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朱玉柔臉色愈發白了,她驚慌道:“皇後娘娘恕罪,嬪妾隻是想來給娘娘賠罪的。”
眼看皇後沒有任何反應,她這段時日被皇上嬌寵的氣性也出來了,“皇後娘娘,你不能罰嬪妾,嬪妾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你不能罰我,你會惹怒皇上的。”
朱玉柔原本以為皇後聽到這話會放過她,卻隻見她紅唇輕啟:“掌嘴三十,罰跪三個時辰。”
她的聲音柔美至極,但說出的話卻讓她全身都開始發寒。
朱玉柔這才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整個人慌得不成樣子,“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娘娘,嬪妾知錯了,嬪妾再也不敢了……”
但溫允沒聽見似的,揮了揮手,就見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走上前將她架了出去。
不一會,殿外就傳來響亮的巴掌聲。
此時坤寧宮的大殿裡,靜若寒蟬。
就連一向跋扈的譚月嬋都不敢直視皇後了。
不過她心裡是極爽快的,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見到那個賤人受罰,也因此對皇後多了幾分好感。
“啪啪啪……”
巴掌聲停下後,朱玉柔已經疼的倒在了地上。
但她還是被兩個嬤嬤架起來,跪得筆直。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朱玉柔一喜,是不是皇上來救她了。
她猛的轉頭,這一看,她瞳孔驟縮,臉上的血色儘褪,身子也開始發起抖來。
“怎麼……怎麼會這樣?!”
那女子走到她身旁,停了下來。
她對著朱玉柔嫣然一笑,“姐姐,你便是皇上寵愛的那個朱婕妤吧?”
朱玉柔怔怔的看著她那張與她有幾分相似,卻又更甚於她的容貌。
她徹底慌亂了,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掐住,讓她有些呼吸不上來。
葉楚楚本也沒指望她回答,看了她一眼便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昂首踏進了坤寧宮。
“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各位姐姐請安。”葉楚楚盈盈行禮,規矩周到,讓人挑不出錯來。
眾位嬪妃皆是驚詫的看向行禮的葉楚楚。
溫允飲下一口茶,放下茶盞後,才緩緩抬眸看向來人。
葉楚楚今日一襲丹黃色宮裝,襯得她柔美的麵容多了幾分明豔,比起之前,賞心悅目了許多。
溫允細細打量著她,葉楚楚是那種溫婉型美人。
精致美麗的臉上時刻帶著笑意,就像鄰家大姐姐那般,給人一種親切感。
但一哭起來怕是跟朱玉柔一個模樣,嬌嬌柔柔,惹人憐惜。
蕭晟幼時受了那麼多不平,遇到如陽光般的葉楚楚,也難怪會鐘情於她了。
“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溫允知道她已經換了個身份,但給她拉拉仇恨還是有必要的。
葉楚楚起身後,抬眸看向溫允,眼裡的嫉恨一閃而過。
她瞧著溫允身下的鳳位,暗暗咬牙,這本該是她的!
不過現在她順利入了宮,最後依舊會是她的。
葉楚楚眸中暗藏得意,現在她也想明白了,前夜皇上當著她的麵,與皇後做那事,也不過是吃了瑞王的醋。
皇上如此在意她,鳳位遲早會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直視溫允,勾唇笑道:“嬪妾葉綰綰,是瑞王妃的族妹。”
此話一出,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石頭,激起了在場眾人的驚呼。
方才她們還在猜測,為何這女子與朱婕妤長得相似。
沒想到,竟是個比朱婕妤還厲害的。
“嬪妾曾見過瑞王妃,好像與這葉貴人長得一模一樣。”鄭昭儀說道。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紛紛難看了起來。
一個朱婕妤就已經分走了皇上大部分的寵愛,這葉貴人來了,豈不是要翻了天去?!
溫允頷首:“既然入了宮,那便同眾位姐妹一樣,好好伺候皇上。”
“是,嬪妾定當儘心伺候皇上。”葉楚楚含笑應道。
“好了,眾位妹妹無事便退下吧,葉貴人留下。”溫允看著葉楚楚,眼裡神色晦暗。
眾人麵麵相覷,看了一眼主位的皇後,又看了看葉貴人,才心有不甘的行禮退下。
“葉貴人坐吧。”溫允柔聲道。
葉楚楚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謝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叫嬪妾留下,是有何事?”
“也沒什麼,本宮與你族姐葉楚楚曾經是閨中好友,這許久不曾見過,想問問你她的近況。”
葉楚楚臉上劃過一抹異色,心中奇怪,皇後難道不知她的身份?
她想了想,才回道:“回皇後娘娘,嬪妾也是許久不見姐姐了,嬪妾也不知呢。”
溫允點點頭,看著葉楚楚的眼睛卻沒移開。
她也是今日見到葉楚楚後,原主記憶裡好多細碎的片段才浮了出來。
這葉楚楚確實是個有心機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原主曾因為她與蕭晟關係近,向她打聽蕭晟的喜好,還托她送禮物給蕭晟,還有很多與蕭晟相關的事情,儼然把她當做了很好的朋友。
葉楚楚當著原主的麵答應的好好的,背著她卻又是另一幅做派。
也不知她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蕭晟反而越來越討厭原主了。
包括原主嫵媚的長相,也是葉楚楚說蕭晟不喜歡,她才用濃妝遮蓋了起來。
原主本來是個聰慧有主見的人,但一遇到跟蕭晟有關的事情,就全亂了,活脫脫成了戀愛腦。
因此她也習慣性的聽葉楚楚的話。
溫允想到這,突然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她瞪大了眼睛!
當初的春日宴,是葉楚楚哭著對原主說,蕭晟心悅她,但她並不喜歡蕭晟,她喜歡的是五皇子蕭銘,她讓原主幫助她擺脫蕭晟。
若是她能嫁給五皇子蕭銘,那原主便可以嫁給蕭晟了。
原主想也沒想便同意了,隻怕當時的葉楚楚已經知曉蕭晟並不是太後親生的,才那麼急切的要擺脫蕭晟。
“蠢貨!”溫允閉了閉眸子,表示有被原主的豬腦子氣到。
“皇後娘娘……嬪妾是真不知族姐的近況,娘娘恕罪。”葉楚楚被溫允一句蠢貨驚得直接跪下,不知道皇後到底要演哪一出?
溫允此刻再看她,還真是越看越不順眼,連一個好眼色都不想給了。
她也沒叫起,反而是撐著頭,欣賞起指甲上的豔紅丹寇來,語氣卻冷冷:“葉貴人,今日本宮的請安你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