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一下子心都化了。
就算和裴初韻什麼都做過了,可還是很難從小妖女身上體會到如沈棠這般無保留的熾熱愛意。
如果他陸行舟永遠無法突破三品,小妖女的態度很有可能不會再像如今。
但陸行舟知道沈棠不會。
即使自己還是當初七品,即使還是坐在輪椅上站不起來,沈棠依然會養著他一輩子。
至於自己的心中有沒有資格擁有她,那是另一回事了。
其實另外還有一個人不在乎自己弱小與殘疾……她甚至隻想自己弱小與殘疾。那是另一個極端,帶給人的體驗隻有寒冷,所以才會在沈棠這樣的春風裡沉淪與複蘇。
陸行舟無法按捺心中的悸動,低頭就去找沈棠的唇:“棠棠……”
沈棠愣了一下,似乎陸行舟從來沒有這麼喊過自己,以前嫌肉麻來著,出去一趟嘴巴變甜了?還是因為同樣熾熱的情感,再也無法去在乎什麼肉麻不肉麻。
她也無心多想,壓了幾個月的情感洶湧澎湃,她比陸行舟更想相吻。
兩人用力地吻在一起,彆來有萬語千言全部都堵回了肚子裡,仿佛隻要一吻就能儘數傾瀉。那相擁的力度,仿佛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
陸行舟得慶幸近期修行的暴漲,否則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皇極驚世經給活活摟死。
粗重而淩亂的呼吸聲響起,室溫漸漸熾熱。兩人一邊吻著,一邊就下意識地挪向了床榻,很快滾在了一起。
不遠處的屋子裡,夜聽瀾不可思議地睜開了眼睛:“這倆莫非已經做出事來了?”
可憐高冷禁欲一輩子的國師大人,心中腦補的久彆重逢是拉著手互敘彆情,單是把雙方這幾個月發生的事說一遍,天都要亮了。
哪能想到這倆貨二話不說,上來就吻,聲音還怪怪的,指不定都滾上床了。
不懂你們年輕人,邊上還有先生住著的,一點都不避諱一下的嗎?
僅以“國師來考察朝凰公主”的意義而言,這見麵沒一炷香,考察都直接崩了。這小淫娃還想繼位,等著看你們穢亂後宮嗎?
夜聽瀾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阻止……
算了,還是聽一下,萬一誤會了呢……
張開神識去仔細聽,聽見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看看是不是變大了?”
夜聽瀾:“?”
這是不花錢能聽的?
沈棠正在吃吃地笑:“真的誒,怎麼變大了這麼多,還硬了。”
夜聽瀾:“……”
這帝國怎麼了……
實際上小倆口隻是躺在床上,沈棠靠在陸行舟肩窩裡戳他的胸膛而已。
夜聽瀾永遠無法理解,男生在練出了一副結實胸肌後試圖在女朋友麵前秀一下的熾熱願望,甚至超過了色色。
尤其是和沈棠相戀的時候,他還是一副瘦弱的身軀,離開之後才開始練的肌肉,更想秀了。
同樣男人優美的肌肉線條對於女人也是強大的吸引,沈棠咬著下唇,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動:“彆捂,給我戳戳。”
陸行舟慫恿:“親它一下。”
沈棠吃吃地笑,果真伏在上麵輕輕舔了一下。
陸行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夜聽瀾麵無表情。
“說,你這還給幾個女人看過?”沈棠問:“裴初韻有沒有?”
裴初韻不僅有,而且她還是從瘦弱到強壯整個過程的見證者。陸行舟老實了七八分,低聲道:“棠棠,我……”
沈棠伸出食指豎在他的唇上:“彆來誠懇道歉、轉頭還敢那套。”
陸行舟:“……”
“說,到哪一步了?”
陸行舟不吱聲了。
不吱聲也就等於什麼都說了,沈棠勃然大怒:“陸行舟!你好啊,才離開幾個月就偷吃!”
纖指掐在腰間軟肉,一個旋轉。
陸行舟慘叫出聲。
夜聽瀾神清氣爽。
該!
現在你們做不起來了吧?
沈棠正在怒罵:“連我都還沒有過!你就先跟彆人了!陸行舟你怎麼不去死一死啊!”
夜聽瀾長長籲了口氣,原來帝國還有救!
下一刻沈棠的聲音變成了嗚嗚嗚,已經被陸行舟翻身覆上,堵住了嘴。
沈棠奮力掙紮,可堂堂三品中階的霸道武修卻摁不過小男人,越是掙紮越是無力,漸漸反而伸著小舌頭開始迎合,聲音從怒罵變成了喘息。
小拳拳委屈地捶著胸口,嬌弱無力。
夜聽瀾:“……”
威猛無儔的皇極驚世經給你練成這樣?
“你也就會欺負我了……”不知過了多久,沈棠聲音變得小委屈:“還有幾個,盛元瑤有嗎?”
