蹲在上麵,手裡拿著照相機,不停的拍攝著什麼。
曹恩快步走到銀杏樹旁,雙手一搭樹身,腰肢用力,整個人靈活有力的上了樹。
她湊到照相機麵前看到裡麵的畫麵,是雲渺。
她直接一巴掌,將人和照相機從樹上打下去,自己跟著跳下去,看著地上這疼的打滾的男人,雙目露出凶光:“變態!”
男人疼的扭曲。
周浮生和路揚走過來,曹恩指著男人對他們告狀:“他拍的是雲渺!”
本來麵色輕鬆的兩人直接變臉。
周浮生:“打他。”
路揚上去就是幾腳,順便去搶他的照相機,男人死活不願意鬆手,不停的說:“我拍的,這是我拍的,等我發到網上一定有很多很多流量!”
他神情甚至有點癲狂。
路揚竟一時沒搶到。
男人爬到一旁,打開攝像機手不停的翻動,欣賞自己拍的圖,看了幾秒忽然滿臉驚恐,一把將照相機扔掉。
路揚將攝像機撿起來:“拍到什麼了這麼害怕?”
他打開照相機,本以為能看到雲渺小姐的美照,沒想到看到的是鬼圖。
背景很黑,隻有中間一抹紅。
每翻一張,那抹紅就越近。
慢慢的可以看出來是紅衣女鬼,頭發長長的遮住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猛的靠近鏡頭,露出一張詭異陰森七竅流血的臉…
饒是最近見過不少世麵的路揚心口都一驚。
轉念一想,剛剛他拍的是雲渺小姐,雲渺小姐肯定是發現了,然後故意的…
唔。
原來雲渺小姐也有這種趣味嗎?
“把他帶過來。”
雲渺出現在廊下,沒有停留,走向另一邊的茶室:“我要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