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血犬搖了搖頭,踉蹌的站起身,整個下頜都被打的爛糟糟的,但看起來卻更加猙獰可怖。
“嗬嗬……吼!”
疼痛令其僅剩的野獸本能也消失,歇斯底裡的嚎叫讓人心神顫動。
瘋狂的衝著列車衝了上來。
“砰!”
蘇煥看著車廂外壁上的凹陷嘴角抽搐。
那可是3的鋼板!
聲音將前麵車廂的俞婧母女吸引了過來。
“俞婧,去把我房間裡的狙擊弩拿來。”
蘇煥瞥了一眼說道。
“砰砰——啪”
下一刻,眼前的鋼化玻璃瞬間炸裂成一堆細碎的顆粒,掛在窗框上搖搖欲墜。
金屬窗框發生了劇烈的形變。
車廂內眾人臉色狂變。
見到這場景,饒是蘇煥久經末日磨練,心頭也是一驚。
“砰!”
鋼化玻璃爆散稱滿地顆粒。
車廂也劇烈顫動一下。
犬類進化獸耐力更強,但靈活性相比貓類更差,體現出來的就是無法像貓科動物那樣能靈巧的收縮骨骼,快速鑽入狹窄地方。
而且火車車窗對於血犬那龐大的身形還是狹窄了些。
掙紮了半天,血犬都沒有爬進來,張著血盆大口瘋狂嚎叫,涎水橫流。
幾個乘客跑到了後麵的七號車廂,反鎖了過道車門。
梁寬抄著斧頭正要上前,卻被身後的蘇煥叫住。
“彆過去,都跟我往後退!”
蘇煥冷靜說道。
眾人都向第五節車廂退去。
站在第五節車廂裡,蘇煥沉聲說道,“等我喊關門的時候再關,機會隻有一次。”
梁寬丟下斧子,盯著那竭力往裡鑽的血犬點了點頭,雙手攥住門把手。
身後俞靖也終於趕來,手中拎著一把堪比步槍的狙擊弩。
看到這東西,蘇煥心裡稍微鬆了一些。
狙擊萊卡弩,有效射程160180米,甚至能穿透大象的顱骨。
對末日後期的進化獸可能沒什麼效果,但麵對末日初期的血犬,還是綽綽有餘,唯一的缺點就是一次隻能裝填一發。
“砰——”
血犬終於掙脫了窗框的束縛,掉落走廊之中。
樣子狼狽,口中血液滴落在地攤上,暈染出一片片猩紅,嗜血瘋狂的目光鎖定了走廊儘頭的蘇煥等人。
“準備。”
蘇煥目光冰冷,單膝跪在地上,狙擊弩頂在右肩,任由汗水劃過眼瞼。
血犬狂嚎一聲,後足發力,向眾人撲來!
‘就是現在!’
蘇煥果決的扣動扳機,弩箭飆射而出,正中血犬額頭。
“關門!”
一旁早有準備的梁寬狠狠的拽上廂橋門。
“轟——”
劇烈的撞擊聲掩蓋了弩箭命中的入肉聲。
血犬龐大的身軀撞在門上,頓時,玻璃破碎,車門扭曲,鮮血混雜著玻璃碴子向後潑灑。
“嘩啦”
蘇煥抬手擋住麵門,向後仰倒。
聲音停歇了片刻,響起的是血犬那痛苦的嘶吼聲,下一刻,半張門被撞破,一旁頂著的梁寬也被撞飛出去。
‘該死!’
蘇煥心中怒罵一句。
這些進化獸生命力極其頑強,哪怕遭遇了致命傷也能掙紮片刻。
快速爬起來,向手中狙擊弩裝填弩箭。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盯著被狗血淋了一頭,但依舊站在最前麵頑強反擊的蘇煥,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因為殘疾,他見過很多惡劣的人,但遠遠比不上末日之後這幾天。
恐懼,貪婪,欲望,暴怒……
唯獨蘇煥身上,他看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
祁小八抬起一隻手。
那些被血犬撞的扭曲的金屬門框如同一條條蟒蛇般活了過來,帶著嘎吱嘎吱的聲響,纏繞在垂死掙紮的血犬身上。
“我堅持不了太久,你……”祁小八吃力的說道。
但蘇煥連頭都沒回,手中狙擊弩直接頂上了血犬頭上的窟窿眼,凶狠的扣下板機。
“砰!”
一蓬血霧爆散,血犬腦子猛的向後揚起,金屬弩箭飛出,釘在車廂牆壁上。
渾身血肉抽搐著癱軟在金屬纏繞之中。
祁小八怔愣在原地,不知道為何,他有種錯覺,兩人就像是配合過好多次似的,都不需要說話,就十分默契了。
“呼……”
蘇煥長出一口氣,不過是刹那間,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濕。
跌坐在地,衝坐在輪椅上的祁小八投過欣賞的目光,“蘇煥。”
祁小八愣了一下,有些靦腆道,“祁小八。”
蘇煥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歡迎來到末日,小八。”
……
梁寬好不容易爬起來,臉上帶著一絲後怕,“這什麼東西,比熊瞎子都凶。”
“血犬,普通野狗進化出來的東西,可比熊瞎子厲害多了,能穿透大象顱骨的狙擊弩正中腦門上,還能掙紮這麼久。”
蘇煥眯了眯眼說道,臉上笑意隱退。
這個小插曲是真是給他驚到了,本來以為憑借進化者的身份,在末日初期能縱橫無敵的。
沒想到差點陰溝裡翻了船。
前期「供能者」麵對進化獸這種東西還是太無力了。
武裝列車計劃還要加速。
收斂心神,蘇煥起身道,“檢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現階段變異幾率會降低不少,但潛伏期也變長了。”
“當然,進化者除外。”
蘇煥最後一句話是盯著祁小八說的。
祁小八眼睛驟然亮起,“為什麼?”
“因為進化者相當於進化成功了,已經度過了那個變異的階段。”
一旁的俞靖若有所思。
“那有什麼辦法成為進化者嗎?”祁小八緊接著問道。
蘇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看著後麵麵色緊張的女人,眯了眯眼,“感染多久了?”
女人張了張嘴,有些遲疑。
祁小八快速道,“一個小時左右。”
“還好,有機會,你們都去餐車等著,小八你先把6號車廂的破洞補了。”
蘇煥說道。
祁小八回頭安慰道,“杏子姐,你先過去吧。”
等到幾人走後,小八眼中的希望光芒平複下來,認真道,“若是杏子姐能活下來,算我欠你一條命。”
‘不愧是八爺,敞亮!’
蘇煥心嘴角勾了勾。
臉上卻平靜道,“我可沒說百分百,隻是有幾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