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陣嘹亮的嬰啼聲,殿內血腥味未曾散去,燭光昏黃。
因著係統的存在與幫助,諸瑛並未經曆真正的生子之痛,她合上眼躺在床上,除了麵色稍微蒼白一些,神色有些疲憊,便再無任何狼狽之態了。
在她略有些困倦之時,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直的往這邊走來。
未見其人,先聽其哭。
諸瑛緩緩的睜開眼,那淚流滿麵、抽泣不已的人就急急的跑到了她的身邊,蹲在了床前,拉住她的手,哽咽著道。
“阿瑛,你,你還疼嗎,我……”
俊俏的麵容布滿淚痕,清逸的眉眼緊繃濕潤,他竭力抑製著心底那股恐慌到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壓抑著,不要驚擾到她。
“我,我很擔心,很害怕,我們以後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透過朦朧的淚眼,他眼中的諸瑛麵色慘白一片,恍若透明,比以往每一日的她都要虛弱無力,疲憊不堪,他心口一陣針紮般的疼,低下頭不停的親吻在她的手心,難過的無以複加。
他清楚的意識到,無論他再愛重阿瑛,再不讓讓她吃一點點的苦,可是這般生育之痛,卻是他如何也代替不了的。
他迫切的想要為她擋去一切苦難,卻總有時候會無能為力。
心裡的愛意濃烈到了極致,珍惜與心疼也就愈發濃鬱,他想要竭儘所有,讓他心愛之人過的快樂又安穩。
“阿瑛……”
他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諸瑛的側臉,聲音極輕的說道。
“我愛你,阿瑛,我愛你的一切,我發誓,以後不會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我,我絕對不會……”
他虔誠的像是在宣誓,卻又到最後變得語無倫次,止不住的淚珠落在床榻上,沾濕了一塊又一塊的布料。
垂眸瞧著這一幕,諸瑛輕歎一聲,伸出手輕柔的擦去他臉上的淚痕,清越的聲音也夾雜了幾分沙啞,取笑道。
“看你這副狼狽樣子,平白惹人笑話……”
弘曆用力的搖了搖頭,執拗的握著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不怕人笑話,我隻怕你受苦受疼……”
四目相對間,他眼中的無限情意儘數湧了上來,輕輕道。
“阿瑛,你累了就睡會吧,我們的孩子好好的,他很健康,很懂事……”
諸瑛也覺得有些疲乏,便順從的應了下來,合上了眼,慢慢的沉沉睡去。
弘曆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才湊上去,輕柔又克製的在她眉心吻了吻,唯恐會吵醒她,便輕手輕腳的站起身走了出來。
出了正殿的門,宮中的聖旨也隨之到來,他麵上恭恭敬敬的聽著他的皇阿瑪為他的兒子取名為“永璜”,便怔了怔,到底是有些不滿與介意,他是想親自給他和阿瑛的孩子起名字的,如今卻……
再多不滿也隻能暫且咽了下去,他麵色僵硬的接下聖旨,又收下了所有超出規格的賞賜與禮物,總也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他那不要臉的的皇阿瑪也算是真正的退了一步,隻要是能護著阿瑛,對阿瑛有幫助的,他都不會拒絕。
而此時,獨坐龍椅的人渾身落寞,暮氣沉沉,心裡卻是夾雜著幾分歡喜的,他克製著沒有在這個時候駕臨王府,他怕自己會一再守不住底線,他隻能孤身留在皇宮,忐忑又恐慌的等待著她平安生下孩子的消息。
他早早便取了兩個名字——若是小阿哥,便取名為“永璜”,若是小格格,便取名為璟妧……
最終還是用上了永璜這個名字。
那是她與弘曆的孩子,也是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孩子,他會愛屋及烏,會疼愛,會看重,會讓他的額娘做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或許,他應該是沒有資格這麼說的,那個最理直氣壯的人,是弘曆。
他合上了眼,眼尾濕潤一閃而過,眉宇間滿是沉沉的壓抑,良久,才輕歎一聲。
終究還是沒有資格啊。
喜歡綜影視:萬人迷在修羅場殺瘋了人迷在修羅場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