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握緊拳頭。
若是今晚郡王一定要找郡王妃, 那就隻能迷暈了。
可耳朵一動,聽見郡王離開的腳步聲,她鬆了口氣。
而一大早,什麼都不知道的沈毓靈沒心沒肺地回了郡王府。
看來郡王府中有不少權明赫的人,這一路接應她的人,還有她凝瀾院中的人,幾乎全是權明赫的人。
昨晚被權明赫折騰得太慘,沈毓靈回到房間就開始睡覺,直到下午才起。
傍晚,封墨珩來了凝瀾院。
屋內,沈毓靈躺在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恬靜的麵容在黯淡的光影下,如一朵沉睡的嬌花。
他站在床邊,目光鎖住沈毓靈,眼中神色複雜難辨。
你究竟有什麼不同?
為何靜儀會那麼擔心你搶走我?
我喜歡你,靜儀就會吃醋,就會越來越愛我嗎?
封墨珩心中有很多疑惑。
少頃,他在床邊坐下,凝視著沈毓靈的睡顏。
沈毓靈本就是淺眠一會兒,封墨珩來了她就醒了。
但封墨珩一直沒說話地看著她,索性她也就繼續裝睡了。
可鬼使神差般地,封墨珩突然伸出手。
修長且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指,從沈毓靈的眉眼處開始,一寸一寸地緩緩向下,一路撫摸到白皙的臉頰。
動作輕柔卻又透著一絲莫名的執拗。
真是一張美得讓人無法忽略的臉。
沈毓靈睜開雙眸,無辜道:“夫君怎麼過來了?”
封墨珩勾起一抹笑:“不想我過來?”
沈毓靈拉住他的手,讓人坐在榻上。
她軟了身子,抱住他的腰,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聲音軟糯:“想,自然是想的。”
對於沈毓靈的親近,封墨珩也沒像新婚之夜那般,十分抗拒。
而是撫摸著沈毓靈如瀑般的長發,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卻又仿佛帶著彆樣的心思。
“昨晚聽說你為我準備了西北的美食和美酒,但是靜儀不太舒服,我就過去看了下她。”
沈毓靈聽到他如此溫柔的嗓音,甚至還給她解釋昨晚為何去柳靜儀那兒,心底湧起一股驚悚感。
封墨珩這是怎麼了?
但她還是強迫自己放鬆,讓自己的依偎顯得更為自然。
眸中波光瀲灩,自嘲道:“夫君可不用給我解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在乎柳姬。”
嘴上這麼說,卻又眷戀般地在他肩頭蹭了蹭。
封墨珩眸色微沉,“我去柳姬那兒,你吃醋嗎?嫉妒嗎?”
沈毓靈不卑不亢地反問:“夫君來我這兒,你覺得柳姬會吃醋嗎,會嫉妒嗎?”
封墨珩瞳孔一縮。
若是靜儀不吃醋,不嫉妒,他也不會來這兒。
沈毓靈見他半晌沒說話,便繼續幽幽道:“等夫君在乎我的感受的時候,我再告訴夫君我是否吃醋,是否嫉妒,好嗎?”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又帶著千鈞之力,直直地撞進封墨珩的心裡。
封墨珩微微一怔。
他當然不在乎沈毓靈的感受。
她隻是一個陌生的妻子罷了。
在她嫁過來之前,封墨珩就想著隻把她當做府中管事的女主人。
然而……
他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沈毓靈是他的妻,那是不是他也可以像引誘靜儀那般,讓她也愛上他?
是她們二人主動來到他身邊的,自己怎麼做都無可厚非……
若是沈毓靈也愛他,她們二人會因為愛他而吃醋嫉妒,會因為愛他而爭搶他,自己會成為她們心中最重要的人,時刻都被需要著!
這般想著,封墨珩勾唇,眼中帶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甚至眼眸深處似有一抹瘋狂,被壓抑得近乎扭曲。
封墨珩擁著沈毓靈。
“毓靈,靜儀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對我有恩,更對我有情,我娶了你,便覺著是辜負了她。”
“所以,往後你莫要和她計較,你既是我的妻,便永遠都是。”
沈毓靈聽著這一番話,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他到底怎麼了?!
現在的樣子簡直和新婚之夜判若兩人!
封墨珩為何要給她解釋?
是在給她希望,一個他也會喜歡她的希望嗎?
沈毓靈眼中似有靈光一閃。
難不成封墨珩想讓她喜歡上他?!
可他為何要這麼做?
沈毓靈滿心疑惑,卻又一時找不到頭緒。
封墨珩見懷中人對自己所言毫無反應,輕喚了一聲:“毓靈?”
沈毓靈從他懷中掙脫而出,抬眸間,似有感動的淚光閃爍。
“夫君,原來柳姬竟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如此重情重義,說明我沈毓靈沒有嫁錯人。”
女人在乎噓寒問暖的細節,男人在乎的卻是你步步落入他的圈套,迷戀他,崇拜他,認可他的掌控感。
封墨珩,你想要什麼,我現在就給你什麼。
果然,封墨珩眼中閃過驚喜和滿足。
他的這個妻子,毫無防備的樣子確實讓人喜歡。
沈毓靈繼續做出感動模樣:“今日聽到你將我視作妻子,足夠了,我不會奢求太多。”
“娘親從小便教導我,夫妻之間當要同心同德。雖說我們二人才相識不過幾日,可我們卻是要一起走過餘生的人。”
“所以,往後餘生的每一日,我都會全心全意守在夫君身邊。”
封墨珩深邃的眸子和沈毓靈對視,帶著疑惑,探究。
她好像真的和其他女子不一樣。
為什麼她說的話,總是莫名戳中他心底深處的渴望
全心全意嗎?
可隻有靜儀全心全意愛他,甚至願意為了他死
沈毓靈,你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