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敲擊地板發出“噠噠噠”的聲音,清脆而急促,仿佛是憤怒的鼓點。
傅夫人帶著一眾闊太太快速來到林淺麵前。
傅夫人不由分說,揚手就要打林淺。
林淺皺眉,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女人。
她後退一步,躲開了巴掌,“這位夫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傅夫人見林淺躲開,怒火更盛,那張漂亮的麵孔因憤怒而變得猙獰。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在床上被男人玩的時候指不定多騷呢,現在裝什麼無辜。”
站在她身後的一眾闊太太,看著林淺的眼神,就好像林淺勾引的是她們的男人一般。
她們臉上露出了嫌惡與鄙夷的神情,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聲如同毒箭般朝著林淺射來。
“瞧她那狐媚樣兒,指不定爬了多少男人的床,從內而外散發出一骨子浪裡蕩婦的騷樣。”一個穿著金色晚禮裙的闊太太尖著嗓子罵道,眼睛瞪得像銅鈴,嘴角掛著輕蔑。
林淺可以確定,這群人肯定是認錯人了。
她深呼吸,耐著性子解釋:“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你們真的認錯人了。”
“喲,還挺能裝啊,像你這種賤人我見多了,估計就是在那種臟地方混慣了,勾勾手指就能撲到男人身上去的浪貨。”一個燙著大波浪卷發的闊太太雙手抱在胸前,臉上的肥肉隨著抽動而微微顫抖。
另一個身材臃腫的闊太太也不甘示弱,往前擠了擠,伸出短粗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林淺的臉上,惡狠狠地罵道:
“穿得花枝招展的,這一身行頭都是靠賣肉賺的吧?你以為自己年輕漂亮,其實就是個被男人玩爛了的爛貨。”
隨著辱罵聲,幾個闊太太竟動起手開,開始推搡林淺。
林淺本就單薄瘦弱的身子哪經得住這般推搡,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就在她即將摔倒之際,安迪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安迪怒視著這群闊太太,“都給我住手,彆怪我沒警告你們,你們要是不想自己家破產就趕緊滾。”
這群闊太太此番都是被自家男人帶過來的,名義上是給傅家老太太過壽,實際上是為了交好傅夫人。
她們覺得,隻要巴結了傅家的女主人,那麼自家男人就能在東郊項目上分一杯羹。
哪怕不能參與到東郊項目,能得到傅家的賞識,對自家公司的發展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基於此,她們當然要充當傅夫人的馬前卒。
見安迪是個娘娘腔,這群闊太太根本就沒把他當一回事。
“警告我們?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警告我們?”
“一個下賤的爬床女,一個死娘娘腔,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們兩個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們罵的越來越難聽。
顧北辰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林淺才出獄不久,而且出獄的這段時間,不是在林家就是在醫院,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勾引男人。
他也不認為林淺會做出勾引男人的事來,對於林淺的品性他還是很了解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要幫林淺的意思。
林淺的性格太倔了,是該讓她吃點苦頭,改一改她那一身寧折不彎的硬骨頭。
至於林婉兒,裝出一副非常擔心的樣子。
走上前,拉住傅夫人的手:“姐,她是我姐姐林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傅夫人一聽,勾引自己老公的女人居然是自己閨蜜的姐姐,如同火上澆油,對林淺更加厭惡了。
因為,自從她和林婉兒交好,林婉兒就有意無意的提及經常被姐姐欺負。
原本就對欺負林婉兒的林淺印象極差,如今又發現老太婆發給老公的那張照片就是林淺,她對林淺可謂深惡痛絕。
而且,她是認識安迪的。
彆看安迪是個娘娘腔,但他也是北城首屈一指的造型師。
娛樂圈內的明星,諸多出圈造型都是出自他手。
想要請他做造型可不容易,但以傅家的實力,想要請動他卻不是難事。
她萬萬沒想到,勾引自己老公的小賤人不僅被邀請來參加老太婆的壽宴,連安迪這位國內首席造型師都給請過來給這小賤人做造型。
該死的老太婆就那麼看不上她?
她都和傅淩霄結婚二十多年了,在傅家受儘白眼和委屈,居然還是打動不了老太婆的心。
老太婆給傅淩霄找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一定是因為看她不能生,想讓林淺這個賤人給傅家多生幾個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的怒火就怎麼都壓不住了。
她本來也可以有孩子的,還不是傅時夜那個小雜種,年僅五歲就歹毒的將懷孕的她從樓梯上推下去。
不僅孩子流產了,小雜種還讓醫生把她子宮摘除了,他簡直就是個惡魔。
痛苦的回憶令她徹底失去理智。
她不能生孩子,任何女人都彆想給傅家生孩子。
她衝上來,一把揪住林淺的頭發,使勁往下拽,瘋狂叫嚷著:“你以為你勾勾手指,男人就會被你迷得暈頭轉向?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林淺吃痛,雙手用力去掰傅夫人的手,“放開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老公!”
然而,沒人聽她的解釋。
安迪想要護著林淺,卻被幾個富婆攔住,對著安迪又抓又撓,不一會兒安迪就被撓的滿臉是血。
安迪氣急,喊道:
“你們不能動她,她是傅時夜的人,你們要是動她,傅時夜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傅夫人麵色猙獰。
傅時夜的人?
哈哈,哈哈哈——
傅時夜都快三十歲了,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人。
他才來北城不到三個月,就有了女人?誰信啊!
傅夫人更加死命的抓扯林淺的頭發。
周圍辱罵聲此起彼伏。
林淺拚儘全力掙紮,試圖擺脫傅夫人的控製。
但她的掙紮隻是徒勞,傅夫人用力揪住她的頭發不放,林淺感覺頭皮都要被扯裂了,痛得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被拖拽著,不知是誰重重地踹在她的小腿上,尖銳的高跟鞋好似一把利刃,踢在腿上痛入骨髓。
“撲通” 一聲。
林淺重重地摔倒在地,膝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就有兩隻強有力的手從身後抓住她的胳膊,迫使她跪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傅夫人鬆開林淺的頭發,她的頭發散亂,遮住了臉龐,但她能感覺到周圍那些鄙夷和仇恨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刺在她的身上,割裂著她的尊嚴。
傅夫人居高臨下地站在林淺麵前,高高揚起右手,手掌帶著呼呼的風聲,狠狠地扇在了林淺的左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林淺的腦袋被打得偏向一側,整個人也差點再次摔倒。
她的左臉迅速紅腫起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臉上。
傅夫人沒有停手,又揚起左手,朝著林淺的右臉扇去,“啪” 的一聲脆響在走廊裡回蕩。
這一巴掌下去,林淺兩邊臉頰都紅腫起來,讓她看起來無比淒慘。
“啪!”
“啪!”
“啪!”
接連不斷的巴掌,打得林淺嘴角鮮血直流,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耳朵裡嗡嗡作響,再也聽不到周圍的聲音。
安迪試圖衝上前去護住林淺,但被幾個闊太太死死地攔住,他的一張臉都被抓的滿是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撕開,狼狽極了。
整個過程,顧北辰就站在距離林淺三米遠的位置,靜靜地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