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哲上前掰開她的手,有些厭惡道:“嬸嬸,彆為難我爸。南絮她自己在外麵作,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揍了是活該。我爸能把她救回來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還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會不會連累許家呢!您就彆在想彆的了。 ”
“還當醫生呢,能活著就不錯了!”許向哲老婆在邊上補刀,“都是你平時把她寵的無法無天,我聽說那天跪在外麵就是因為她見死不救,被人點了穴。這回受罪,肯定又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麵得罪了人。”
馮穎不可置信的搖頭,她是老來得女,自然偏疼些,誰成想會弄成這個樣子。
“不行,不能放棄南絮!”她跪在地上不斷給許老磕頭,滿臉淚水,“大哥,南絮可是向遠唯一的血脈啊,他要是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該多難過啊”
聽到這,許老微微垂下頭,深深歎了口氣。
“好吧,到時候謝家的宴會,讓南絮和我們一起去。”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眼中閃過精明的光,“雖然手沒用了,但臉還在,憑南絮的容貌,找個有權有勢的夫家,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馮穎還想再說些什麼。
門衛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臉色蒼白,“老爺,外麵,外麵有人”
“慌什麼,好好說。”許老重重的住了一下拐杖,“慌慌張張,像什麼樣子!”
“有人在外麵拉橫幅,說許家害死她奶奶!”
許向哲冷嗬:“一派胡言!”
“帶進來。”說話的人正是許老。
他雖已年過六十,但畢竟帶著許家在商海沉浮了幾十年,處理這些事手到擒來。
“爸,這種人直接打出去就好了!那用得著”
“向哲啊,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堵上她的嘴啊。”許老聲音低沉而蒼老,帶著淩冽的寒意,“去,給客人備茶,記得放點特彆的東西。”
許向哲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去準備。
蘇念被帶進來時,幾人正坐著喝茶。
“來客人,請坐。”許老溫和的笑著,那笑容裡卻藏著銳利的刀片。
蘇念紅著眼,聲音嘶啞:“你們害死我爸爸和奶奶,你們必須道歉賠償!”
許向哲上前將她按下,笑得儒雅,遞了一杯茶水給她:“姑娘,這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們正常檢查診斷做手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們害你的家人呢?那麼多人我們不騙,你單單騙你一個?小姑娘,你這樣我們可是能告你誹謗的!”
蘇念哭了半天,正是口渴的時候,毫無防備的就喝了下去。
見她喝了下去,一直沒說話的許老開口了,“小姑娘,有事你可以好好說,但可不能亂說。”
蘇念顫抖著問:“我奶奶隻是普通的基礎病,你們卻說她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還要二百萬的手術費!為了湊齊這天價手術費,我爸連命都丟了!”
“午夜夢回,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蘇念的胸脯劇烈起伏,手中的拳頭緊握,目光中透露出倔強,“你們,得血債血償!”
許老沒說話,揮了揮手示意閒雜人等都離開。
等彆墅裡隻剩下許家人,他才緩緩站起,一個反手,就給了蘇念一個耳光。
“良心?那是給弱者製定的。”許老臉上還是那副笑,聲音卻十分冰涼,“你和你的家人,在我眼裡不過都是螻蟻罷了。”
“你空口白牙,又沒證據,沒權沒勢,你拿什麼和我鬥?”許向哲也跟著笑,“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能和你家人團聚了。”
“混蛋!”
蘇念掄起拳頭就向他撲去,許向哲一個愣神沒反應過來,就被蘇念一拳打得嘴裡鮮血直流。
她頭發亂糟糟,眼淚如同泉水般從充滿恨意的眼睛裡湧了出來,她咆哮著:“你們這群黑心醫生,不配為醫!”
說著,蘇念又往許向哲的下身踢了一腳,他慘叫一聲,側著身子蜷縮著,胸部貼著膝蓋,死去活來的嚎叫。
許老氣得將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砰!
蘇念被茶杯擦傷了額頭,鮮血直流。
“來人,給我丟出去!”
幾個保安上前將蘇念連拖帶拽的拖了出去,還狠狠的推了她幾下。
走前,還嫌棄的看著她,“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還敢得罪許家!真是不自量力!”
“瞧著吧,得罪了許家,她在衡州就彆想混了!”
蘇念聽著這些話,心中無限悲涼。
霎時,天空飄起了雨,衡州的冬天本就寒冷,碰上雨天,更添了幾分蕭瑟。
蘇念輕輕抬手,拂去額前的雨珠,眼神空洞,嘴角的苦笑是對命運的無奈,蒼白的臉龐在雨中更顯淒涼。
她倒在雨中,脆弱到極致,卻又異常堅定,眼中藏著深深的絕望和堅持。
“許家草芥人命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蘇念握緊手中的錄音筆,滿眼恨意。
可現在的她,家也沒了,親人也走光了,她還能去那呢?
對,神醫姐姐,她可以去找她
屋內,許老氣得不行。
“廢物!這些事情都處理不乾淨,還讓她找上門來了!”許老揪著許向哲的耳朵,恨鐵不成鋼,“我說了多少次,許家的形象絕不能毀!你倒好了,在外到處給我惹事,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打死你!”
許向哲剛被蘇念打的還疼著,擔心再被許老打一頓,立即哆哆嗦嗦道:“我知道了,爸。肯定不會有下一次!”
“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謝家宴會,到時候絕對不能再出事了。尤其這段時間,給我安分點。”許老壓下心中的怒火,平心靜氣道,“最近衡州,有人在查我們。我都上下打點過了,不會有事,但隻有這一次。你以後,給我注意點!”
“可是,不做那些事,我們怎麼來錢啊。”許向哲捂著自己的傷,吃痛的開口,“我們許家上下那麼多人,靠醫院那點利潤可養不活啊。”
許老緩緩開口:“先停一段時間,過段時間檢查組的人要來了,先熬過這段時間再說。”
“好,放心,我會做的隱蔽,讓他們什麼也查不到。”許向哲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許家在衡州盤桓了幾十年了,怎麼可能會被打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