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榆卻從容的很,好似不是在做手術,隻是隨便紮兩針而已。
在旁邊看著的醫生護士都看愣了,對夏榆的技術讚歎不已。
“彆看她年紀不大,這手上的功夫真是絕了。”
“太牛了,我要是能得她一半功力就滿足了!”
一個小手術,夏榆很快就完成了。
慕子瀟身上的麻藥勁還沒過,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看到身邊的夏榆,不知怎的,下意識的就去拉夏榆的衣角。
眼前的女子再一次和記憶的小妹重疊,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妹,正笑著讓他帶她去買芝士蛋糕。
“小六妹妹”慕子瀟呢喃著,最後扛不住麻藥,鬆了手。
夏榆沒聽見他在說什麼,查看了他的心率身體沒問題,才脫下防護服。
洗手消毒時,巡回護士和她開玩笑:“你這個朋友身體素質真好,這個劑量的麻藥都能抗住。說起來,他剛剛抓你的時候,似乎在喊你妹妹。”
說著,她抬眸看了一眼夏榆:“他是你哥哥?”
可這眉眼也不是很像啊,而且如果是家人的話,也不能做手術啊。
“不是。”夏榆笑了笑,“應該是麻藥上頭,認錯了。”
畢竟他已經認錯過一次了。
說完,夏榆便出了手術室。
留下巡回護士,喃喃自語:“可總覺得,這兩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相似感。”
難道是,情侶?
小護士還在瘋狂瞎猜。
夏榆出來後,直奔謝晏安。
她還有話要問那個張大海
“人呢?”夏榆語調平和,一點也不像剛做完手術的模樣。
“待會再說。”見她出來,謝晏安適時遞了一塊紅絲絨蛋糕上去,配上一杯咖啡:“一晚上沒吃東西,先吃點補充一下能量。”
夏榆接過咖啡抿了一口,熱乎乎的咖啡入口,整個人都舒服多了:“你喝咖啡了?”
謝一搶答:“boss可記得夏小姐的話呢,彆說咖啡了,咖啡豆都扔了。”
“不錯,很聽話。”夏榆將咖啡還給謝晏安,端著蛋糕開吃,眼神微微發亮,“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蛋糕?”
“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謝晏安撩了撩夏榆鬢角的發絲,以免她吃起來不方便,深邃的眼眸裡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二人都沒注意到邊上的夏景年,一臉無語。
他認識謝晏安這麼久以來,何曾見過他這幅模樣啊。
今個可真是讓他開了眼了。
夏榆嘗了幾口紅絲絨蛋糕,臉上浮了些笑:“下次彆買這款,我喜歡芝士蛋糕。”
“好,聽你的。”謝晏安挑眉,眼裡笑意,曖昧非常。
芝士蛋糕!
聽到這個詞,夏景年呼吸一滯,張了張嘴,久久發不出聲音來。
小妹,也喜歡吃芝士蛋糕
會是巧合嗎?
“夏姑娘”夏景年匆匆走了幾步,還沒來得及和她搭上話就被打斷。
“夏小姐,有人找你。”
夏榆放下手裡的東西,推門出去。
不少護士和醫生都在往這邊看,他們這個小縣城從未見過如此氣度不凡的男子。
這樣的人,實在是少見。
剛出門,夏榆就被撲了個滿懷。
“謝謝你!”紀雙雙抱著她,眼眶濕潤,“你真的回來救我了。”
夏榆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聲音清雅:“出去以後,重新開始。”
紀雙雙捂著自己的肚子,目光裡閃過局促,踩在拖鞋裡的腳趾都蜷了起來:“我還有未來嗎?”
“當然。”夏榆堅定的回應她,“任何時候重新開始,都不晚。”
她精致的五官被燈光鐫刻得分外柔和,額前偶有一縷長發滑落,她騰出一隻手,將發絲彆到耳後。
“你肚子裡的孩子,打算如何。”
紀雙雙實在狼狽,臉側幾根長發垂落,唇淡眼潤,像是含著淚,卻沒哭,微微發顫的手藏在了袖中,她非常認真道:“我不要它。”
她才不會給禽獸生孩子。
夏榆睫毛忽閃幾下,清明透亮的眼直視紀雙雙:“他們給你注射了過多激素,取卵代孕的次數太多,你會麵臨器官衰竭,卵巢病變”
“拿掉這個孩子,你會失去生育的能力。”
夏榆將危害解釋給她聽,聲音淡然。
紀雙雙聽後反而鬆了一口氣,雲淡風輕的聳了聳肩:“那又如何。”
“我有思想,有靈魂,有遠大的誌向。我是自由的,是獨立的,我要過我想過的人生,而不是該過的人生。”紀雙雙明眸似水,滿臉無畏,“誰說女子一定要生孩子的,沒有孩子我一樣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
聽了此話,夏榆唇角不自覺勾起。
她生得好看,如墨描雪砌,這一笑如春風拂冬雪。
“說得對。”夏榆扶她坐下,“你能這樣想,就很好。”
她本來還擔心,紀雙雙會自己想不通。
幸好這個姑娘豁達,能自己想通。
“出去後,我想做律師。”紀雙雙和夏榆吐露自己的想法,“我第一個要打的,就是桐花村這個案子。”
“好。”夏榆點頭輕笑,寫了一個藥方給她,“處理完肚子裡的孽種後,按這個方子喝上半月,能調理你的身體,減少你的痛苦。”
紀雙雙感激的看著她,眼眶又泛紅。
“謝謝”
兩人又聊了一會,紀雙雙實在困的不行撐不住了,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送走紀雙雙後,夏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
“累了?”謝晏安忽然出現在她身後,給她披上了一件黑色大衣。
“還好。”夏榆拿過他手上的咖啡,意猶未儘的又喝了幾口,挑眉問他,“那對夫妻,在哪?”
“女的已經死了,男的被夏少帶走了。”
夏榆垂在身側的指節曲了曲:“所以,我要的人呢?”
“是我辦事不利。”謝晏安垂眸,話語中帶了些歉意,“可能,見不到了。”
“為何?”
謝晏安慢條斯理道:“那個人,夏少點名要的,我也無權乾涉。”
夏榆“嘖”了一聲,有些不悅。
謝晏安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歪頭,話裡帶了幾分玩味:“想見他也不是沒辦法,夏大少隻聽一個人的話。”
說著,他挑眉望著夏榆。
“夏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