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霍瀾辭回來得知許秀清的事,並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而是熱情招待家明堂哥。
甚至帶他在附近轉了一圈。
睡覺時,俞菀卿小聲問霍瀾辭:“你就這樣信任伯母?”
霍瀾辭笑了笑,他把手放在俞菀卿的小腹上,感覺孩子在踢自己,他笑得更開心了,他用手指輕輕戳一戳鼓起來的地方,小家夥好像感覺到父親在欺負自己。
更用力,一腳踢過來。
俞菀卿皺眉,拍開霍瀾辭的手:“一邊去,幼稚鬼”
就好像一個三歲孩子一樣。
霍瀾辭笑了笑:“我信任嶽父和嶽母,他們能把人帶到我們跟前,就證明是經過考慮,最後還是認為這個人是可信的。”
“嶽父嶽母都不是輕易相信彆人的人。”
最重要的一點是,兩位老人家都疼愛小五,絕對不會把任何危險留在小五身邊。
這個伯母,是可信的&bp;。
“你說得對,我也相信爸媽的選擇。”俞菀卿抱著霍瀾辭的胳膊,低聲說:“我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善意。”
“改天要好好問問我媽,他們是不是幫助過秀清伯母,所以她才會對我抱著這麼大的善意&bp;。”
她不覺得自己上次救了因為過敏,險些喪命的俞家明,會值得對方釋放這麼大的善意。
甚至願意遠離丈夫和孩子,來京市幫自己照顧孩子。
霍瀾辭點點頭:“可以的。”
“想必事情就如你所想,肯定是爸媽做了什麼,所以他們才會把這一份善意,延續到你身上。”
俞菀卿嘻嘻一笑:“這樣說來,我是爸媽做了好事的受益者。”
第二天,俞菀卿和李秀蘭母女兩人獨處時,詢問了這件事。
李秀蘭這才說起往事。
原來,十年前,許秀清的父親生病了,病得特彆嚴重,需要花很多錢才能把病治好。
他們當時已經山窮水儘了,許秀清走投無路之下,打了電話給李秀蘭。
十年前,開口就是借三百塊。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李秀蘭知道她是用來救人的,而且急著要用,沒有多想,馬上寄了四百塊錢給她。
可以說,許秀清爸爸的一條命,就是這四百塊錢救回來的。
李秀蘭拍拍女兒的手:“許家一家子都是厚道的人,因為這件事,一直感激我們一家子,每年都會寄一些東西來給我們。”
“就算後來把四百塊錢還給我們了,還是每年都寄東西。”
俞菀卿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她笑著說:“果然,爸媽做好事,最後受益的人是我。”
“並非因為我和你爸爸做了好事,還有你上次在西北救了家明,你伯父伯母一直都記在心上。”
李秀蘭笑著看向女兒:“你伯母性格開朗,做事乾淨利索,我真的很放心。”
有這兩個人情在這裡,她相信許秀清一定會儘心儘力照顧女兒和外孫。
雖然莊同誌也不錯,可終究是外人,她還是有點擔心。
有兩個人看著,現在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兩人回到家裡時,發現莊翠雯也來了。
正在廚房幫著做飯。
看到俞菀卿回來,莊翠雯趕緊出來打招呼,笑著說:“俞醫生,你回來了。”
說完後,她又看向李秀蘭:“您好。”
李秀蘭笑著看向莊翠雯:“你就是翠雯同誌吧,菀卿經常提起你。”
她上前握著莊翠雯的手,一臉感激:“真的很謝謝你當時幫助家禮。”
莊翠雯被李秀蘭同誌的熱情嚇到了,隻是她很快就冷靜下來,笑著搖搖頭:“俞醫生和俞家禮同誌已經說了好多次謝謝,他們才是幫助我們一家最多的人。”
“應該是我和媽媽謝謝你們。”
莊翠雯說這些話時,眼神清澈,一看就是真心實意道謝。
李秀蘭笑著說:“我們都不說謝謝了,以後就當親戚處著,互相幫助。”
越看,越喜歡這姑娘。
就好像當初喜歡高慶梅一樣。
突然覺得自己三兒子有點小廢,這麼長時間了,居然沒有和對方處成對象。
許秀清看到這一幕,瞬間明白自家這個妯娌想要乾什麼。
她心裡想著,接下來這段時間,自己可以幫著看看,莊家這對母女的性格。
在她看來,結婚並非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
李秀蘭要上班,在京市住了兩天就和家明一起離開了。
家中多了許秀清,並不會讓俞菀卿感覺到有什麼不自在。
這都歸功於這位大伯母,真的是一個隻會乾活,存在感很低的人。
如果沒事,她不會往菀卿和阿辭跟前湊。
總擔心自己和他們多說一會兒話,都會打擾到兩人工作。
再說了,許秀清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就是來幫菀卿照顧孩子的。
就連霍老爺子都說,不管是莊姨還是許秀清,都是性格好,勤快能乾的人。
她們兩人的手藝都不錯,老爺子有時候還會到家裡來蹭飯吃。
進入二月中旬,俞菀卿的肚子已經鼓起來,她全身就隻有肚子大,其餘那些都沒有多大變化。
大家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有點害怕。
鬱寰甚至隔一天就來為俞菀卿診一次脈,部隊那邊也要求她留在家裡待產。
三胞胎,一旦出事,有可能大人孩子都沒了。
大家都不敢冒這個險。
霍家上下和莊姨,許秀清,包括小平安在內,都好像備戰一樣,一個兩個都緊張兮兮。
當事人俞菀卿,反而一點也不擔心。
她清楚自己的身體,不可能會出現任何意外。
如今最重要就是,預防有人在自己生產時動手腳。
霍瀾辭也知道念念預知夢的事,所以決定好了,自家媳婦生產時,他要帶著人守在門外,絕對不允許有人抱走自己的孩子。
他要把所有的意外都扼殺在搖籃裡。
二月十七,俞菀卿吃了飯就和許秀清在家屬院裡散步。
許秀清雖然穿得有點厚,可京市的二月還是很冷,她扶著俞菀卿,小聲說:“小五,我們還是回去吧,太冷了。”
俞菀卿看了一眼大伯母,發現她冷得有點顫抖,趕緊往回走:“大伯母,我們趕緊回去吧。”
她其實想一個人出去走走,偏偏大伯母不允許,擔心她突然生了。
不管她去哪裡,大伯母都要跟著一起去。
大伯母聞言,心裡暗暗想著:果然,少穿一點衣服出來,小五就會心疼自己這個大伯母,不敢在外麵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