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看著乾嘛？來幫忙！”
望著那道淩厲的劍光，陸長天抬手揮出劍幕，隻是他已經轉為體修，小無相劍法的防禦性劍幕效果大大降低。
自知無法抗住這劍光隻能向三個師弟呼救。
到底是朝夕相處的大師兄。
儘管對目前突然乾起來的情況感到莫名其妙，但張寒嘯、蕭一楓和雲子墨還是紛紛出手試圖將李清然揮出的劍氣阻截。
“助紂為虐，連你們一起殺！”
李清然眸光更冷，周身蒸騰水汽。
正欲再動用劍式，卻發現靈氣已經快要耗儘。
〈青蓮劍典〉威力極強，集速度、殺傷和壓迫為一身，劍法變幻無常令人難以防範，但對靈氣的消耗也比小無相劍法之流多得多。
剛凝聚絕品丹田的時候，她還覺得自己以後靈氣那麼多，用不完豈不是很浪費？直到接觸到〈青蓮劍典〉，她徹底老實了。
赤霄峰師兄弟四人聯手勉強扛住劍氣。
眼見李清然靈氣枯竭，紛紛大喜。
“李清然，你沒靈氣了！看你怎麼辦！”
“李清然，你、你居然想殺了你曾經的大師兄？養條狗都有感情，真是不當人子！”
“諸位，李清然已經沒有把我們當做師兄，我們隻是她的敵人，還沒認清麼？”陸長天眼神陰狠，杵著劍起身：“既是敵人，就要分生死！”
“李清然，我等能廢你一次就能廢你第二次！”
“聒噪。”李清然看著這變臉如翻書的四人隻覺可笑。
為何以前還眼巴巴地在赤霄峰待那麼久。
為何還期望他們能變成曾經的樣子？
或許他們本來就是這樣。
隻是師兄的頭銜遮住了她的眼。
初見不識真麵目，日子久了才見真心。
靈氣沒了無所謂，再補充就是。
李清然祭出本命法器。
在陸長天四人眼中那就是個黑色圓盤。
這是什麼法器？
攻擊型還是防禦型？
亦或者是用來逃命的？
隻見那圓盤在李清然手中旋轉，散發著淡藍光輝。
然而下一秒。
他們驚駭欲絕地發現。
李清然枯竭的靈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不過兩三息，一身靈氣便已恢複到巔峰狀態。
“這法器的作用居然是快速恢複靈氣？！”張寒嘯瞠目結舌，驚呼出聲。
“不，不隻是恢複靈氣……”陸長天盯著李清然的眼睛臉色難看，那雙清亮的眸子中疲態一掃而空。
顯然這古怪法器恢複的不隻是靈氣。
還有修士的身體狀態。
蒼雲界竟有如此古怪的法器？
根本沒聽說過！
張寒嘯後退兩步，看著殺氣騰騰，周身劍意充盈的李清然徹底慫了：“那個，清然師妹，我跟你可沒有什麼仇怨，我突然覺得肚子不太舒服，先走了……”
話罷，他運起靈氣扭頭就跑。
他就一築基，和金丹怎麼打？
嗆——！
劍芒電閃，破體而過。
張寒嘯呆望著自己漸漸被血浸染的胸膛，轟然倒地，身前水霧翻湧凝作持劍修士虛影，衣角猶帶未散的水痕。
“師弟！”蕭一楓走到張寒嘯身邊伸手探查，卻見對方氣息已絕，竟是被李清然一劍殺了。
蕭一楓眼睛紅了。
扭頭怒視李清然：“你殺了他？你怎麼能……”
回答他的，是一聲劍鳴。
不見李清然有什麼大動作，隻是握著素弦劍的手腕翻轉，便在他的視野中拉出一條慘白的劍芒，這劍芒也是他最後所能看到的一切。
一顆頭顱滾到草叢裡。
李清然冰冷的眼盯著剩下的陸長天和雲子墨，朱唇輕啟，吐著寒意：“兩個。”
師尊說的對。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們早就該死了。
當初踏上青雲宗，師尊留他們一命完全就是考慮她的感受，否則以師尊洞虛的實力青雲宗誰不能殺？師尊……還是太為她考慮了。
李清然為自己曾經的猶豫感到不值。
她這是在給師尊也是給自己添麻煩。
也好。
今日便做個了斷。
“雲子墨，我們聯手，不然今天誰都走不了！”陸長天低聲嘶吼：“彆想著跑，她是金丹，我們跑不了，秘境大門就要開了，隻要等著秘境大門打開，秘境的禁空法陣失效……”
【陸長天，你可廢物！】
陸長天愣住。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沐白霜猙獰的臉。
“小師妹，怎麼你……”
【妄我給你練天魔功，你卻連個李清然都搞不定？！還得我親自操刀！】
“天魔功，什麼……天魔功？”
他第一次看到沐白霜這副暴怒的模樣，記憶中這小師妹一直是天真爛漫的溫柔模樣。此刻的沐白霜讓他不安，讓他靈魂顫栗。
【給你修煉的不是什麼煉體功法，而是天魔功殘卷，我進入青雲宗自始至終都是為了少主突破瓶頸，以及……在某些必要的時刻，顛覆青雲宗。】
【而你們不過是我的棋子！】
魅惑效果消失。
陸長天和雲子墨如夢初醒。
卻也感覺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隻是覺得，沐白霜的魅力根本沒有那麼大。
而回想起來，真正對他們好的還是李清然。
儘管李清然不會撒嬌，不會說甜言蜜語，但對比沐白霜，她的付出永遠都在行動上。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陸長天指甲捏進掌心，踉踉蹌蹌，雙眸充血：“原來我們那樣對待李清然都是因為你的蠱惑！”
腦海中響起聲聲冷笑。
漸漸成為狂笑。
【不！】沐白霜淡漠道：【那都是你們卑鄙的劣根性！你們本性如此，而我的魔功隻是放大你們的本性，僅此而已……】
“我不信！”
【管你信不信。】沐白霜聲音越來越淡，而陸長天則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緩緩消失，似乎被什麼侵吞。
“師兄，師兄？”
雲子墨驚恐地看著自言自語又原地不動的陸長天。
不知陸長天在發什麼顛。
下一秒。
陸長天突然轉身，獰笑著一掌扣在他腦門上。
天魔暴食大法運轉。
陸長天突然爆出金丹的實力將雲子墨壓製在原地動彈不得，而雲子墨的身軀則像火焰中的蠟油般融化成肉糜。
吞噬完雲子墨。
陸長天盯著李清然，陰柔地舔了舔嘴唇，眼裡交織著魔氣和恨意，衣擺在魔氣中無風自動，他嘴唇緊閉卻出陸長天和沐白霜交織的尖叫。
“李清然，你師尊殺我少主！”
“今日，我必殺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