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宏想了想說:“那可能是給他妹打的吧。”
王氏:“真的?”
潘宏道:“反正他沒對象,除了他妹妹,我實在想不通他會給哪個姑娘打電話。”
王氏想想也有理,那就是大閨女想多了。
“他那個人,不愛說話,是吧?”
“對,不愛說話,脾氣臭,根本不會哄姑娘開心,不然他能單到現在嗎?”
這……
“哼,要不是他會投胎,我看他這輩子隻能打光混。娘,你把大妹介紹給他,且不說傅家願不願意吧。就他那樣一個人,跟他過日子都遭罪,那是害了大妹。”
王氏:“……”
她撇撇嘴說:“那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有本事不用嘴甜,人家又不是去做上門女婿的,要嘴巴甜做什麼?”
潘宏怒,“娘,你說什麼呢?”
王氏趕緊轉移陣地,“沒啥沒啥,你忙著去吧。”
潘宏:“……”
……
午飯的時候,張芳芳就提出來他們要走的事,並且說他們明天得走。
還是來了。
王氏心裡不舒服,膈應得很,但還是故做驚訝,“咋這麼快?親家母,你們難得來一趟,怎麼也得多玩幾天啊。”
尤其是潘家那個大嫂,她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的,這麼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張芳芳說:“我倒是想多玩幾天,這不我家阿義要上班啊,他後天上班,明天必須走。”
“啊?這……上班倒是重要,不過可以讓他先回去嘛,你在這裡玩幾天,過幾天潘宏開車把你們一車拉回去。”
潘家大嫂嘴角扯了扯,一臉焦慮的表情,“是啊,咋說走就走呢?我還說要跟弟媳婦一起生產,一起坐月子呢。她這突然就要走了,我……我這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張芳芳驚訝的看了看她,心想你要準備啥?再說這坐月子有啥好一起坐的?
一家人伺候一個坐月子的就夠累的,兩個人一起坐月子不得把老太太累死?
想著親家母之前的偏心,熬個雞湯都隻有小怡的份,她更不能讓女兒留在這裡了。
萬一真的兩個人一起生了,回頭親家母偏心了小怡,這位大嫂可就遭罪嘍。
“潘家大嫂啊,我們這回就不坐車回去了。小怡現在月份大了,長途跋涉的小怡怕是受不了,回頭我們先坐飛機回,飛機快,兩三個小時就到了。”說著,她又看向潘宏道:“潘宏把車子開回來。”
“哎。”潘宏低眉順眼的應著。
“啊?”王氏驚訝道:“還得坐飛機?”
“是啊,飛機快。”
“這怎麼能行呢,萬一她飛到天上突然要生了呢?那飛在天上又不能馬上停。”
張芳芳嘴角抽了抽,說:“我昨天問過醫生了,她可以坐飛機。”
“這……”她啥時候去問的?
莫非,就是他們都走了,她又說想起一個事,又跑了回去的時候問的?
王氏心裡驚了又驚,心想兒子多半猜對了,他們真的有所懷疑。
因為從傅樂怡肚子疼到上人民醫院,再到檢查,問孕婦坐飛機的事等等,他們都像是準備好了的。
她現在懷疑,傅樂怡今兒到底是不是肚子疼。
守住眼前的富貴還是搏一搏,她開始糾結。
潘家大嫂還沒接受,極力的挽留。
“小怡,我跟你玩得正好呢,你這要走了也太突然了。你乾脆彆走了吧,留在這裡生了孩子,坐了月子再走,回頭咱們一起坐月子,一起帶娃,也有個伴。”
不等傅樂怡開口,張芳芳就接過話去。
“潘家大嫂,謝謝你的好意,這事兒還是算了吧。家裡有一個孕婦就夠讓親家母累的,回頭你們一起坐月子,還不知道得把親家母累成什麼樣。
回頭萬一沒顧得上誰,月子沒坐得就麻煩了。這女人坐月子啊,是一定要坐好的,不然留下月子病,可是一輩子的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再挽留就顯得太刻意。
而且她覺得奇怪,婆母都沒說啥,潘宏還應了呢。
莫非……這說好的事就算了?
“娘。”她看向王氏。
王氏麵色沉了沉,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多吃點吧,補補身子,彆把孩子餓著了。”
潘家大嫂:“……”
王氏衝她遞了個眼色,又說:“小怡現在身體沒問題,回去也好,我們鄉下的醫療條件不好,還是大城市安全一些。”
她不知道有什麼變化,但聽婆母都這麼說了,她自然也沒話說。
隻是晚上等她丈夫回來,就拉他進屋裡,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
隨後潘毅出來,就去叫了王氏的門。
王氏從屋裡出來,“乾啥呢?”
“娘,弟媳婦要走,是啥意思?”
王氏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對麵的房間,又拉著他進屋裡小聲的說:“你弟弟懷疑他們知道了什麼,才會一聲不吭的突然上門。”
“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猜到咱們要換孩子的事?”
王氏想了想說:“也不定是猜到咱們打算換孩子,反正他們不會讓傅樂怡留在這裡生娃。總之,他們肯定是覺得在這裡生產不安全,所以想把傅樂怡帶回去。”
“那怎麼辦?”
“還能咋辦?讓他們帶走啊。我們要是強行把人留下那才奇怪呢。你中午沒回來,沒聽人家說。兩個孕婦在這裡,讓我受累,擔心我照顧不好,人家得帶走一個,而且人家話裡話外嫌棄咱們這裡的醫院。”
潘毅:“……”
“哼,我看他們就是事兒多。哪個女人不生孩子?以前生產隊記工分的時候,要生娃的女人急了,直接就在紅薯溝裡生了,也沒說有什麼危險的。”
“那能一樣嗎?在紅薯溝生娃的,那是賤命。人家傅樂怡是大小姐,從小掃把倒了都沒扶過的,那是賤命的女人能比的嗎?親家母說了,人家要上軍區醫院生。”王氏陰陽怪氣的說。
“呸。”潘毅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就看不得她那個樣,要是我的女人矯情成這樣,我能一天打她三頓。”
“好了好了,彆說了,仔細被人家聽到,眼下的富貴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