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嚴黑龍這個王八蛋,竟然出賣我。
王泰此時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但他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短暫的惶恐之後,他便想出了對策。
“什麼血債?你小子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明白,隨隨便便拿張死人照片就來跟我算賬,你想栽贓陷害我?”王泰強作鎮定,憤怒地說。
陸飛冷笑不已。
“栽贓陷害?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這樣……”
他看向一旁的幾名打手。
“那就拜托你們了,隻要留這家夥一條命就行,其他的,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片刻之後,荒野之中便響起了王泰的聲聲哀嚎。
“陸飛你個狗雜種,居然對集團高管下這麼重的毒手,你不就是想坐我的部長位置嗎?我給你就是,但你絕對不能隨隨便便往我身上潑臟水。”
王泰雖然很痛,但腦子卻很清醒。
隻要他不承認這件事情,陸飛就算殺了他也沒用,到時候反而會把他自己拖下水。
相反,一旦承認了,絕對會惹來董事會的震怒,到時候彆說自己部長的位置保不住,恐怕……還會被董事會追責,搞不好,還有傾家蕩產的可能。
“嘭……”
陸飛一拳重重的甩在了王泰的臉上。
“這一拳,是替老人家還你的。”
“嘭……”
陸飛反手又是一拳。
“這一拳,是替小花給你的。”
兩拳下去,王泰的臉已經腫脹如同豬頭。
陸飛拍了拍王泰臉頰。
“狗東西,你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沒了唯一的親人,從此活在世上,孤苦伶仃一人,我也讓你試試失去親人的滋味。”
說著,陸飛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可以動手了,記得把人全部綁了,拉到海邊去,每人灌個幾百斤水泥進肚子,完了再找個鐵桶裝進去,丟大海裡……”
聞言,王泰頓時瞪大雙眼。
“陸飛,你個雜種,你想乾什麼?”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也讓你試試失去親人的滋味。”
“為什麼?”
此刻,王泰極其不甘心。
他之所以在工地上搞事情,其實就是為了收拾陸飛,讓其儘快從陸氏集團滾蛋。
可沒想到,陸飛竟然直接要他一家人的命。
“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死老太婆這麼大動肝火?她是你什麼人?”
陸飛猛然一腳踹出。
“狗東西,你的命是命,彆人的命就不是命?像你這種人渣,我真應該讓你親眼看看你親人被灌水泥的場麵。”
王泰遍體生寒。
他自認自己也算黑白兩道通吃,但卻從未聽說過有人隨隨便便就能找一幫人乾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陸飛,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你的身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陸飛微笑道:“我是什麼人?你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姓陸啊。”
王泰猛然一個激靈,
“你姓陸……原來……嗬嗬,我真蠢,我為什麼就沒想到,為什麼你能一進集團就拿下楊氏集團的合作,為什麼你能在資源部部長的選舉會上舉一反三,為什麼陸城這麼著急想要上位……”
這一刻,王泰很清楚,自己在這一場博弈中,已經再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陸飛,事到如今,我王泰已經無話可說,沒錯,那老太婆是我讓人乾掉的,目的就是為了栽贓陷害你,先前鬨事的人,也是我找人做的,我說這些,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請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我本來也沒真的準備要對你家人怎麼樣,王泰,你在外麵作惡多端,但你的家人是無辜的。”
陸飛掏出手機在王泰麵前晃了晃。
“剛剛打電話是假的,嚇唬你是真的,不過現在就算你反悔也沒用了,因為你剛剛說的話,已經全被我錄了音。”
“你……”
王泰身軀一震。
但,隨即又癱軟下來。
因為他很清楚,無論如何,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陸飛,我真是服了你了。”
“廢話少說,王泰,拿兩百萬賠償老人家的錢,去老人靈堂前懺悔,明天自己主動提出離職,我讓你體麵離場,要不然……我保證以後你在東海市,絕對混不下去。”
王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好……”
……
……
清晨。
民政局。
再次來到這裡,陸飛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身旁,楊夢秋帶著一頂棒球帽,容顏被帽簷遮蓋,看不清喜怒哀樂,柳婷婷高冷地陪伴在其左右。
“如果你現在反悔的話,還來得及,我可以去跟楊老爺子說清楚。”陸飛淡淡地說。“我從來不做勉強彆人的事情,尤其是婚姻這種大事。”
跟楊氏聯姻,其實對陸飛來說,純粹就是為了應付爺爺。
畢竟,他已經讓爺爺失望過一次。
至於對楊夢秋,兩人或許曾經有過一段青梅竹馬的時光,但,畢竟人都會慢慢改變。
最起碼,從昨晚的情況來看,如今的兩人,未必就是一路人。
楊夢秋沒說話,默默地從包裡拿出身份證,戶口本,交給了陸飛。
陸飛愣了愣,隨後點點頭。
“好。”
十分鐘後,兩人走出民政局。
“沒彆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有空聯係。”
懷揣著結婚證,陸飛正準備離開,身後,傳來楊夢秋的聲音:“陸飛,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陸飛疑惑:“我應該說什麼?”
