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這黑棺使耿直。
結果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陳懷安死死盯著青銅棺上這特效拉滿的怪老頭,麵對夜鴉的時候他真沒什麼壓力,但直麵這怪老頭,他壓力拉滿。
之前遇到的敵人都沒有致命的感覺。
可這老頭卻實打實讓他心悸了。
對方什麼修為?
煉氣後期,大圓滿?
黑棺使是師級。
那這玩意兒保底是個兵級,甚至可能是將級。
陳懷安舔了舔嘴唇,嘴裡發苦。
彆看他被稱之為暴君,ksc0什麼的,那是癌變妖龍的麵子到位,拋開癌變妖龍不談,他也就是師級甲等到兵級出頭,就算加上那些凡品雷火符可能也沒多大意義。
“你們先走,我來拖住他。”
他微微偏頭,提醒已經嚇懵的幾個斬妖師,而自己則是麵對怪老頭頂住黑鱗的劍格。
以他的實力尚且能與這怪物抗衡一二。
除他之外,但凡接著怪物一招一式都是被秒的份兒。
“暴君……”兩名師級斬妖師熱淚盈眶。
“彆叫我暴君,怪惡心的,叫我大帥逼陳懷安!”
話音落下,陳懷安拔劍而起。
他的靈氣所剩無多,根本無法支撐他使出劍式。
他就把自己當做切脆皮法師的殘血刺客,隻要快準狠就有機會。
魎望著飛身而來陳懷安不躲不避,放聲大笑:
“好!至少這份氣勢值得老夫的肯定!就是不知你能不能抗住老夫的魂燈!煉魂!”
魎的麵具左右裂開,露出黑麵獠牙的鬼麵,
枯瘦的爪牙一招,其中一盞骨燈便朝陳懷安飄去。
及到近前,骨燈中的光輝以由白轉紅,宛如血光。
陳懷安的黑鱗劍被血光籠罩,凝在半空。
劍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鏽跡,靈氣被抽走,握劍的手背浮現出點點屍斑。
“奇怪,你怎麼就這麼點兒陽壽?!”
魎瞅著青銅柱上亮起的魂火愣了愣。
那魂火之微弱,根本就是風中殘燭。
而骨燈沒能吸收到足夠的陽壽,竟顫動起來,隱隱有崩潰的跡象,魎臉色難看,好不容易引氣大圓滿的修為又得賠點出去。
他的煉魂屍解秘法是霸道,可一旦沒有剝奪到足夠的陽壽,就會以他的陽壽和修為折半作為替代上供給屍王。
“嗬嗬,老雜種,想不到吧,你爹我快死了!”
陳懷安單膝跪地,耳邊垂下一縷灰發,但那老頭顯然老得更厲害。
他還有機會,雖然靈氣耗儘,四肢百骸都在傳來虛弱疲憊的感覺。
但拖一下時間,恢複一點靈氣,他就能催動雷火符。
就是不知道凡品雷火符到底能不能給這老頭帶來傷害。
李清然那裡雖然有仙品雷火符,卻全是他送給李清然的。昨天找李清然要丹藥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凡是他氪金‘送’給李清然的道具全部都會有<僅李清然可用>的標簽,他無法提取出來。
體內有股異常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耳邊響起蠱惑的聲音,要他交出身體的控製權。
陳懷安知道,是那妖化癌細胞按耐不住了。
“哼,你的陽壽不多,你的同伴總有不少陽壽吧?”
魎望著陳懷安身後還沒逃跑的倆師級斬妖師,嘴角勾起一抹獰笑。
骨燈飛出,卻是追上了兩個正逃跑的女孩。
他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他要全殺!
血光大放,倆少女頃刻間變成老太婆,跪在地上驚恐地抓撓著自己鬆弛的麵皮。粉毛妹紙的蝴蝶發卡掉落在地,碎成三瓣兒。
陳懷安扭頭看到這一幕都快氣炸了。
他的三十萬啊!
就這麼被糟蹋了?!
吸食兩個女孩的陽壽,魎披在腦後的長發重新變成灰色,他再一招手,骨燈朝陳懷安身後倆師級斬妖師飛去。
“彆被那骨燈照到!”沙啞的吼聲炸響。
卡車大小的混凝土塊呼嘯而來,將青銅柱砸出蛛網裂紋,也將魎的攻勢打斷。
一名壯漢砸在陳懷安身前。
他赤紅著眼,灼熱的蒸汽從皮膚的氣孔中排出,紫色血管在肌肉下蚯蚓般蠕動——正是拿著羅盤一路追著魎過來的絡腮胡。
"又來一個送的……"
魎的指甲劃過虛空,五道黑線纏上絡腮胡的脖頸將其固定住。
骨燈的血光籠罩在他上。
然而這一次,那吸食陽壽的骨燈並未產生作用。
黑線繃斷。
羅海生扯開衣服,露出一身蠕動的黑色肉瘤。
這些本該致命的癌細胞,此刻正在血光中瘋狂增殖。
“聽說你的能力是吸食陽壽?”絡腮胡冷笑一聲,撕下塊癌變組織砸向魎,挑釁道:“來啊,你吸一個給老子看看?來把老子的大陽壽吸出來!”
【他的弱點是銅棺下的青銅柱……】
絡腮胡後腦勺伸出一根細長的肉芽懟在陳懷安耳朵裡,嘰嘰咕咕地說:
【這老怪物展現在外麵的是屍傀,根本就不是真身,他的真身甚至不在青銅棺裡,都是障眼法,他的四肢和心臟全部都鎖在青銅柱內。我幫你吸引注意力,你去毀了青銅柱!】
陳懷安來不及為這獵奇的傳音方式吐槽。
隻是微微點頭,示意絡腮胡他已知曉。
剛剛那點喘息的時間他已經恢複了一點靈氣,便暗中摸出所有雷火符,蓄勢待發。
魎沒了吸食陽壽的優勢被絡腮胡按著一頓暴揍。
可不管它的身軀被絡腮胡拆得多碎都能短時間複原。
“沒用的,你們殺不死我,你們殺了魑魅魍就是在增強我的實力。同樣殺了我也是在增強主上的實力……桀桀桀,不管怎樣,你們都會死!”
魎看著絡腮胡,破碎的麵具下滿是嘲諷和譏屑。
“是嗎?”
絡腮胡看到陳懷安站起來,知道時機已到,周身躥出無數觸手將魎、青銅柱和青銅棺全部封鎖在原地。
機會!
陳懷安兩眼一眯,抬手向前甩出符籙。
靈氣順著手臂傳導在雷火符上。
幾道金光射到空中將魎鎖定。
轟隆——!
隨著聲聲雷鳴,金燦燦的雷火從符籙中噴湧而出。
“臥槽!”絡腮胡見此趕緊撒手,眼睜睜看著雷火將青銅柱、青銅棺和魎一並吞沒。
他額頭落下一滴冷汗。
要是再晚點他也得被雷火燒到,雖然可能不會被徹底燒死,但他有種預感,被雷火焚燒絕對不是一種值得體驗的事兒。
雷火中,古等明滅不斷化作齏粉,隱約能聽到亡魂哀嚎之聲。
魎在火中融化。
他並不恐懼,也沒有哀嚎。
殘破的麵具徹底碎裂,露出底下森森顱骨,和一抹陰森的笑。
“請屍祖……”
“食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