這問的依然是“看過胸肌沒有”,其實陸行舟還真不確定盛元瑤火山之中意亂情迷有沒有關注這些,大概率真沒有,但還是老實回答:“也、也有。不過和元瑤的情況不太一樣……大致隻能算意外。”
沈棠道:“盛元瑤我是同意的,你倒算意外,裴初韻我都不認識,你倒上手了。怎麼想的?因為裴家?”
陸行舟低聲道:“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用功利來對待這些事,無論是盛家還是裴家。”
沈棠又發起脾氣來:“所以是小妖女特彆漂亮特彆風騷,你沒忍住是吧?”
“……她、她姹女合歡宗的,我中了招……嗷~”
“信你個鬼,那可是姹女玄功,就你這點伎倆,真中了招還能不被吸乾啊!”
“中了又沒太中……”
“少來這套!”沈棠憤憤道:“那清漓呢?”
夜聽瀾駭然睜大了眼睛。
怎麼有清漓的事兒?
“清漓真沒關係啊。”陸行舟倒是答得很自然:“清漓自始至終也隻是朋友。”
沈棠想了想,倒也認同。陸行舟雖然從不掩飾喜歡小白毛的模樣,那也就是喜歡模樣,兩人之間有點意外,卻真沒有談情說愛過,確確實實還隻屬於朋友。隻不過以為在京師有進展,卻原來沒有。
“在京師試煉時清漓還幫我殺了個敵人,後續也幫我探索了一個祭台……”陸行舟道:“但實際上這兩次,都是國師吩咐的任務,我和清漓私下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我甚至連送她丹藥都是讓先生轉交的。”
夜聽瀾長長籲了口氣。
以這廝連裴初韻都老實交代的模樣,彆的應該也不至於撒謊,他回答得坦然得很,這確實是真沒有。
就說嘛,清漓壓根都沒開竅,怎麼可能有。
卻聽沈棠問:“你那葉先生有沒有?”
夜聽瀾:“”
陸行舟叫起撞天屈來:“怎麼可能有啊!”
“可我看你看她的眼神不像看先生,沒多少尊敬。”
“那是有前因的,她收我的目的不太單純,和閻羅殿有關,而且還挺防我的。我又怎能真心把她當師父看待呢,這和男女事可沒關係啊。”
沈棠沉思:“這樣……”
“不過話說回來,說完全沒尊敬也不至於,不管她起初怎麼想的,事實就是真教了我很多東西,我很感激。雖然和一般師徒的尊敬不是很一樣……我說不清,但確實也想幫她一些。”
“幫她什麼?”
“我總覺得她心裡藏著很多事……現在或許她對我也沒那麼信任,並且我的實力也不足,幫不了她什麼。等到有了能力,我自會回饋。目前來說,能希望的是讓她輕鬆一點,彆那麼繃著,累不累啊。”
沈棠笑了起來:“你啊……我看你是動了憐香惜玉的心思。”
“不管是不是,我也懶得想太多,老婆都在身邊了,誰想彆的。”陸行舟低頭吻了吻沈棠的額頭:“不管怎麼說,你是我老婆,她是我先生。明天帶她逛逛,買點東西送送。”
沈棠柔柔地看著他:“好。”
夜聽瀾沉默,心中怪怪的。
你對我?憐香惜玉?真搞笑。
更搞笑的是,沈棠口中批判男人憐香惜玉,卻一點也沒真生氣的,居然還幫男人憐香惜玉。
我就是來考察這個繼承人能不能繼任帝國?
沈棠低聲道:“這麼說來,你看似身邊鶯鶯燕燕,真正有關係的竟隻有一個裴初韻?”
陸行舟想了想:“是誒。”
“那什麼語氣!”沈棠大怒:“是不是覺得我還應該表揚你啊?”
“沒,沒。”陸行舟賠笑:“是我沒拿捏住……”
沈棠沉默片刻,幽幽歎了口氣:“是我給不了你,有些還是我自己慫恿的,又怎能全怪在你頭上……合歡妖女賣起騷來,能抵擋的人本就不多……”
沒等陸行舟說什麼,她又主動把纖手往下伸,惡狠狠道:“不管怎麼說,你在身邊的時候我可以先弄死你,免得你把眼珠子盯在什麼先生身上!”
說得咬牙切齒像要砍死人似的,陸行舟反倒是發出了舒服的聲音,連眼珠子盯在先生身上都不反駁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夜聽瀾好奇心起,下意識地加強了神識,這回不止是聽了,還有點模糊的影像映入識海。
於是就看見兩人側身相擁,沈棠一手操舟,陸行舟在剝她的衣裳,低頭不知道啃哪裡。沈棠仰著雪白的脖頸,神色有些淒迷。
這就是你說的弄死?
夜聽瀾感覺長了針眼,憤然自閉。
這帝國還是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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