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急忙把她拉到身後,氣急敗壞的說:“有話好好說,你打她乾什麼!”“好好說?”曲父氣的渾身發抖,滿臉鐵青,伸出手指了指她身後低著頭的曲筱綃:“你知道公司究竟損失了多少錢嗎?我們這麼多年的家底全沒了!都是因為她!”一旁麵有怒容的曲連傑抬起眼,目光如同淬了毒一樣,畢竟,在他看來,曲家的家產以後都該由他來繼承,如今全都打了水漂,他也一瞬間就從富二代成了窮光蛋,他怎麼可能不恨?“爸,這麼多年了,曲筱綃就是個禍害頭子,你頭一天才知道嗎?依著那張嘴出去得罪了多少人,我早就看透她了……”他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她骨子裡就是個輕狂無恥、仗勢欺人、又狗眼看人低的賤人!”“曲連傑!”曲母勃然大怒:“你怎麼能這麼說筱綃?”“我說的不對嗎?”曲連傑分毫不讓,站起身來,驟然從紙醉金迷中清醒過來,他頹廢過後,滿腔惡意全都湧了上來:“曲筱綃就是這麼個人,還不讓人說了?要不然她眼界粗鄙,怎麼可能會惡意傷人?又怎麼可能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盛煊和國坤憑什麼這麼針對我們?還不是因為她……”曲父跌坐在了沙發上,極度的惱怒之下,他渾身籠罩著沉沉暮氣,卻始終一言不發,顯而易見是默認了。“啊!!!!”曲筱綃站在客廳裡,雙手握拳,那個暗紅色的巴掌印格外顯眼,雙眼猩紅,身體微微顫抖。謾罵,疼痛,巴掌,嫌棄,惡意,失望,落魄……隨著臉上針紮般疼痛席卷而來,她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心裡如狂風驟雨,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感襲來。除卻方才的尖叫之後,她一聲沒吭,手裡握著自己的那輛黃色甲殼蟲的車鑰匙,不顧母親的呼喊,轉身就往外跑去。心裡湧動著濃濃的戾氣,她開車往歡樂頌的方向而去,儘管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她卻也還是欺軟怕硬的,隻敢去當場質問安迪那天為什麼不提醒她,甚至還想走安迪的路子讓那幾個人放過她——“呲——嘭!”分神之下,來不及刹車,竟直直的撞上了前車。一陣劇烈的晃動之下,她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繼而麵色慘白,冷汗涔涔,渾身發抖,眼睜睜看著前車的車門被打開。先是下來了一個剃著寸頭、緊皺著眉頭、下巴鋒利、身形筆直的男人,緊接著是一個身量高挑、容貌出挑、卻小鳥依人的女子。“砰砰砰!”曲筱綃手指發抖的落下了車窗戶,便見那男子滿臉桀驁,眉心緊蹙,上下掃視一番,扯唇冷笑,很拽的問道。“你沒長眼嗎?追尾了!看不到?”短暫的慌亂過後,曲筱綃急促的喘息了幾聲,然而本性難改,聽著這般質問,她咬了咬牙,難掩潑辣的回懟。“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說話這麼衝乾什麼?”那人甩開了身旁女子的手臂,雙手抱胸,微微揚起尖銳的下巴俯視她,濃眉緊鎖,冷聲道。“想知道我是誰?”“雁北區,十裡台消防救援站,宋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