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苟慶元說道
“咱們林總對那條釣魚船的來曆挺感興趣,你把這艘船的來曆,好好跟林總講一下。”
**斌諂笑道“這個我熟,我來給林總講”
林毅聽完後。
眼睛瞪得老大。
“這島國人,還真是有夠誇張的,一條魚拍了十多萬出來。”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他一個小小的村主任,還是個初中文憑,是怎麼拿到考察團名額的,這人有背景?”
**斌歎道“狗屎運好唄,第一個把海帶養起來的,上了報紙,漁業局那邊給了他一個名額。”
林毅皺眉道
“可這東西畢竟指名道姓給他啊,據說那個考察團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他要來取船的話,我們不把船給他,咱們會不會有麻煩。”
苟慶元揮了揮手,示意**斌離開,因為接下來要談的事情,不適合讓他聽到。
“事在人為。”
“隻要船還在這個造船廠裡,隨便找幾個理由,讓他晚點來取船。”
“到時候,等那些考察團的人走了,我們在隨便找個理由去測試船,直接說船觸礁了,到時候給他點賠償就可以了。”
“林總你拿到船後,直接重新塗色,到時候,他連船的影子都沒見到,哪怕你把船開到他麵前,說不定他還會誇好看。”
林毅笑了起來“你這就有點殺人誅心了,對了,你要這麼做的話,你們劉廠長會同意?”
苟主任笑道
“林總可能不知道吧,前段時間,不是有遠洋漁船出海嗎,短時間內,劉廠長恐怕沒那麼快回來啊。”
“這樣啊,要是真能搞下來的話,到時候,你看賠償多少錢,由我這邊來出。”
“不用,就那點錢,到時候,直接走廠裡的賠償程序就可以了。”
“可以,要真能拿下來的話,到時候我做東,請你好好吃頓飯,再介紹些圈子人給你認識。”
“那就先謝過林總了。”
“應該是我謝你才對。”
苟慶元看著林毅的背影,不禁歎息了聲,要真做這件事的話,他肯定會受到處罰。
可相比起處罰。
苟慶元更怕的是,一輩子隻能在造船廠混了。
像他這種沒背景的,沒有貴人幫忙的話,這輩子隻能到這了,所以哪怕受到處罰,他也想跟這些公子哥攀關係。
翌日一大早。
李多魚拿上了戶口本,還有證明的材料,跟陳文超一起早早來到了造船廠這邊。
這樣提船後,一人開一艘船回島。
可兩人剛到造船廠,就被一個看門的年輕人給攔了下來。
“你們兩個哪裡的?”
“這裡是造船廠啊,哪能隨便進。”
李多魚去了挺多單位的,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年輕人在這個崗位上的。
看門的年輕人掃了李多魚一眼,還以為他是哪個單位的,可打量了眼跟在他身後的那人後,當場不耐煩起來。
“我們這裡不招工,要找工作的話,到隔壁的鞋廠去。”
最近都跟那些看門的大爺混熟了,李多魚突然覺得這種看門才是正常的。
臉難看,門難進,話難聽。
李多魚隻好拿出了自己蓋章的介紹信。
“同誌,這是我們村委的介紹信。”
在給年輕人遞介紹信時,李多魚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事先準備好的香煙。
放在了介紹信的上麵,一同給對方遞了過去。
年輕人收下煙後,臉色稍稍好看了點,但依舊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哦,擔擔島的啊,這兩年,你們島的人來我們造船廠買了不少漁船。”
“你們這是來買船的嗎?”
“差不多吧,我是李多魚,這是我的戶口本,你看一下,領導讓我來這邊提船的。”
年輕人看了眼戶口本,臉色瞬間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原來是李主任啊,你是來取那艘釣魚船的吧。”
李多魚點點頭。
“能不能麻煩你,通知下你們的領導,就說擔擔島的李多魚來拿船了。”
“可以,沒問題。”年輕人得知李多魚的身份後,直接往廠裡麵去跟領導彙報了。
年輕人剛走。
陳文超皺眉問道“魚哥,是不是看門的人,都是這個德行啊。”
“差不多吧。”
李多魚笑了笑,不能說都是這個樣,但應該是個普遍現象吧。
因為單位很多看大門的,大多都是單位某個領導的熟人和親戚。
屬於那種“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種,對上就迎合諂媚,對下就把手中的僅有的權利給發揮的淋漓儘致。
可以這樣說,如果說小鬼難纏的話,那看門的小鬼,絕對是最讓人討厭的。
李多魚本以為很快就會通知他到廠裡麵去看船,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那個看門的年輕人回來後,表情變得相當嚴肅,把那封介紹信還給了李多魚。
“不好意思啊。”
“我們領導說了,釣魚船那麼貴重的東西,你得有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才行。”
聽到這話的李多魚愣住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有天需要開證明,證明自己是自己。
“那你們領導有說,需要我拿什麼材料嗎?”
“具體的領導也沒跟我講,要不你先去派出所,看他們能不能給你開個證明。”
李多魚雖然有點生氣,可從程序上來講,還真沒有半點毛病。
釣魚船那麼貴重的東西,要是彆人隨便偽造證件,就提走的話,確實不合適。
“魚哥,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好事多磨,再跑一趟唄。”
當天下午,李多魚到了鎮派出所那邊,直接讓所長給他開了個身份證明並蓋章。
結果這份證明依舊沒用,還需要證明那艘釣魚船是他的,而不是“組織”的。
李多魚跑了整整三天,連縣裡麵的身份證明,漁業局的證明都拿到了。
可最終連大門都沒進去,他自己的釣魚船長啥樣都不知道。
見李多魚又來。
那個看門的年輕人苦笑道“李主任,求你了,回去吧,我要是再給你帶話,領導說不定直接把我給開了。”
“不好意思,真為難你了。”
年輕人歎息了聲,見四下無人後,偷偷說道
“實話跟你說,我們那個苟主任,壓根就沒想把你的釣魚船給你。
你真的不要再去搞這些證明了,沒用的,他總有新的理由卡你。
我建議你,要是有關係的話,直接找個能壓他的領導過來,百分百可以把船提走。”
其實,第一天。
李多魚就已經知道,對方有意在刁難他,也很清楚,自己去榕城那邊找黃秘的話,可以很輕鬆就拿到這艘船。
可要是這樣的話,估計也就隻是走個流程,那些刁難他的人,最多隻是被罵罵,說不定都不會受到處分。
且這種小事情,壓根就沒必要去麻煩領導,借他的勢壓人。
這些天,他之所以一直不停按那個苟主任的要求跑,就是為了坐實他故意刁難自己的證據。
李多魚笑了笑。
“好吧,不為難你了。”
既然那個苟主任不肯給我,那我還就真“不要”了,等考察團來了,領導問起來的時候,看看到時候著急的人是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