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睜開眼,走至門邊。
輕輕推開一道縫隙,朝著外界看去。
見外麵空地之上已經出現不少人零零散散的朝山上走去便推門而出。
跟著大流走了十來分鐘,到達頂峰。
血殺堂所在的山峰,峰頂不知被何人削去,徹底變為了一片平台。
最終到了卯時一刻後,在場參加試煉的人數已經足足達到了二百人之多。
許山站在人群中,找了個靠後頗不起眼的位置,等待著血殺堂主事人到來。
少頃後,對麵山峰處兩道烏光由遠飛來!
其中一人是一名麵目凶悍的光頭,另一人則是一女子,身材嬌小在光頭身後緊緊跟隨。
二人禦劍直接飄至眾人身前。
全場氣氛為之一肅。
光頭目光掃遍全場,滿意的點頭。
這次參加試煉的人要比上次多不少,看來能多篩出一些好手。
打量完畢,光頭麵向眾人開腔道:“某乃血殺堂執法長老裴雄,歡迎諸位能來此加入。”
“想必大家都曉得規矩,那我就長話短說,本次血殺堂需通過三道試煉,一共隻取三十人。”
“第一道,銷骨洞。第二道,登天階。第三道,就看各位真刀真槍的實力了。”
“什麼是銷骨洞,登天階?”許山緊著嗓子道。
裴雄好奇的朝他那看了一眼:“看來還有人並不清楚血殺堂的試煉,那我就簡單解釋一番。”
“所謂銷骨洞便是那裡。”裴雄一指對麵山峰中的一處洞口道,“洞中隻有一出入口,其中分叉無數,更有大量毒蟲,隻要找到出口就視為過關。”
“出了銷骨洞,便能看到百級階梯,這階上設有大陣,各中奧妙諸位自行體會,隻要在一炷香時間內登完所有階梯便算作過關。”
“在登天階之前也是你們唯一能放棄的機會”
“這最後一道就簡單的很了,通過前兩關者憑本事爭鬥,不可禦空,生死不論,隻要能到達血殺堂所設終點,前三十人便可入血殺堂。”
原來如此。
許山心中思索。
聽起來凶險的很,這其中危險性不低,關關都有可能死人。
難怪剛到血殺堂給他登記的修士說活著才能入門。
可這樣依舊能吸引這麼多散修前來,這情況就頗有意思了,魔道修士都這麼悍不畏死麼?
這裡果真與正道風格截然不同。
許山沉思之際,全然沒有注意遠處三道目光隔著人群縫隙正震驚的盯著他。
高銘咽了口唾沫道:“大哥,又是那個邪修,他怎麼也來血殺堂了?”
高離緊張道:“我看他有可能像咱們一樣混不下去想找個宗門暫休一段,也有可能是想找個宗門依靠。”
高峰沉聲道:“不可能,憑他的實力,在外圍混下去應該不難。他擅用劍,血殺堂的功法並非劍道我看他更有可能像一些人為了避禍才加入血殺堂的。”
“不用怕!你們兩個低調一點,這次說不定咱們的機緣又回來了!等進了銷骨洞我們三人聯手,將他拿下!”
“全憑大哥做主!”
裴雄再次掃視全場,見無人問話。
大手一揚,道:“所有人,都隨我來!”
隨後禦劍朝著銷骨洞方向飛去。
群修禦劍緊跟其後!
許山夾在人堆之中,很快便來到了銷骨洞洞口之外。
裴雄朗聲道:“保管好你們的玉簡不可遺失,否則便算棄權!現在開始列隊依次入內!”
話畢,最臨近洞口的修士繃著臉開始進入洞中。
許山排著隊觀察洞口。
洞口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在裡麵少不得用火球術照路。
不知道裡麵能不能使用鋼管
不行,就算能用也得萬分小心!
陸香君被直播手衝,當眾大小便那事兒還在他心裡沒散。
修真界特麼一點也不落後,到處都是攝像頭!
他這玉簡說不定就帶監控的,血殺堂少不了趁著這個機會通過試煉檢查這些散修的來路。
自己這寶貝若是暴露出去,在血殺堂肯定也沒法混了。
最好憑實力硬闖!
很快,許山來到了隊首。
在麵前修士進入十來秒後,許山徑直走向洞中。
就在他身後不遠處,高家兄弟三人眼裡閃著貪婪的光彩。
鐵管!
從未見過,甚至聽說過如此神奇的法寶。
憑空化物,強製人的行為就算是天階法寶也沒聽過有這種威能的!
簡直堪稱鬼神手段。
就是敵我不分有些讓人迷惑,或許是這家夥還沒完全煉化,無法徹底掌控這等異寶。
不管怎樣,他們兄弟三人也算是有機會奪取這潑天富貴了!
不多時,三人前後腳也進入洞中。
銷骨洞內,許山手持小火球前進。
沒有一絲光源,隻能手持著火球摸索前進。
不過這環境還是比他想象的險惡多了,走幾步就是一個岔口。
隧道就像是蛛網一樣密密麻麻,以至於現在他還沒碰到之前進洞的人。
而且每條通道高矮寬窄不一,他現在所在處就隻能供兩人並行。
高度隻有兩米左右,他原本一米八多,突破築基之後身高又有增長,已經接近一米九了。
在這樣的環境中行走,憋悶異常。
張彪在許山背後露出一張臉,緊張的監視著周圍環境。
許山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直到走入下一個拐彎路口,一道身影陡然出現。
此人雖然背對著許山,但是顯然感知到了腳步聲。
當即回身刺劍!
許山輕描淡寫的將劍蕩開。
太慢了,跟黃之問根本沒法比。
許山正準備反攻,那人向後一跳,主動用火光照亮了自己的臉,露出一個笑容。
此人不一般,如此輕鬆的蕩開自己的劍,絕對是名實力很強的劍修!
說不定還是築基大圓滿,不是自己能敵的,隻能主動示好。
“道友,我聽說銷骨洞繁複異常,裡麵又危險重重,不如你我結伴特級廚呃!!!”
許山緩緩從那人嘴裡裡抽出劍刃,斷腸劍上半截還掛著碎肉、腦漿
許山臉上帶著一絲不忍,惻隱之心發作,蹲身伸手一抹,讓這位不知名道友強行瞑目了。
“對不住了兄弟,我太害怕了。”
第一次殺人,心裡多少有些膈應不過比這膈應的他也見過不少了,現在感覺還好。
以後多適應適應就行了,這種事免不了的。
許山調勻氣息,來不及多停留檢查,隻能先把‘道友’扒個精光,將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收入儲物袋,而後繼續向前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