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泊來品”放好後。
李多魚向兒子做了個鬼臉後,沒等他哭,又火急火燎趕到惡水灘那邊。
結果,大家都在拉漁船下海,想下海的話,還得乖乖排隊等拖拉機師傅。
李多魚等了整整一小時。
這才輪到他,
期間腳都被蚊子給咬了十幾個包,看到他後,拖拉機師傅問道:
“多魚,你那個竹房子,這趟拉不拉啊。”
“暫時不拉了。”
“現在不拉的話,下次單獨叫我出來,可是要加錢的啊。”
李多魚黑臉道:“能不能,彆那麼俗啊,張口閉口就是錢。”
“可以不要錢,那你送我提海帶乾。”
“算了,咱們還是談錢吧。”
李多魚知道,這個拖拉機師傅其實人很好,就是喜歡過個嘴癮,上次拉他這個竹房子,也沒多收他錢。
將船拉到海裡後。
李多魚啟動了柴油機,伴隨著,“突突突”的聲音,舢板船往漁排那邊去了。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可看到漁排的慘狀後。
李多魚還是很心痛。
上次特殊天氣,隻是斷了一些毛竹,毀了些網箱,而這次在台風的影響下,直接沒掉了一半。
半邊漁排,連帶著木樁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剩下的半邊漁排也很很多問題。
李多魚開著船繞了漁排一圈,大致估計了下,要想修複漁排的話,至少要百來根大毛竹,還得叫張師傅他們過來重新打樁。
檢查完漁排。
李多魚又去看了眼海帶田,好在之前,把塑料浮子都給卸了,又把海帶主繩給沉底了。
海帶田這邊,損失倒不是很嚴重,就隻拔了幾根海帶樁而已。
緊接著。
李多魚開船到最擔心的毛竹樁那邊,結果在去的路上,發現原本屬於他們的固定張網區域。
已經鋪好張網了。
看來陳文超應該台風一停,就已經過來下網了。
由於李多魚沒那麼多時間,這個張網目前是陳文超在弄。
由於是他出的網和設備,張網的收益,李多魚還是占大頭,其實兩個月前,李多魚就有打算把張網和那條搖櫓船直接賣給他了。
可陳文超好像就認準了他,生怕不帶著他一起乾,至始至終都堅持六四分。
說實在的,李多魚看著每月白白到手的幾十塊,真的非常爽。
要按後世的話來講。
他完全可以直接躺平了。
不過,李多魚也很清楚,繼續這樣下去,並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兩人並不是那種“師徒”關係,且陳文超現在有女人了,更要注意錢的問題。
陳文超願意吃點虧。
不代表劉小蘭也願意吃虧。
兩世為人的李多魚,見過太多因為女人嚼舌根,最後搞到兄弟決裂,當然也有少數為了兄弟,最後不要女人的。
再過一段時間,李多魚打算跟陳文超搞一個雙方都不會吃虧的合作模式。
等漁船靠近毛竹樁後。
李多魚遠遠就看到毛竹樁變得歪七扭八的,很多都給倒了。
李多魚無奈苦笑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養殖人的痛啊!
雖然也預料到了,但真沒想到會這麼厲害,三分一的毛竹樁都給拔了。
好在這些毛竹因為有繩子連著,就算拔樁了,並沒有漂走,到時候,隻要重新插樁就可以了。
而在巡視毛竹樁時,發現阿爹跟陳文超居然也都在灘塗這邊,
阿爹在扶那些倒掉的海蠣樁。
情況並不是很好。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他打到淤泥裡兩三米深的毛竹樁都倒成這樣了。
阿爹那些海蠣樁。
不用想都知道什麼情況。
而倒下去的海蠣樁,很多都被埋進淤泥裡,老李沒扶一棵海蠣樁,都得花費很大的力氣。
且很多海蠣都給悶死了,海蠣殼都張開了,用力拍都縮不回去了,且還有股臭臭的味道。
連著扶了好幾根海蠣樁後。
老李連連歎息著,最後也懶得扶了,用海水洗了洗手,卷了根煙,抽了起來。
見李多魚開船過來後。
老李直接說道:“今年這個海蠣樁沒法搞了,我換到你這個毛竹上麵來養。”
“沒問題,我到時候教伱怎麼弄。”
老李點了點頭。
而陳文超則在幫李多魚扶倒掉的毛竹樁,甚至還學打樁的師傅,站在毛竹樁上不停往下踩。
可踩著踩著,毛竹樁就歪了,整個人斜著倒進了海水裡。
而他水性很好,很快就爬到了船上,看到一旁李多魚後,陳文超尷尬笑了笑:
“魚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耍帥的時候,剛剛到。”
陳文超尷尬撓了撓頭。
其實,陳文超完全沒必要幫他扶的,這是他的事情。
再說,打樁看起來簡單,其實有很多門道的,且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乾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花錢,請打樁隊過來,讓他們把這些樁重新打一遍。
全身濕透的陳文超脫掉了上衣,李多魚這才發現,他真的有點瘦,雖然傻笑著,但臉色真的很難看,是那種毫無血色的慘白。
且李多魚有發現,陳文超今天講話的時候,支支吾吾的,且不停歎著氣。
好像有話要講。
可就是說不出口。
而陳文超這種表現,李多魚太熟悉了,前世,彆人上門找他借錢時,差不多就他這個樣子。
見他不好意思說,李多魚直接問道:“臉色這麼差,出什麼事了。”
陳文超搖頭道:“沒事,就是昨晚沒怎麼睡。“
“我昨晚也沒睡,都沒像你這樣。”
陳文超撓頭傻笑著。
李多魚歎道:“磨磨唧唧的,就跟娘們一樣,能不能爽快點,出什麼事了。”
被李多魚這麼一說,陳文超一個大男人眼睛當場紅了起來,頭轉向了另一邊,咬牙說道:
“昨天來台風時,我家大廳的牆和屋頂都塌了,我阿嬤頭也被砸了一下。”
聽到這話後,李多魚臉色瞬間變了,罵道:“這種事,怎麼不早點跟我講。”
“你阿嬤,有沒有事。”
陳文超搖頭道:“沒啥大事,德發給她縫了好幾針,吃了消炎藥了,說休息幾天就好。”
李多魚眉頭緊皺。
當年由於他們家的特殊原因(沒法寫出來),導致沒人敢去他們家幫忙蓋房子。
陳文超爹媽,就自己弄了個夯土房,且自從他爹娘不在後,已經十多年沒修繕過了。
碰到這樣的台風天。
塌了也很正常。
雖然陳文超以前隻是他的小跟班,但這半年下來,處也處出感情來了。
且李多魚覺得,這小子不錯。
“你現在房都塌了,島上又沒有親戚,你們現在住哪裡”
陳文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暫時睡小蘭那屋。”
“那你阿嬤呢,你怎麼沒去照顧她。”
“阿嬤睡在小蘭的床上,現在她幫忙照顧著。”
李多魚有時他還挺佩服陳文超的,這身材也不是很好,比他還要瘦,長得也沒他好看。
可這個大屁股劉小蘭,怎麼就對他死心塌地了,這可跟前世的她,完全不一樣啊。
不單放棄了王金山、趙家兄弟,且都還沒過門,就把男人往家裡領了。
她這樣做,要是傳出去的話,整個擔擔島除了陳文超外,還真的不好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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