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
沒等離青禾把話說完,郎華就又一步先她開口了。
“這後花園裡這麼大,青禾公主興致高昂,本侍君就不打擾你的雅興了,本侍君去前麵涼亭裡坐坐即可,告辭。”
說完,沒等離青禾回話,郎華就帶著心腹直逼涼亭。
離青禾那雙深黑的眸子裡像是淬了毒,被朗華的態度氣的是一張臉都青了。
這種不被人待見的感覺讓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在太和殿和君父一起的日子。
當時的她不明白君父為何會在太和殿內發瘋和打砸東西。
直到有一天她趴在太和殿的牆頭,看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君後,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鳳袍在萬人矚目下緩緩朝母皇走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君父為何會發瘋為何會打砸東西。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君後,受百族跪拜,一個是被打入冷宮的貴君,被萬人唾棄。
如此巨大的落差,擱誰身上都會瘋魔。
而這位朗侍君剛剛卻成功的讓她再次體驗了一把。
“公主,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一旁的如月小心翼翼的問話。
既然大公主那裡她還在休憩,他們去說不定也是坐冷板凳。
可是回去,離青禾怕是也不會心甘。
“文侍君是不是還在芳華殿?”
離青禾氣歸氣,可是她並沒有忘記她接下來要乾的事。
“你去派人給本宮把他秘密召來,就說本宮有事找她。”
既然離玄月還在休息。
那她就先從她的身邊人開始入手。
這位文侍君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先前他不是心悅她?
既如此,那她就給他一個表現得機會。
“公子,剛剛你對那位青禾公主會不會太無理了一些?”
豐益知曉他們公子在狐族一向隨性慣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隻要你惹得他不高興。
他照樣不理你。
可是剛剛那位青禾公主說到底也是大公主的妹妹。
朗華如此不給對方麵子,難免會引起對方的不悅。
到時候這事要是傳到了離玄月的耳中。
難免不會被說教一頓。
“你考慮得太多了,豐益。”
和豐益得擔憂對比起來,朗華表現得就無所謂了些。
“先不說咱們得這位青禾公主和離玄月得關係如何,單憑三個月前得洞房花燭夜,這位青禾公主被鳳皇罰在潮仁殿閉內門思過三個月就可以看出,這位青禾公主和離玄月得關係並不像傳聞裡所說得那樣姐妹情深。”
“既如此,本公子憑什麼給她這個麵子?”
給離玄月麵子,那是因為她是鳳族得大公主,他得妻主。
離青禾是個什麼東西?
“行了,這事你就彆想了。”
看著豐益那一臉不讚同得模樣,朗華還有什麼看不明白得。
他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
“就算到時候她真的告到了離玄月的麵前去,遭殃的是本公子,和你也沒什麼關係。”
大不了讓對方狠狠打一頓?
豐益:“……”
鳳和殿
離玄月裝了三個月的病。
這三個月內,她可以說是大殿不出,二門不邁的。
整日都待在鳳和殿內。
外界隻知道她病重,卻並不知曉她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族中長老和權臣們也聽說了這事。
因此對於她先前遣散宮中侍君和小侍的事情全都不在繼續出聲。
似默認了她這樣的作法。
“公主,文侍君來了。”
蕭寒剛剛從離玄月的手中接過藥碗,銀芯就從殿外走了進來。
離玄月眯了眯眼。
他來乾什麼?
她在鳳和殿的這三個月裡,她宮中的七位侍君除了珺侍君來看過一眼,確認她死沒死外。
其餘的六位侍君可以說是雷打不動,平日裡在宮裡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就好似她這位公主病重和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
搞得離玄月都有些懷疑她這一世對這些侍君會不會太鬆懈了。
不然她這位妻主病重,他們怎麼都沒來關心一句?
“讓他進來吧。”
離玄月想了想,到底還是讓銀芯把對方給放了進來。
雖然不知道這位文侍君這個時候上門來乾什麼。
不過對方既然來了,離玄月自然是不會把對方推拒門外。
“文碩見過公主殿下。”
文侍君身著一身白色錦袍恭敬有禮的朝離玄月抬手行禮。
他身姿出塵,玉樹臨風,站在那裡有種仙人之姿,不容人侵犯。
“坐吧。”
離玄月聲音婉和的從幔帳中傳出。
文侍君沒有客氣,侍女搬上椅子的那一刻,他便輕緩的落座了下來。
“文侍君來此有事?”
離玄月中氣不足的問道。
時不時的還從幔帳中傳出咳嗽的聲音來。
聽起來整個人很是虛弱。
文侍君側目看了看,儼然是想要透過幔帳看看裡麵的情況。
然而粉色幔帳遮卻把裡麵的情況遮蓋的嚴嚴實實的,讓他根本就看不到一丁點的東西。
無奈之下他隻好再次站起了身。
“公主殿下這一病就是三個月。”
文侍君低垂著眸,斟酌著措辭道:“臣擔心公主胃口不好,所以特意讓廚房的人給公主殿下熬製了一些小米粥過來,還請公主品嘗。”
給她送小米粥?
這還真是在離玄月的意料之外。
那她倒要好好的品嘗,品嘗!
“拿過來吧!”
離玄月讓銀芯從文侍君身旁的侍女手中把粥給端了過來。
粉色的幔帳被一隻纖長而又白皙的手指撩起了一角。
文侍君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離玄月那張虛弱而又泛白的麵龐還是被他覷到了一眼。
隨即他又趕忙把頭低了下去。
而他的這一小動作和小心思悉數被離玄月看在眼裡。
隻見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隻是那抹笑意卻不達眼底。
“不錯。”
她攪動著碗裡的小米粥,做出了一個品嘗的姿勢,誇讚地說:“這小米粥甜而不膩,還夾雜著一股玉米的清香氣息,賞!”
“謝公主!”
文侍君不卑不亢的行禮。
眼見這人也見了,粥也喝了。
可是這位文侍君卻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離玄月索性也不再和對方繼續僵持下去了。
“文侍君可是還有事?”
她擱下了手中的碗,抬眸看向了殿上坐著的文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