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漫一晚上沒睡覺,胸悶氣短,更多是苦惱,無可奈何地接受現實。
她知道霍矜辭脾性,但沒想到惡劣如此程度,為了報複自己,居然讓學校辭退包子,理由還找得荒謬,太不是東西了!
“霍矜辭,我希望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孩子身上,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隻要你承認霍禮禮是我兒子,一切都不是問題。”
承認?
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全拜霍矜辭所賜!?箭在弦上,沒有回頭路了。
他的冷血無情,暴戾,自私自利,無時無刻印在陳漫心中揮之不去!一路走來不易,她才不會犯蠢把禮禮的撫養權拱手相讓!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禮禮姓陳,他和霍家沒一點關係,更和你霍矜辭八竿子打不著。”
被掛斷電話的霍矜辭倒麵無表情。
意料之中的事。
這女人何其不狠。
說一不二的主,禮禮的戶口早在幾日前悄悄更改了,姓“陳”,但凡姓“許”,以霍矜辭的尿性,早就殺到陳家。
他不相信禮禮不是他的兒子,血脈相連,習性擺在那,眼不瞎,但他也相信陳漫和許照有一腿,有眼睛的都能見著。
“霍大哥,我聽奶奶說後天是寧夫人生辰,到時候全京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到場祝賀。奶奶的意思是,我平日怯生,既然是平安的母親,你的未婚妻,見見世麵總是應該的,也好日後能幫得上你忙和那些夫人走動,聯絡。”徐淑怡推門進來便說。
拋頭露麵的場所,她當然要向大家宣告主權,告訴所有人,她徐淑怡,才是未來霍家少夫人。
霍矜辭收起手機靜望眼前小鳥依人的徐淑怡,過半天,不管何時,徐淑怡該害羞還是會害羞。
“霍大哥,為何這麼看著我。”女人象征性挽起耳邊碎發邊垂頭,溫柔一弦輕挑眉。
“辭退霍禮禮是你的手筆?”
徐淑怡心中一噔。
這麼快就發現了?
“是不是,陳漫來告狀了?”
徐淑怡一副敢作敢當,“我承認,是我的主意。可,可我還不是為了咱的平安!平安生來示弱,偏偏,偏偏禮禮要強,他在學校欺負平安,我這個做母親的當然要為兒子出頭。”
“下不為例。”
“聽這語氣,霍大哥是在怪我?歸根到底,霍大哥對陳漫和不親的禮禮留戀不舍。”
霍矜辭睨了徐淑怡一眼,徐淑怡立馬委屈跑開,窩窩囊囊喊著,“霍大哥,說白了你就是偏心!認清現實,平安才是你兒子!而不是,毫無血緣關係的禮禮!”
“一進門就聽見你在大喊大叫,吵吵什麼。”
霍老太太不經鬨,近日雨季偏多,頭疼症時而泛起。
“奶奶。”霍矜辭畢恭畢敬。
徐淑怡小嘴一張,“奶奶,哪裡是我吵,分,分明是霍大哥偏心!”
“陳禮禮在學校欺負平安的事淑怡跟我全盤交代了,到底不是霍家血脈容不得他囂張跋扈,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霍矜辭沒再聲張,徐淑怡暗自竊喜。
幼兒園階段,多上一天,少上一天問題不大。惹不起躲得起,陳漫不跟霍矜辭鬥勁,也鬥不過,於是安排陳禮禮轉學。
小家夥兒得知換學校蠻依依不舍,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已經和班上同學打成一片。
“媽咪,可以不走嗎。”
兒子真摯,渴望的眼神刺得陳漫眼生紅,根本開不了口拒絕。
“禮禮……”
“我舍不得萌萌。”
萌萌,兒子學習期間最喜歡的女同桌,很喜歡和她一起玩。
“…”
“我知道了。”陳漫深呼吸微笑,像做出了重大決定。
許照。
陳漫沒多大能耐,唯一想到的辦法隻有許照。
“心尖寵的殺傷力是強,幾句話的功夫兒,禮禮沒學上。”
寓情於景,陳漫忽然想到一句話。
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我也算禮禮半個父親,小家夥兒的事你放心。不過,除此之外,漫漫,我也需要你的幫助。”
“我?我能幫上你什麼忙。”
“寧夫人生辰在即,我剛好缺一位女伴,不知陳漫女士可否願意陪我盛裝出席。”
“啊。”陳漫大腦不禁放空,人多耳雜的地方…“不太,合適吧?”
“你未嫁,我未娶,哪裡來的不合適一說?”
【夏家千金夏朵朵是你未婚妻吧?】
耳邊響起汪夢果曾在餐廳說過的話。
陳漫猶豫,退縮,“我覺得,有人會比我更適合。”
“可惜,她並非我心之所屬。”
…
寧家代代為官,官官為首,寧夫人更是出了名的書香世家之女,夫人膝下一兒一女,兒子寧相淩自幼與霍矜辭交好,女兒寧姝也是方圓萬裡數一數二的掌上明珠。
“今晚貴賓眾多,你性子灑脫,切記不可肆意張揚,惹是生非。”
高處不勝寒,越是出身權家,越重家教謹言慎行。
“哥,我是你妹,不是你下屬,一言一行我自有分寸。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朵朵。”
知道妹妹與夏家小公主夏朵閨蜜情深義重,再加上朵朵溫婉可人,落落大方,想必有她在的地方,寧姝掀不起風浪來。
寧相淩也就沒管妹妹,去招待來客。
“你和許照聊得來嘛?換句話說,你喜歡他嗎?他今天好像也過來了。”
“怎麼一上來就問我這種問題…暫時不想回答你。”
“瞞著我?有沒有搞錯?我在為你的終身大事考慮發愁,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優柔寡斷,磨磨唧唧的性子會害死人。”
“可是,感情的事本來急不來呀。”
“無藥可救。”寧姝搖頭。
夏朵笑得挺開心,挽著好姐妹繼續朝裡走。
“我媽感冒了,讓我帶幾句問好的話。”
“免了。”
“彆,不同往日,今天好歹是伯母生辰,總該禮貌問候一下。”
“咱倆誰跟誰?不過你執意要……許照?他身邊那女的是誰?好眼生,看著不像圈內人。”
夏朵望去,抿了一下嘴的細節就被寧姝抓住。
“我說呢,原來如此。”
“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