楊夢秋抬起頭,眉頭微皺:“昨晚的事情,你不覺得你還差一句道歉嗎?”
“要我跟你朋友道歉?”陸飛無奈一笑:“要比試是你朋友提出的,技不如人也是你朋友,現在你還要讓我跟你朋友道歉?”
楊夢秋深吸一口氣:“我沒說這個,我是說,你讓我在我朋友和閨蜜麵前,很沒麵子。”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陸飛語氣鄭重。
“往後我想我不會跟你朋友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所以也不可能讓你再丟麵子。”
“陸飛,你這話什麼意思?跟我們出現在一個地方很丟人嗎?”柳婷婷很是不爽的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啊,虧得昨晚你打傷梅胥寒之後,人家還一個勁兒的幫你說好話。”
“那小子幫我說好話?”陸飛嗤笑。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定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楊夢秋說道:“陸飛,這點我可以作證,梅胥寒,的確說了你好話,並沒惡意中傷你什麼,所以……能不能請你格局打開一點。”
“我現在的格局已經打得很開了,雖然已經跟你領了證,但我依舊不會乾涉你的私生活,對你的朋友,我沒什麼意見,你願意跟誰交朋友,也跟我沒關係,我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聽著陸飛近乎蠻不講理的話,楊夢秋沒來由的很生氣。
不過,不等她發作,柳婷婷已經搶先一步。
“陸飛,何必裝的這麼清新脫俗,直接點不行嗎?你就是在吃梅胥寒的醋,總覺得他跟夢秋有什麼對不對?沒想到你除了小氣之外,心裡還這麼多小九九,一個大男人怎麼比一個女人還扭扭捏捏?”
正在這時,一輛奔馳房車停在了路邊。
梅胥寒摘下鼻梁上墨鏡,對楊夢秋微笑道:“夢秋,我們昨晚不是約好一起去露營嗎?房車我都開來了,東西也都準備好了,走吧,趕緊出發吧。”
陸飛笑容玩味:“房車挺不錯,玩兒開心點。”
楊夢秋頓時一陣不自在,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抓包一般。
“梅胥寒,你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
柳婷婷連忙道:“夢秋,你乾什麼要有心理負擔?你要記清楚,你隻是跟那個小氣鬼領了證,又沒辦酒?怕什麼……”
“再說了,小氣鬼明顯就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這種套路我見多了,信不信待會兒他就會屁顛屁顛跟上來?”
話音剛落,陸飛果然去而複返。
柳婷婷得意道:“看吧,這麼快就被我說中了。”
楊夢秋麵有喜色,但立馬又被她隱藏起來:“你還跟過來乾什麼?你不是說以後不會和我朋友閨蜜出現在一個地方?”
陸飛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他平淡道:“忘記剛剛結婚證跟你的放在一起了,麻煩你給我一下,我回去還得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