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身份暴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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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侯爺嚇得忙鬆開手,“你怎麼……在侯府喚我爹爹。之前不是告訴過你,這些日子你們姐弟都要叫姑父的嗎?”

“爹爹對不起,女兒隻是……想娘了!”

南采薇肩頭聳動不止,拿起帕子遮住臉,卻微微側頭往回看。

侯爺眉目皺起,看著南采薇哭泣的模樣,心如刀割。

“你不是去看你姐姐了,怎麼哭著出來了?”

南采薇眉眼低垂,“沒事,都是采薇沒用,不關姐姐的事。”

“是不是那丫頭又欺負你了?”侯爺看向西廂院的方向,沒來由就生出了一股悶氣。

南采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姐姐沒有欺負我,隻是采薇沒用,沒把姐姐服侍好,才讓她不開心的。”

“哼!”侯爺一甩袍袖,“你這個當妹妹的都親自去服侍她了,那逆女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走,姑父帶你去找她。”

南采薇一把將侯爺的袖袍拉住,抹了把眼淚。“采薇不怪姐姐。方才隻是采薇沒忍住想跟爹爹說說話。爹爹不知道,這些日子每喚一次姑父,采薇的心就疼一次。”

“真是羨慕姐姐,有這麼好的爹爹,每日還不珍惜。要是采薇能日日光明正大喊爹爹,就算是死也值了,嗚嗚嗚……”

一番話聽在侯爺心頭,像是被利器割著心肺,他頓時紅了眼。

“委屈你們姐弟了。你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定讓你們姐弟入族譜。”

南采薇仰起淚痕斑駁的臉。“女兒不怕委屈,隻要能在爹爹膝前儘孝,便是當一輩子不入族譜,被人罵野種又何妨?”

“胡說!”侯爺急急打斷,“是不是那逆女又對你說了什麼臟話!”

“沒有,都是采薇多心了。”她聲音陡然變得淒楚萬分,“隻要能守著爹爹,讓我和阿宴做什麼都行……”

遊廊儘頭,南聲聲鬆開攥得發白的指尖。

春水驚得瞪大了嘴,“姑娘,她叫侯爺爹……”

春水還想繼續說什麼,被南聲聲冰涼的手勢止住。

好一個父慈女孝,好一個委曲求全!

南聲聲存在心底這麼多天的疑慮和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

果然,南采薇姐弟是父親在外麵的野種!

她就說,那日回侯府,初見南懷宴時,就覺那小子的眉骨與父親如出一轍。

隻是當初心中存疑,如今再細想莊頭娘子當時說的話。

“真以為你是侯府的嫡女?你娘在邊境廝殺,你爹在溫柔鄉快活呢。”

看這姐弟與自己相差不過一歲,便知父親早在十五年前,甚至更早就有了外室。

南聲聲閉上了眼。這一刻,她深深為母親不值。

良久之後,南聲聲睜開眼,目光中透出難以掩去的寒芒。

眼前這一切,都是南采薇故意讓她看見的。

她裝不下去了,想登堂入室,成為這侯府正頭的小姐?

既如此,便陪她演上一出戲。

南聲聲倒要看看,這位愛外室女入骨的父親,對為南采薇姐弟做到什麼程度。

“春水,你去……”南聲聲從腰間拿出一個東西,對著春水耳語幾句。

春水會意點頭,緊緊握住姑娘給的物件,悄然出了侯府。

待春水走遠,那對深情的父女還在廊下掩麵而泣。

南聲聲此時踉蹌著從石後轉出,單薄的中衣被穿堂風掀起,露出手腕處未愈的凍傷。

她死死盯著南采薇攥在侯爺袖口的手,“你……你喚父親什麼?”

侯爺猛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南聲聲,下意識鬆開了安撫南采薇的雙手。

“聲聲,你……聽見什麼了?”

南聲聲清淩淩的嗓音傳來,她赤著腳踩過碎雪,雙目晃出冷光。

“女兒聽見她叫你爹爹。”南聲聲指著南采薇,臉上浮現起一抹悲痛欲絕之色,“父親,你是她爹爹嗎?”

侯爺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回答。

“父親不是隻有我一個女兒嗎?何時又多了一個女兒?”南聲聲雙目含淚,“若她是你女兒,那她弟弟豈非亦是父親子嗣?”

侯爺的動作難見地局促,他目光躲閃,不敢去看南聲聲的眼睛。

“他們母親是誰?是父親的外室,還是青樓的花魁?”

“放肆!”侯爺忍不住厲聲嗬斥,忽又覺得理虧,忙掩去憤怒之意,“你聽錯了,絕無此事。”

侯爺話音未落,南聲聲已抓起廊下青瓷花盆砸向兩人。碎瓷混著泥土飛濺,正巧劃過南采薇裙裾。

“爹爹,女兒害怕!”南采薇一把拉住侯爺的手腕,小鳥依人般躲在侯爺那寬大的身軀背後。

“胡鬨,你乾什麼!”侯爺下意識責備南聲聲無端出手,卻在話音未落時反應了過來。

南采薇那聲爹爹,再次將自己方才那句‘你聽錯了’打入地獄。

“采薇你……”侯爺第一次覺得,這丫頭不太聽話。

明明讓她忍一忍,怎麼又在那逆女麵前暴露了身份。方才他還可以打個馬虎眼過去,如今采薇這聲爹爹,豈不坐實了他們姐弟的身份。

南采薇順勢跌倒在地上,羅裙上綻開些血色,那是方才花瓶渣子劃過她腳背所留,看得侯爺心疼不已。

“都是采薇不好,采薇不該真情流露。隻是方才太過害怕,采薇自小無人可依,隻把爹爹當做我唯一的依靠,嗚嗚嗚……”

南采薇仰起脖頸,露出麵前掛著的那枚殘玉,淚珠精準墜在侯爺衣袖上。

看著南采薇生母遺留下的舊物,侯爺頓時紅了雙目。“好了,我不怪你。”

南聲聲走向二人,眼中依然帶淚。“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姐弟當真是父親的兒女?”

侯爺歎了口氣,似乎下了很久的決心,這才道。

“聲聲啊,本來這件事要過陣子再告訴你。爹爹也是怕你才經曆了喪母之痛,一時不能接受。”

“父親既知女兒無法接受,為何還要再此時將他們姐弟接回侯府?父親就不能等到母親三年孝期滿了,再認他們嗎!”南聲聲的咆哮在院中傳開。

“你小點聲,這事非要鬨得全府人儘皆知嗎!”侯爺臉色一黑,看向四周。

南聲聲忽然笑出聲,開裂的唇滲出血跡。

“父親這時候要臉麵了?當初與他們親娘苟且時,怎麼不想想臉麵呢?”

“放肆!”侯爺右手劈在廊下欄杆上,那布有裂紋的木欄應聲碎裂了半截。

“你怎可如此說為父!即便為父在外有妾室,也輪不到你這個當女兒的來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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