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聽聞傅淩霄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她用拐杖狠狠地砸在傅淩霄的身上,“閉嘴!要不是你娶了個上不得台麵的,今天能出這樣的事嗎?”
“你媳婦把我孫媳婦欺負成什麼樣了,你還在這裡和稀泥!”
當眾被自己老媽打,傅淩霄隻覺得沒麵子。
他咬緊牙關,沒有發作,卻走到宴會廳門口,試圖開門離開。
但門早已經被反鎖,根本就打不開。
“李特助,把門打開!” 傅淩霄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命令。
李特助保持著笑容,可語氣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董事長要是不想傅總生氣,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等著吧。”
傅淩霄大怒,“你敢不聽我的話,信不信我開除你。”
李特助依然麵帶微笑,“我信,所以董事長您還是等著吧。”
傅淩霄氣得握緊了拳頭,卻又無可奈何。
在場的賓客們見李特助連董事長的話都不聽,心中更加驚恐,大氣都不敢出。
宴會廳裡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李悅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那幾個闊太被自己男人打的鼻青臉腫,卻不敢抱怨,隻希望等傅時夜回來,看到她們的慘狀,能饒了她們。
傅時夜抱著林淺走在酒店長長的走廊上。
林淺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那有力的節奏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才轉過一個拐角,一道讓林淺厭惡的聲音便響起:“傅總這是要去哪?”
顧北辰正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
一向驕傲的顧北辰,在麵對傅時夜時,也不得不放低姿態。
站在顧北辰身邊的林婉兒,眼睛緊緊盯著傅時夜,一時間看呆了。
傅時夜掃了兩個人一眼,當目光落在林婉兒手裡被撕毀的繡品時,眸子微微眯了眯。
他能感受到懷裡林淺的緊張,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從細枝末節,也能推斷出,林淺變成這副樣子,顧北辰和林婉兒絕對脫不了關係。
他站定,難得臉上的情緒還算溫和:“顧總還不快去宴會廳?”
顧北辰受寵若驚,連忙點頭,“我們這就去,傅總您這是……”
他試圖看清傅時夜懷中的人,但林淺被包裹得嚴嚴實實,顧北辰一時間沒能認出她來。
但從那裸露在外的纖細嫩白的腳,就能看出是個女人。
林婉兒看向傅時夜懷裡的林淺,眼神不善,但很快又恢複到單純無害的小白花模樣。
一雙純潔無瑕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傅時夜。
可惜,傅時夜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傅時夜沒有回答顧北辰的問題,隻是淡淡地說:“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顧北辰和林婉兒沒有多想,和傅時夜道彆後,就急匆匆地前往宴會廳。
傅時夜回眸,看著他們匆忙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對著領口的微型麥道:“李特助,放那兩個人進去。”
隻有把所有欺負了林淺的人全部關起來,才好一網打儘,不是嗎?
“放心。”他低聲安慰。
林淺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
傅時夜抱著林淺回到包房。
林淺直接進了浴室,而傅時夜先是命人去給林淺買衣服和傷藥,又吩咐手下立即調取酒店監控。
手下辦事效率極快,衣服、藥和監控視頻很快就都準備好了。
傅時夜看著屏幕上的畫麵,眉頭緊鎖。
林婉兒挑釁林淺,抓爛林淺的發型,顧北辰不問緣由偏幫林婉兒,最後甚至把林淺拖進包房,以及林婉兒撕毀繡品,以及李悅等人毆打林淺的整個過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傅時夜越看越怒,尤其是看到顧北辰嘴唇上染著鮮血的傷口時,他抓著手機的手指不由得用力白了幾分。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響了。
傅時夜放下手機,一抬眸,便看到穿著白色浴袍的林淺從裡麵走出來。
林淺的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她那原本就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更加清澈動人,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時不時地滾落下來。
白色浴袍柔軟而貼身,浴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她白皙的脖頸和鎖骨,線條優美。
她的嘴唇微紅,看起來既嬌豔又帶有一絲楚楚可憐的韻味。
但傅時夜一想到顧北辰把她拖進房間可能做的事,就覺得那微紅的唇瓣有些礙眼。
他微微蹙眉,但也隻是一瞬間,外泄的情緒便被收起。
“過來!”
