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不對啊!這不應該啊!”
蘇祈年再次扯下一根胡須,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樣,閣主,是師尊的牌位吧?”李清然眼巴巴地望著蘇祈年,手緊張得攥緊了裙角。
宗主已經盯著牌位上上下下看了十幾分鐘。
該不會還有什麼問題吧?
“這,怎麼說呢?”
蘇祈年從缺了個字的牌位上收回目光,眼神複雜。
這牌位上寫著陳什麼安,中間那顆字是缺失的。
李清然的師尊叫陳懷安,但缺了個字,也不能確定這個牌位就是陳懷安的,可是李清然的師尊又說他曾經是劍閣的太上長老……
蘇祈年已經懵了。
他的記憶告訴他,劍閣沒有叫陳懷安的太上長老。
祠堂的牌位則告訴他,劍閣確實有個叫陳什麼安的老祖級人物。
因為這牌位是放在最上麵的,由於缺了個字,再加上他記憶裡沒有陳懷安這個人,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細看直接略過,要不是李清然把他看過的牌位也檢查了一遍,說不定就這麼錯過了。
該不會他進宗的時候,這位叫陳什麼安的前輩真的出去遊曆了?
他瞎幾把亂說的話成真了?!
蘇祈年拿著牌位去找外麵那位女劍修,李清然趕緊跟上。
“林師姐,你進宗比我早,可還記得一名叫陳什麼安的前輩?”
那一席白衣聞言轉身,好看的臉頓時陰沉下來,抽出腰間的劍鞘就敲在蘇祈年頭上:“誰讓你動祠堂的牌位?想挨抽了是吧?”
蘇祈年貴為劍閣宗主卻不敢反抗。
隻是低著頭任由林師姐劈頭蓋臉一頓訓。
···
“陳姓的老祖,倒是有點印象,不過具體叫什麼名字忘記了。”林羽夕將牌位恭恭敬敬地放回原位,轉頭看著兩名小輩,淡淡道:
“那位老祖很早就出去遊曆了,跟我們師父的師父是師兄弟,這牌位已經很久遠,以前看管祠堂的弟子保護不善,被調皮的鎮宗獸闖入刨了一爪,所以才沒了中間那顆字。”
蘇祈年眼前一黑。
沒想到他隨口一說還成了真。
“還有關於那前輩的其他信息嗎?”他還想最終確定一下。
“嗯……”林羽夕皺眉想了想,道:“那位祖師確實留下過一句話,就在萬劍鋒的石碑上。”
“原來萬劍峰石碑上那句話是陳姓祖師所留?”蘇祈年大為意外:“我還以為是師父留下的。”
“弟子還未來得及去萬劍峰,敢問是什麼話?”
“告訴你也無妨。”蘇祈年頓了頓,捋著胡須道:“那句話不過短短八個字,卻氣勢如虹,也把萬劍峰所修之劍意完全概括——天道崩塌,唯有一劍!”
蘇祈年搖頭晃腦,沉浸在這句話的狂傲之中。
李清然卻是眨了眨眼,眼底有些遊移。
這句話雖然氣勢如虹,卻不像是師尊會說的話,師尊的話會更有仙氣一些。
不過這不重要。
以前的師尊是以前的師尊。
現在的師尊是現在的師尊。
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師尊也經曆了更多,說話和以前有些許不同是正常的。
“那便是了。”蘇祈年以拳擊掌,自我總結道:“李清然,你的師尊陳懷安不是我宗門的太上長老,卻是一位老祖。可能他離開宗門的時候職位是長老,現在又不好論述在劍閣中的職位,所以才告訴你他是太上長老。”
李清然沒說話。
其實師尊沒有告訴她,都是她問的。
“既然令師尊是我們劍閣其中一位老祖,那這件事自然要妥善處理,你回去問問你那師尊現在何處,中的又是什麼毒,劍閣就算傾家蕩產也會幫他尋來解毒的丹藥!”
蘇祈年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他是真豁出去了。
先不說劍閣不放棄任何一名弟子的精神。
就說劍閣老祖四個字的含金量就值得他們砸鍋賣鐵去救。
若是把這位劍閣老祖救回來,區區青雲宗算什麼東西?
他們劍閣直接集體出動,衝進青雲宗。
把青雲宗的靈石挖空,讓他們劍閣的鎮宗獸把青雲宗的那條母蛇給配了,青雲宗上下敢說一個不字嗎?敢嗎?!
“桀桀桀!”
蘇祈年想到了開心的事,笑得很劍修。
“蘇祈年!擅動祖師牌位,自己去執法堂領一百鞭。”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嚇得蘇祈年渾身一哆嗦。
“哎呀,師姐,我都是宗主了,這……”
“宗主也得挨罰。”林羽夕合上祠堂的門,冷冷地說:“怎麼?你現在不走,是準備等著像小時候那樣由我親自把你拎到宗門廣場上,當著所有劍閣弟子的麵用藤條抽你的屁股麼?”
蘇祈年聞言臉都綠了,趕緊帶著李清然撤退。
他知道這位林師姐是真乾得出來。
···
“宗主,弟子還想去一趟藏經閣。”
雖然蘇祈年已經答應處理這件事,但李清然還是覺得要雙管齊下。師尊的毒拖不得,萬一蘇祈年這裡解決不了,她卻能在藏經閣找到辦法呢?
“去吧去吧。”蘇祈年百無聊賴地揮了揮手:“宗門北峰頂就是藏經閣,記得遵守那裡的規矩。”
他召出飛劍,正要前往執法堂。
又轉身回來,臉色陰沉地望著李清然。
“清然啊,今日之事,你……”
李清然神情嚴肅,板著臉拱手道:“弟子隻是和宗主去了一趟祠堂,看了牌位就出來了,並未見到任何人,任何人也沒對宗主和弟子說任何話,弟子也不知道宗主現在要去哪裡。”
“嗯~”蘇祈年滿意地捋了捋胡子:“乖!”
話罷,他踩著飛劍衝天而起。
而李清然也鬆了口氣。
她解下腰間的鈴鐺將仙鶴招來,乘著仙鶴朝飛峰飛去。
…
咚咚——!
早晨,陳懷安原本還在睡夢中,門外突然傳來兩聲巨響。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不是吧?遊戲又送道具來了?”
沙發上,霸肌也睜開眼睛,金色的貓瞳裡寒芒一閃。
【血腥味兒,以及之前那個小賊的味道……】
陳懷安起身打開門。
一股血腥味兒直衝腦門兒,衝得他直皺眉頭。
但見一條血痕從走廊儘頭的窗戶直接連到了腳下。
而在他腳邊,有個嬌小的身影正縮成一團,身上的高中生校服浸著血和泥沙,亂糟糟的頭發與血汙混著糊了一臉,看不清五官。
倒在他門口的小女孩?
關鍵是他還認識!
“這不是三個零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