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秀眉微蹙,指尖摩挲著那封古怪的求醫信。
信紙粗糙,墨跡暈染,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詭異。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預感,這趟行程,怕是不會太平。
夜幕低垂,馬車軲轆轆地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顧念之撩開車簾一角,京城的夜景儘收眼底。
華燈初上,燈火闌珊,卻也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著的一絲不安。
終於,馬車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宅院前。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環上的獸頭鏽跡斑斑,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流逝和宅院主人的沒落。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迎接她的是一位麵容憔悴的老管家,他見到顧念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顫抖地說:“顧大夫,您可算來了!我家老爺的病……實在是太奇怪了!”
顧念之跟著老管家走進宅院,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昏暗的房間。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熏得人直皺眉頭。
隻見床榻之上,躺著一位形容枯槁的病人。
他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更令人驚悚的是,他的身體竟然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一般。
“這……”顧念之倒吸一口涼氣,她行醫多年,也算是見過不少疑難雜症,但如此奇特的病症,還是頭一次見。
周圍的家人們個個麵露憂色,擔憂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顧念之身上,仿佛在等待著她妙手回春。
顧念之定了定神,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為病人把脈。
指尖傳來的觸感冰冷而僵硬,脈象更是紊亂不堪,時有時無,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她嘗試著施針,然而,銀針刺入病人的穴位,卻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刺中的不是人體,而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這下,顧念之徹底傻眼了。
她使出渾身解數,用儘了自己所學的各種醫術,卻都如同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顧念之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是自己的醫術不夠精湛?
難道自己真的無法救治眼前的病人?
周圍的質疑聲也越來越大,家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懷疑顧念之的醫術是否真的如傳聞中那般神奇。
顧念之緊緊地咬著嘴唇,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
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棄,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救治病人的方法!
“顧大夫,要不……還是算了吧?”老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
顧念之沒有回答,她隻是死死地盯著病人那張蒼白的麵孔,腦海中飛快地閃過各種醫學典籍中的記載。
突然,她注意到病人脖子上戴著的一塊玉佩,那玉佩的顏色有些古怪,不像是普通的玉石……
“這玉佩……”顧念之喃喃自語,伸出手,想要仔細觀察一番。
卻不料,她的手剛碰到玉佩,病人的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口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
顧念之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她迅速在腦海中檢索著記憶中的古老醫術,這療法雖然從未有人嘗試過,卻說不定能有奇效。
她決定冒險一試。
“把那玉佩摘下來!”顧念之果斷地吩咐道。
老管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顫抖著手將玉佩從病人的脖子上取下。
就在玉佩離開的一瞬間,病人的身體停止了顫抖,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顧念之心頭一鬆,但她知道這隻是第一步。
她從隨身的藥箱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接著迅速點了幾處關鍵的穴位。
她的手指如飛,銀針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流光,仿佛施展了某種神秘的法術。
隨著最後一針落下,病人的身體開始緩緩舒展,那曾經扭曲的姿勢也漸漸恢複正常。
顧念之屏住呼吸,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片刻後,病人的臉色從蒼白變得紅潤,雙眼慢慢睜開,目光中充滿了感激和生機。
“顧大夫,真是太神奇了!”家人們紛紛圍著病人,眼中滿是敬佩和感激。
神秘病人更是千恩萬謝,顫抖著起身,向顧念之行了一個大禮:“多謝顧大夫,您真是救世主啊!”
顧念之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疲憊。
她知道,這場勝利來之不易,但她的醫術終於經受住了考驗。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顧念之抬頭望去,隻見太子楚炎緩步走進房間,他的眼神中滿是愛意與敬佩。
他緊緊握住顧念之的手,溫柔地說道:“念之,你真是我心中的女神。”
周圍的人看著這對璧人,紛紛投來祝福的目光。
顧念之看著太子,心中充滿了幸福,兩人相視一笑,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靜止。
然而,就在這甜蜜的氛圍中,一位家仆匆匆跑來,遞給她一封來自顧府的信。
顧念之接過信,心中雖然有預感,但還是忍不住打開。
她的眼神在信紙上迅速掃過,笑容瞬間凝固。
“顧府派人送來的……”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下來,等待著她的下一步行動。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信中的內容,仿佛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