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還不敢打電話問我爺。他要是知道,我給人下了咒,還不得從鄉下殺過來,把我腿打斷啊?
我本來是打算等天亮了去學校打聽一下,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我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警察帶回了刑警隊。
對方第一句話就是:“王彩霞昨晚死了。”
王彩霞就是我班主任,她真死了?
我故作鎮定道:“她死了?你找我乾什麼?”
警察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一雙眼睛卻在死死的盯著我:“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隻有你有殺人動機。”
我笑道:“我昨晚一直在家裡睡覺啊!連門都沒出。”
“我家外麵到處都是攝像頭,我隻要出門就能拍到我,你們可以去查。”
警察把我掛在門上的草人拿了下來:“這是什麼?”
“下咒用的。”我說道:“我昨晚上咒了王彩霞。我也知道,這東西沒什麼用,但是我就想出口氣。真要是我把她咒死了,我得大慶三天。”
警察冷聲道:“你就這麼恨老師?”
我搖頭道:“我不恨老師,隻是恨王彩霞。從小到大那麼多老師教過我,但是隻有她針對我。”
“昨天晚自習的時候,你們也看見她是怎麼汙蔑我的了。我不應該恨她?”
“說實話,我恨不得殺了她。”
“但是,想殺人就犯法的話,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得蹲監獄。”
警察笑了笑道:“你很會辯解,你先回去吧!不要離開本市,手機隨時保持暢通,我們有需要的話,還會聯係你。”
我順勢問道:“王彩霞是怎麼死的?”
警察隻說了一句:“案情需要保密”,就把我給攆了出來。
我從警察局出來之後,一邊想王彩霞的事情,一邊往家裡走。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王彩霞為什麼會被我咒死?
我爺跟我說過,不是真正的術士,就算你知道怎麼下咒,最多就是尋求點心裡安慰而已,根本對目標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而且,咒術還是個慢功夫,有時候磨上個一年半載都是常事,除非是咒術一道的絕頂高手,否則,很難一次性就把人咒死。
王彩霞真是死在了我的手裡麼?
我一邊想一邊走,不知不覺的就想到了陷害我的那些同學。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想起那些人,心裡的戾氣壓都壓不住,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都給掐死。腦子裡麵也亂成了一團,全都是怎麼殺人的畫麵。
直到身邊“咣當”響了一聲,我才恢複了清醒。
等我回頭一看,我的手正好按在了一家服裝店的落地窗上,擺在玻璃窗裡的模特的腦袋不知道怎麼掉在了地上,模特脖子上的斷口還在往出淌血,落在地上的腦袋卻慢慢把臉轉了過來,眼神空洞的跟我對視在了一起。
“王磊!”我差一點就喊出了聲來,那模特的麵孔分明就是我剛才在懷疑的王磊。
等我再去仔細看的時候,落在地上的那顆腦袋又變成了塑料模特的樣子。
我總感覺王磊肯定是死了,嚇得拚了命的往家裡跑。
我到家之後,就開始坐立不安,一會兒想要給我爺打電話,一會兒又想找人問問王磊怎麼樣了?
可是,我爺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學校這會兒還沒放學,同學就算是有電話也不敢拿出來用,怕被人沒收。
我本來想等到學校快要上晚自習的時候,再找同學問問王磊的情況,卻沒想到把警察給等來了。
警察告訴我:“你的同學王磊死了,被教學樓上掉下來的一塊玻璃當場砍掉了腦袋。那塊突然從樓上掉下來的玻璃有人為推動的痕跡,我們懷疑王磊死於謀殺!因為……”
警察話沒說完,我就情緒失控了:“因為?因為什麼?你是不是想說因為我跟王磊有矛盾,就懷疑我?”
“還是你們覺得王磊是誣陷我的人,我在報複殺人?”
“我中午的時候,剛被你們放出來,然後就待在家裡一直沒出去,你們憑什麼一次次找我?憑什麼?”
警察看我情緒過激,安慰了我幾句就走了。
誰知道,他們剛走不久,跟我不錯的一個同學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帶著哭腔對我說:“霍岩對不起,我不該陷害你,你就饒了我吧!”
我被他給弄得莫名其妙,什麼饒了他?
我問了好半天,才弄清楚了他為什麼說讓我“饒了他”——王磊的死,比警察描述的還要離奇。
王磊也不知道怎麼了,下課的時候就一直蹲在教學樓的窗戶下麵,誰喊他,他都不說話,就那麼伸著脖子蹲在那裡,一直到上課鈴響了,他還是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有同學想要喊他的時候,教學樓最上麵那層的玻璃不知道怎麼就落了下來,直接從他脖子上切了過去,碎掉的玻璃和王磊脖子上噴出來的血到處亂飛,王磊的腦袋滾出兩三米才停了下來,沒了腦袋的屍體卻仍舊蹲在地上,腔子裡的血像水一樣在往出噴。
整個學校都亂成了一團,不少人嚇得昏了過去。
學校被迫把所有學生都留在教室裡,不許有人往外麵看,直到警察清理了現場才讓學生放學。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一個消息——王磊是被我給咒死的。
原先,學校裡就傳出過我教人要八字的傳聞,不少人都相信那是我做的事兒,這下就更有人信了。
那一晚上,我接了五六個電話,都是來找我道歉的。
我自己都沒想到,那些給我道歉的人都是跟我關係最好的人,那天晚上我幾乎是被氣瘋了,挨著個兒對著電話破口大罵,最後乾脆關了手機。
我自己都沒想到,那天之後,給我道歉的人接二連三的發生了意外,各個死於非命。
有些偏激的家長,還衝到了我家裡,要給他們孩子報仇。
我想找我爺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卻怎麼也聯係不上我爺。後來,我忽然想起來,我爺給過我一塊“屠門金牌”,他告訴我,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往金牌滴三滴血,就會有人來找你。那個人可以幫我做任何事情。
我被逼得實在沒辦法才動用了屠門金牌,有個姓宋的人,通過金牌傳音要了我的電話,她說會派人過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