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上了車,坐在後排。
當看清車內裝飾後,她愣住了。
目之所及,儘是毛茸茸的粉色。
尤其是副駕駛,套著毛茸茸的粉色坐墊,還貼著“淺淺專座”四個大字。
後視鏡吊飾裡是她坐在傅家彆墅客廳沙發上曬太陽的照片。
照片裡的她,麵容溫柔,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也能從中感受到她的日子過的十分幸福。
林淺看著車裡這一切與自己有關的布置,內心觸動。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手指輕輕摩挲著坐墊上柔軟的毛絨,仿佛能感受到這背後的用心和溫暖。
她還記得,自己出獄時第一次坐林彥書的車。
他的車裡全都是林婉兒的痕跡。
當時的自己,穿著一身廉價的t恤和牛仔褲,全身上下加在一起都沒有林婉兒裝禮服的手提袋值錢。
那時,她自卑到了骨子裡,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被人珍而重之放在心上的一天。
像是察覺到了林淺的情緒,李特助笑意盈盈道:“這些都是老夫人親自布置的,林小姐還喜歡嗎?”
林淺微微驚訝,很快了然,傅先生對她雖好,但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車弄成這種粉粉嫩嫩的樣子。
不過,傅先生會允許奶奶在他的車裡胡作非為,還把副駕強行給她霸占了,倒也不可思議。
“我很喜歡。”她輕聲說著,雙手下意識摩挲身上的禮服。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穿禮服。
也是第一次穿這麼貴、這麼好的衣服。
她再也不會像當初那樣,一身廉價的衣服與豪車格格不入。
傅家對她的在意和林家對她的不在意,對比起來,簡直不要太明顯。
不過,自己都已經離開了林家,林家對她來說也無所謂了。
李特助看向站在彆墅門口一動不動的安迪,“安迪,快點上車。”
安迪撇嘴,一臉不情願:“我才不要看著時夜哥哥和彆的女人親親我我呢。”
李特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好言相勸:“你今天是林小姐的專屬造型師,萬一林小姐的妝花了,沒有你怎麼行?總裁特意讓人把你從北城接過來,就是因為他隻相信你。”
聽到“總裁隻相信你”,安迪瞬間心花怒放。
他一臉傲嬌道:“既然是時夜哥哥的意思,那我就勉為其難同意了。”
說話間,他邁著纖細的大長腿,扭動著腰肢,風情萬種地打開了副駕車門。
不過,還不等他坐上去,司機就出言打斷了他。
“不好意思,這是林小姐專座,麻煩你坐在後麵。”要不是因為林淺穿著禮服,又打扮得太美,坐在前麵不方便,司機早就讓林淺坐在她的專座上了。
安迪愣了一下,他狠狠瞪了司機一眼,隨即不情不願地關上副駕車門,氣呼呼地坐到了後排。
車子緩緩啟動,車內的氣氛卻有些微妙。
安迪依舊氣鼓鼓的,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瞥一眼林淺。
林淺被他弄得有些無奈,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李特助忍不住開口:“安迪,你就彆鬨彆扭了,好好保護林小姐的妝容,這可是你的重要任務。”
安迪一聽,雙手抱胸,“那是自然,我安迪出手,保準讓某人美美的撐到宴會結束!”
林淺看著安迪這副模樣,不禁覺得好笑,心中的尷尬也消散了不少。
她輕聲說道:“安迪老師,今天真的辛苦你了,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迪聽到這話,原本緊繃的臉柔和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揚,但還是故作高冷:“哼,算你有眼光,知道本大師的厲害。不過你也彆太擔心,隻要你乖乖聽我的,保準讓你在宴會上豔壓群芳。”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行駛,林淺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心中滿是期待。
黑色勞斯萊斯如一頭優雅的黑豹,由遠而近駛來,最後停在酒店門口。
車身反射著周圍的光線,流露出低調奢華的光澤。
車門尚未打開,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目光。
司機率先下車,步伐穩健地繞到車後,動作利落地打開後車門。
首先從車內探出身子的是安迪,他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邁著風情萬種的步伐走了下來。
他故意擺出一副高冷的模樣,但眼神中卻難掩興奮。
安迪的出現已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但他的出現隻是前奏。
緊接著,李特助從另一側繞過來,伸出手臂,姿態優雅而紳士。
一隻纖細白嫩、漂亮到極致的手從車裡緩緩伸了出來,輕輕搭在李特助的手臂上。
看到這隻手,周圍的人下意識屏息凝神,全都一瞬不瞬的期待著擁有這樣漂亮的手的主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萬眾期待下,林淺優雅地下車。
陽光毫無保留地灑落在她身上,為她勾勒出一層夢幻的金邊。
她那一頭精心盤起的秀發,幾縷碎發垂落在白皙的脖頸邊,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為她增添了一絲俏皮。
那粉色長裙貼合著她的身形,薄紗材質若隱若現,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裙擺拖地,隨著她的每一步輕輕擺動,如同流動的雲霞。
眉如遠黛,雙眸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下,是那如玫瑰花瓣般嬌嫩的雙唇。
她的臉龐,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周圍駐足觀看的眾人,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驚豔與震撼。
原本熱鬨嘈雜的酒店門口,此刻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林淺牢牢吸引,再也無法移開。
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司機小心翼翼地拿起她長長的裙擺,生怕一絲褶皺破壞了美感。
一行人緩緩向酒店走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他們移動。
站在人群裡的林父林母,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見到林淺。
林父死死盯著林淺,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該死的小賤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非要在傅家老夫人壽宴上出現。
他就知道這個小賤人不是個安分的。
當初強迫她嫁給傅家太子爺,她嘴上雖然同意了,但卻一臉的不情願,仿佛自己是個貞潔烈女一般。
如今看來,她簡直下賤透了。
還不是巴巴的湊上來,打扮的這麼騷,不就是想在宴會上勾引傅家太子爺嗎?
不,也許她的目標不僅僅隻是傅家那位太子爺,而是宴會上所有豪門世家的人。
這個賤人的心,還真是大。
與林父想法不同的是林母。
林母沒有想這麼多,但她看到林淺也沒有多高興。
甚至,眉頭一直死死的擰著。
自從她離家出走,彥書整日借酒消愁,把胃都喝到胃穿孔。
自己也整天為她擔驚受怕,生怕她在外麵過的不好。
他們這麼擔心她,而她不僅過的極好,還打扮的花枝招展出現在了傅家老夫人的壽宴上。
林母怒火中燒,不由分說衝上去,揚手就是一個大耳光扇了下來。
嘴裡還叫囂著:“林淺,你這個不孝女,你自己在外麵快活,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