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玲低下頭委屈巴巴地說,
“這也不能怪我,誰知道她那麼狠,拿那麼長的針來紮我!我實在是扛不住,就隻能把地址給她了。”
宋衛東抬手想打妹妹,屋裡傳來媽媽的咳嗽聲,沒有辦法他隻能再次進屋。
曹桂芬並沒有因為換了個環境高興,臉上掛滿了委屈的淚水,她覺得兒子不是個東西。
有這麼好的房子,竟然不孝敬她!
“媽,你又哭什麼?”宋衛東一臉無奈質問。
曹桂芬望著兒子,“有這麼好的房子,為什麼不早一點接我過來住,非得我死了,然後你把遺像擺在桌子上供著嗎?”
宋衛東心裡不是滋味,“我真沒想那麼多,當初買這個房子也是因為便宜,後來裝修好了就不知道怎麼跟你們說。”
曹桂芬聽完兒子解釋,心裡也沒那麼難受,想到離家出走的陸知夏,
“你那個媳婦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昨天差點用枕頭把我捂死,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怎麼可能?”宋衛東心裡根本不相信這話。
“我是你媽,我還能騙你不成,平時像個鵪鶉似的,沒想到發起狠來這麼狠!我告訴你,你們這個婚必須離了!”曹桂芬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終於是把話說完了,鋪墊這麼多話就是為了讓兒子離婚“”
有這麼大的房子,兒子工作那麼好,離了婚也照樣找大姑娘。
她昨天真的差點死掉,剛才在屋裡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又被噩夢驚醒了。
那種被捂著枕頭窒息的感覺,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她當時的痛苦!
她不想再看見陸知夏!
宋衛東想到陸知夏在的時候哪用得著他操這麼多心,鼻子尖聞到了尿味,不用摸,就知道媽媽又尿了。
這人癱瘓的就不是人了,連路邊的野狗都不如,反正他是這麼認為的!
轉身出去跟妹妹說,“你去給媽媽換尿布。”
“我不去!”宋玲玲哢嚓哢嚓吃蘋果,她才不要去乾那麼不衛生的事。
“你要是不去,現在就立刻滾出去,不要在這裡住。”宋衛東氣得跟妹妹撂了狠話。
宋玲玲急了手裡的蘋果也不吃了,扔到盤子裡,
“哥,你這是乾什麼,我不是你妹妹了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屋裡躺的是咱媽,我一個男人怎麼收拾,你是女人,你不收拾誰收拾!”
“可是……”接下來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她想說之前不都是大嫂收拾。
進門的時候媽媽就有點癱瘓,後來就徹底癱瘓了,大嫂沒日沒夜地收拾,中間還懷了孕生了孩子,即使那樣,她也沒有給媽媽收拾過大小便。
心裡後悔了。
不應該讓嫂子離開,這活她真乾不了!
宋衛東看著妹妹倔強的眼神就知道,讓妹妹照顧媽媽是肯定行不通了,於是拿上衣服,
“我去醫院看能不能雇一個人回來照顧咱媽,你現在去給收拾一下,還有千萬彆讓媽拉在床上,實在是太惡心了,我收拾不了。”
宋玲玲望著哥哥的背影,“那你快點找人回來,我也頂不了多久。”
啪的一聲門關上。
宋玲玲屁股往後一挪坐在沙發上繼續吃蘋果,雙腿搭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並沒有打算進屋給媽媽換尿布,因為太惡心了!
曹桂芬心裡一沉,剛才兒子和女兒的話,她聽得真真的。
她明白自己是個負擔,之前是因為有陸知夏,她才活得像個人一樣,此刻雙手緊握著被角,心裡越來越害怕。
最後搖了搖頭,不會的,自己不會落得老無所依的下場!
——
宋衛東在樓下抽了個煙,幸好提前把兩個孩子送到了陳佳寧媽媽那裡,要不然這日子真過不下去,簡直是煩透了!
抽完了煙騎車去醫院,先雇個護工回來。
至於陸知夏,這死女人有本事彆回來!
——
陳佳寧昏睡了一夜早上就醒了,頭上纏著紗布,整個人昏昏沉沉。
剛要睡著的時候門被推開,看見風塵仆仆走進來的宋衛東,才一天不見男人下巴都長胡渣了,看起來憔悴又顯老。
“東哥!”她撒嬌地喊了一聲。
“寧寧!”宋衛東急忙來到床邊坐下,看了看女人受傷的頭,蒼白的臉,“你說你怎麼那麼傻,怎麼就直接撞牆了?”
“如果我不那麼做,我怕定了流氓罪會被關進去勞改!”陳佳寧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你是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
宋衛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特意找了那片的所長,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那個小姑娘背景挺硬,咱們惹不起。”
“哪個小姑娘?給你戴手銬的治安員嗎?”
“對,沒錯,聽說她爸是局長。”
“那確實沒辦法。”陳佳寧鬆開了手,緩緩地移動身子跟男人對視,“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存在讓夏夏誤會了,現在你們倆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回家?”
“彆跟我提她,就讓她餓死在外麵好了!”宋衛東大男子主義說著違心的話,此時此刻他滿眼都是陳佳寧風韻猶存的臉蛋。
彆的女人生完孩子就變醜了,陳佳寧卻恰恰相反,生完孩子反而更漂亮了。
她的身上有一股成熟女人獨有的韻味,尤其是二次發育的身體,讓他愈發不能看著就眼饞!
陳佳寧看出男人眼神當中的欲望,於是見好就收,緩緩地移動身體,跟他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你可不能這樣,你幫我帶孩子,我已經很感激你了,可不能因為幫助我,然後讓你的家散掉了。”
“彆這麼說,我的心你不懂嗎?”宋衛東握住女人的手,“寧寧,如果當時我娶了你,那該有多好!”
陳佳寧尷尬地笑,她才看不上宋衛東。
雖然長了一副還算可以的皮囊,戴上眼鏡很斯文。
但是窮啊!
上學的時候都吃不飽飯,嫁給這樣的男人會有什麼結果,隻不過這一兩年不知道為什麼他發了財,於是他們才走得近乎了。
“陸知夏把家砸了!然後把身份證和戶口本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