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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懷安的情況如何？”
“不太好。”向小園神情凝重地看著羅海生，此刻羅海生的身體同樣放在營養倉內，靠著強大的自我恢複能力，他的身體已經長了一半出來。
“不太好是什麼意思？這小子的腿不是長出來了嗎？”羅海生指著營養倉裡陳懷安冒出暗紅色肉芽的腿，儘管其他身體部分還是一片焦黑，但至少看著有點希望了。
“我想您可能不希望這雙腿長出來。”向小園將一份檢測報告給羅海生看。
羅海生掃了眼頓時發傻——報告上顯示長出來的肌肉組織全部都是妖化癌細胞。
那麼問題來了。
等陳懷安全身重新生長出來。
他到底是陳懷安還是妖化的癌細胞？
“陳懷安體內存在著一種樹狀高密度靈氣團，這種靈氣團和我們現在接觸的靈氣不同，它對外展現出雷電的特性，並且無法被我們提取出來。”
向小園拿出另外一份檢測報告給羅海生，繼續道：“雷靈氣團保存了陳懷安最後的腦細胞，它們正在和妖化癌細胞廝殺，但由於太過暴躁也會不斷消耗這些被強化的‘雷細胞’。另一方麵，妖化癌細胞的增殖速度太快，經過樣本模擬測試，最終會有兩種發展方向，要麼兩敗俱傷，陳懷安腦子爆炸；要麼妖化癌細胞獲勝，徹底占領陳懷安的全部。”
“不行，絕對不能讓妖龍吞噬陳懷安。”絡腮胡臉色一沉：“有沒有什麼辦法抑製妖龍的成長速度？把陳懷安從營養倉抬出來可行嗎？”
“那樣確實會抑製妖龍成長，但陳懷安的‘雷細胞’也會被餓死。”向小園歎了口氣。
“真的，沒辦法了嗎……”
羅海生凝視著營養倉裡那麵目全非的年輕人，捏緊了拳頭。
陳懷安救了他，救了斬妖司，救了天府區，甚至可以說救了整個c省，可現在身為英雄的他卻躺在冰冷的營養倉裡身體被妖化癌細胞不斷侵蝕著。
“我們之前說會救他，感覺那時候說的話就是在放屁。”向小園低下頭，眼裡滿是苦澀和自責。
“不，還有一個辦法。”
向小園抬眸，錯愕地看著絡腮胡。
“用我的活化癌細胞。”羅海生抓住營養倉邊緣，焦黑的金屬外殼在他掌心扭曲變形，“我的異能是細胞同化，我的癌細胞和妖龍比起來隻是沒有龍氣，因此沒有妖化，也不存在自主意識。
而作為主體的我還能賦予它們一些核心意誌，比如將妖化癌細胞視為死敵，讓它們變成靶向藥物般的存在，同時它們還兼顧強大的增值能力。”
向小園瞳孔一縮，猶豫道：“可是，您怎麼保證這些癌細胞不會繼承您的意誌替換掉陳懷安的主體意識？”
羅海生坐起身，撕開病號服，咧嘴笑了笑：“這還不簡單？把我泡進生物倉，用神經橋接器剝離意識——讓我的細胞作為援軍去陳懷安體內廝殺，這樣妖化癌細胞的增殖優勢就沒了！"
“可是，以我們現在的技術還做不到妥善保管被剝離的意識。”
“我知道。”
“您會死的。”
“我知道。”
向小園眼神複雜地看著羅海生。
以陳懷安如今展現出來的實力和潛力，他存活的價值顯然大於羅海生。所以她很清楚，這項提議不管放在哪裡都會通過，唯一接受不了的隻有羅海生的朋友們。
羅海生一拳砸在病床上，冷哼一聲：“我本該死在屍王腳邊，成為英雄，結果這小子搶了我的風頭，我不爽的很啊！”
他又盯著向小園，露出個惡趣味的笑：“小園，我啊，不想背著愧疚活著，試想一下，如果我能換陳懷安那小子活，那小子以後肯定把我當爹供著，嘿！有個那麼強大的乾兒子，想想就他媽爽！”
向小園被絡腮胡的話逗笑了。
隻是笑著笑著，淚水從眼角落下，她伸手抹了抹眼睛，目光偏開：“您還是少說兩句吧，真的很敗壞您作為一名司長的形象。”
“那小子也這麼說，哈哈哈哈。”
…
羅海生的提案很快得到了通過。
他從容地平躺在生物倉內，神經橋接器立在旁邊，一邊連著他，一邊連著另一個生物倉裡的陳懷安。
“羅司長，手術即將開始，您還有什麼訴求麼？”向小容眼圈微紅，聲音哽咽，向羅海生敬了一禮。
“給我點一根兒吧……他媽的，活了幾十年就好這一口，以後都抽不到了，趕緊抽。”
向小園默默拿出絡腮胡最喜歡的煙給他點上。
“對了，把這玩意兒給那小子。”羅海生猛吸一口煙，掏出個徽章遞給向小園：“我之前一直很希望那小子加入我的隊伍，我給每個人都做了徽章，三個零那丫頭也有……隻是，肯定沒有這種機會了，就給他做紀念吧。”
“彆哭喪著臉！”羅海生笑著說：“趕緊開始吧，彆讓那小子再躺著了，屁股涼！”
向小園點了點頭，將生物倉的蓋子合上。
手術室大門關閉。
也將外界的目光徹底隔絕。
猩紅的警示燈跟著亮起。
…
…
“趙隊長，這次你們c省鬨出來的動靜不小啊，我們林氏借你們的追魂羅盤呢？此件事了，也該還給我們了。”
c省斬妖司，一會客廳內。
趙英與一夥人相對而坐，氣氛並不友好。
“追魂羅盤壞了。”趙英抿了抿嘴道：“屍王帝薑那樣的存在，崩碎個羅盤跟玩兒一樣，我們也沒辦法，不過該有的賠償會給你們。”
“好啊，趙隊長爽快人，那就把帝薑的遺留物品賠給我們吧。”
趙英眉頭微蹙。
她知道這林氏家族是來找茬的，畢竟追魂羅盤雖然珍貴卻不止一個，並且是能人為製造的，根本無需興師動眾。卻沒想到對方胃口那麼大，上來就想要帝薑的遺物。
不過他們算是來錯地方了。
趙英兩手一攤：“很遺憾，我們也很想要帝薑的遺物，但他的陵墓和棺槨都在雷霆中寂滅，隻剩下一地骨灰和燒化的金水，這些東西你們感興趣嗎？可以給你們。”
“不想給就直說。”
老頭旁邊一身穿武服的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儘找些蹩腳的借口，那等存在的遺物豈是那麼容易被摧毀的？”
“武兒，不得無禮！”
老人揮退中年男人，卻沒有責怪的意思，隻是一雙晶亮的眸子盯著趙英：“既然遺物沒了，那就把陳懷安給我們吧，我們對這位複蘇者的屍體很感興趣……實在不行，把這位的伴生靈物給我們也行。”
趙英兩眼一凝，勃然大怒。
“誰在說我是屍體？”
就在這時。
一個慵懶的聲音在所有人身後響起。
眾人回頭，隻見會議廳門口靠著個年輕人，身材修長，穿著病號服，一雙鋒利的眼睛閃爍著電弧。
“老頭，你活那麼大歲數也挺不容易。”陳懷安盯住沙發中間眾星捧月的老者，冷笑一聲：“咒我是屍體？你現在就想死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