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邊的座位上,莊曉側臉看著窗外暴雨打了個哈欠。
安嵐到講台邊的飲水機打完水回來抬眸一瞥。
黑發下是少年立體的五官還有明晰的下頜線,修長脖頸下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安嵐忽的有些失神。
身為語文課代表的她忽然想到了一首詩。
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肘了他肋骨一下,見莊曉沒什麼反應,她又抬手去戳他臉頰。
“煩著呢!”
那少年一把拍開她的手,原本他身上那股子疏離清冷的氣質頓時蕩然無存。
畢竟他年底才十四歲嘛。
“在想什麼呢?”安嵐笑嘻嘻的繼續戳戳他胳膊。
她就喜歡看少年氣急敗壞的模樣。
也不為什麼,就是喜歡。
“這麼大的雨,本來這節體育課的。”莊曉撇嘴,“我練了好久的後仰跳投,而且我都能摸到籃筐了!這下全完了!”
“下節體育課也行嘛,再說等天晴了中午早點來不就能打球了?”安嵐不以為意。
見少年仍舊煩躁,她手指抓住一縷自己發梢繞著手指轉圈圈,“對了,你高中打算去哪個學校?東方一中?市一中?還是二中?”
前兩個是省重點高中,後麵那個是市重點。
現在他們才剛上初二,但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早熟些許。
他們從小學就混成了好哥們,初中甚至還在一個班。
隻是最近少年似乎漸漸覺醒,也可能是天天跟她一起玩被其他男同學開玩笑,他最近疏遠了許多。
安嵐撐著腮邊看著他的側臉。
少年蹙眉的模樣仿佛窗外的暴雨吹皺了她內心的池塘。
“沒想過,那不是還早嘛。”莊曉隨口應了一聲,“我還發愁中午去哪兒吃飯呢。”
“隻剩一年多了”小聲嘟囔一句,笑容重新爬上少女唇角,“叔叔阿姨還在醫院?”
“是啊,蘇阿姨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莊曉揉了揉自己頭發滿臉不耐,“上次我正打球呢,他們非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舒蝶放學,結果惹出事來了。”
“我記得當時有小學生罵她快沒媽媽了,你還揍了那幾個小學生一頓是吧?”安嵐滿臉好奇,“老班把你家長叫來沒說什麼?”
“我媽問我受傷沒,打幾個小屁孩有什麼可傷的,老子一拳一個!”莊曉冷笑,“跟他們那種小屁孩不一樣,我可是都初二了。主要還是他們嘴賤,活該挨揍。”
接著他趴到了桌上,“就是我爸賠完錢之後也說我打得好,但還是扣了我的零花錢,本來一個禮拜就十塊,這些直接砍半,網吧都沒得去了!”
“我給你呀,不過彆去網吧好不好?中午我請你吃蓋飯。”安嵐眼眸彎的像月牙兒。
“那敢情好。”莊曉臉上一喜。
而看到他這樣子,安嵐也抿嘴笑了。
但下一刻她就愣了一下,接著彎腰低頭趴在桌上,然後從桌鬥裡悄悄拿出個手機。
莊曉一驚,下意識抬頭。
這節體育課改成了班裡上自習,體育老師正坐在講台上打著哈欠玩手機,而其他同學聊天的聊天,寫作業的寫作業,也沒人關注這裡。
於是他湊過去壓低聲音,“手機借我玩玩唄,我開心消消樂都432關了。”
安嵐卻沒說話。
半晌,她才眸中帶著失望把手機悄悄遞給他讓他看上麵的短信。
“阿姨發的,她說舒蝶不見了,讓你放學一起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