男人的嗓音聽起來比平時低沉幾分。
林淺有些緊張,卻不敢不從,隻能老老實實走過去,安靜地坐在床上。
傅時夜將棉簽沾滿藥膏,剛要為她擦藥,卻嗅到了從她身上飄來的馨香。
一時間,指尖懸在林淺紅腫的顴骨上方遲遲未落。
浴室蒸騰的水汽還縈繞在她睫毛上,凝成細碎的水晶,隨著她不安的顫動折射出細碎的光。
林淺詫異,“傅先生,怎麼了?”
"會疼。"他聲音沉得發啞,喉結在陰影裡滑動,"忍著點。"
他微微俯身,湊近林淺的臉。
藥膏貼上皮膚,涼涼的,並不是很疼。
他的樣子十分認真,一張俊臉距離她特彆的近,近到林淺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林淺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緊張地揪著浴袍的一角,眼睛盯著傅時夜高挺的鼻梁,不敢亂動。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洗發水味混合著煙草味縈繞在她鼻尖,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脖子,讓她的臉頰不自覺地泛紅。
傅時夜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害羞,及不可查的挑眉,故意又湊近了一分,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地吹在林淺的脖子上。
癢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傅時夜察覺到她的反應,抬眸:“疼?”
“不、不疼。”林淺眼神閃躲,隻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我輕點,你忍忍,馬上就好。”
“”
上完藥,林淺以為結束了。
卻沒想到,他還主動幫她吹乾了頭發。
長到二十三歲,林淺從來沒有被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過。
傅先生和奶奶對她這麼好,以後若是有機會,她一定傾儘所有報答他們。
她腦子裡想著這些,等回過神,已經被傅時夜摁倒在床上。
林淺瞳孔都放大了,“傅、傅先生這樣不好吧?我、我還沒準備好”
傅時夜為林淺蓋好被子,“嗯?你要準備什麼?”
林淺:“”
臉色爆紅,她趕忙撇開頭:“沒、沒什麼。”
傅時夜輕笑,“時間還早,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再過去。”
林淺不知道傅時夜到底要乾什麼,但從他在宴會廳的態度,不難看出他不會善罷甘休。
林淺感激道:“謝謝你,傅先生。”
傅時夜伸出大手蓋在她的眼睛上:“睡覺。”
林淺在傅時夜的安撫下,漸漸進入了夢鄉。
傅時夜靜靜地守在她身邊,看著她安穩的睡姿,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宴會廳裡的人們在恐懼和焦慮中度過了漫長的三個多小時。
宴會廳內的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確定的恐懼,猜測著傅時夜會如何處置他們。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的情緒逐漸從最初的恐懼轉變為絕望。
他們開始互相指責,爭吵聲此起彼伏,整個宴會廳亂成了一鍋粥。
終於,宴會廳的門緩緩打開。
傅時夜和林淺肩並肩走了進來。
林淺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清新脫俗。
傅時夜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林婉兒身上。
想到她抓著林淺頭發不放的畫麵,他聲音低沉而冰冷,“林婉兒小姐的發型亂了。”
林婉兒一愣,她下意識地以為傅時夜是在關心自己,心中湧起一絲竊喜,小臉瞬間紅了起來。
然而,傅時夜的下一句話卻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讓她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來人,把她的頭剃光。”
傅時夜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宴會廳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在場的所有女人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頭發對女人的重要性,隻有女人最清楚。
一頭修長的秀發,需要留很多年,還需要精心打理嗬護。
剃頭雖然不疼,但對女人心理創傷極大。
“不!不要!” 林婉兒驚恐地尖叫起來。
幾個保鏢立刻上前,抓住林婉兒的胳膊,將她從人群中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