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無畏無懼。”夏榆望著他的眼睛，接上了下半句。
這是隻有他們秘藥穀的弟子才知道的暗號！
司子明臉上的笑意不減：“小師妹，當年你逃出去偷的那些藥材的賬，我還沒和你算呢。”
當年夏榆身受重傷躺在穀口，是他和老穀主一起給救回來的。每天藥浴，藥膳藥材，天下珍寶都用了下去，這才撿回她半條命。
後來她被收為弟子後雖然不愛學習，可勝在天賦異稟，煉藥製藥都是拔尖的。
不過隻是因為師父有次說她總偷吃糖，她一個生氣就出走了，後來沒多久，秘藥穀就
聞言，夏榆雙手緊握，眸子亮晶晶的，眼眶有些發熱。
“師兄我”她的聲音輕顫，如同一片枯葉被微風吹起又落回地麵。
說她不動容是假的。
秘藥穀，就如同她的第二個家，穀裡的師姐師兄都很寵她。
在外多年，她最懷念的還是在藥穀內的生活。
可惜，秘藥穀再也不在了。
“不用說了，師兄都懂。”司子明拍了拍她的肩膀，光是今天這一出他就能得出來，小師妹這麼多年在外受了多少苦。
那些人，他不會放過的。
夏榆收拾了一下情緒，輕啟朱唇：“藥穀的大家還有師父，他們還好嗎？”
她隻知道秘藥穀覆滅，不知道穀內的人如何了。
司子明沒有說話，神色凝重，抿著嘴若有所思。
“搖光師姐他們還好嘛？我還欠了她一顆碧海珠呢。”夏榆撐著下巴，那副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好久沒見他們了，肯定是認不出我來了。”
不知怎的，無論在外如何獨立淡然，在司子明麵前，夏榆總會很放鬆。
司子明長歎了一口氣，眸色沉沉：“我不知道。”
“秘藥穀大劫後，穀裡的弟子有的為了保護藥材被殺害，有的帶著藥材逃了出去。直到現在，我也隻找到了你一人。”司子明垂下了頭，十分愧疚，“是我沒用，沒能力把他們救出來”
聞言，夏榆也有些哽咽。
良久，她拍了拍司子明的肩，神色堅定：“我們在，秘藥穀就在。”
總有一天，他們會重建秘藥穀的，將秘藥穀再次發揚光大。
“好。”司子明破涕為笑，“聽師妹的。”
碧水巷。
蘇念攙扶著梁長清已經等了很久了，看到夏榆立即迎了上去。
“你啊，真是差點把我嚇死。”梁長清拍了拍夏榆的手，眼底卻滿是關心的神色，“餓不餓？給你弄點東西吃。”
“不用了婆婆，我吃過了。”夏榆安撫梁長清，“我怎麼會有事呢，我可是上一任鬼手的徒弟，新一代的鬼手呀，他們誰敢動我？”
“就你貧！”梁長清終於笑出了聲，“剛包了點鮮肉餛飩，我去給你們煮點，正好白術也餓了。”
蹲在院子裡玩泥巴的白術重重的點了點頭。
梁長清走後，蘇念楞在了原地，瞳孔微縮，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她沒聽錯吧。
夏姐姐說自己是鬼手？那個鼎鼎大名的鬼手！
怪不得怪不得她能將自己救回來。
她早該想到的，這天底下除了鬼手還有誰能有這樣的醫術！
蘇念是個藏不住事的，踱步湊到夏榆身前，慢慢地問道：“姐姐，你真的是鬼手嗎？”
“是啊。”夏榆並未藏著掖著，直接承認，“不過鬼手都是外麵傳的，我更喜歡他們叫我少商。”
隨即，夏榆示意蘇念看屋內的梁長清：“真正的鬼手在那。”
丟下這句話，夏榆就進屋去幫忙了。
留下蘇念一個人風中淩亂。
原來她身邊的人都這麼厲害的嗎？
屋裡，熱騰騰的餛飩端上了桌。
夏榆吃了幾個胃裡暖多了，剩下的都被白術炫進了肚子。
梁長清看他們幾人吃的香，笑得很慈祥。
這就是她這麼多年堅持的啊。
能看到孩子們吃飽飯，就是她最開心的事。
“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梁長清進屋，拿了一張紙出來，上麵寫滿了夏榆的信息，“高考複讀班，已經給辦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報道上課了。”
“不過這個複讀班啊有點怪，說是開課第一天就要模擬考，測試水平。”梁長清繼續說，“你彆緊張，會多少就寫多少，咱不和彆人比，差什麼咱們就補什麼。還有幾個月才高考呢，肯定來得及的。”
這個複讀班的名額是她讓老白給弄來的，說是第一中學開辦的，專門為那些高考分數很高但還想上更好的大學的學生開設的提優班。
那裡麵的孩子個個都是拔尖的，說是複讀班，其實就是京華大學衝刺班。師資都是京華大學的老教授，模擬卷也是高考教研組出的。
她就擔心自家小榆跟不上裡麵的進度。
畢竟小榆滿打滿算也就是個初中學曆，沒讀過高中，和他們差的太多了。
她擔心小榆被欺負。
“你要是實在跟不上，學不進去就算了，回家來，我養你一輩子。”梁長清撫了撫她的頭發。
“我會去的。”夏榆輕笑，“你一個人怎麼養我們三啊？尤其是白術，那麼能吃。”
白術瞪了瞪眼睛，將餛飩湯喝了個乾淨。
“雖然賺不到什麼錢，但養你們還是夠的。”梁長清笑了，“總不能一直在衡州這個小地方待著，得去外麵看看啊。”
“那，婆婆想去那？”蘇念好奇。
夏榆也想知道，梁長清最想去那哪裡。
“京華啊。”梁長清目光遠眺，滿眼都是憧憬，“華國的首都啊，這輩子都沒去看過呢。”
京華是每一個華國人都向往的地方，它不但是華國的首都，更是一種信仰和代表。
象征著希望與未來。
“好，我們去京華。”夏榆輕輕垂下眼簾，“衡州待膩了，換個地方玩。”
聽到要去京華，白術立即蹦躂了起來，滿眼都是閃著激動的光。
“會帶你去的。”夏榆白了他一眼，“看你這幅不值錢的樣子。”
隨即，她轉頭望著蘇念：“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