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元150年一月 邯州
“傳陳行戩。”姬軒朝身邊的傳令官喊到。
陳行戩聽到軍令,吩咐了部下不要亂了隊形後立刻策馬從左軍移步中軍去見姬軒,“末將在。”
“你領十騎快馬到都城和姐夫彙合,有什麼情況你速回報與我。”
“是。”
陳行戩也不多說什麼,隨意挑了天策營十員騎兵就往七十裡外的都城去趕。
“公子是在顧慮什麼?”旁有風閒問。
“去年定四郡,先後命神驍、神羽回去,獨詔吾督四郡不得回鳳安,那時一心想著拉攏四郡民心,疏忽考究,現在如今想來覺著蹊蹺。”
風閒也是緊促著眉頭不說話。
姬軒又歎,“兩月前姐夫與表姐率神羽軍回都,姐夫足智多謀如何會連半封書信也傳不出來?”
“如鈺公子頭腦機敏,若是有不利於殿下的消息絕對會傳與我等,不傳反倒是好事。”風閒答。
姬軒不表,心下依舊憂心重重。
“元帥是該擔心了。”騎馬在右的蒯奇居插出一句話來。
“先生何出此言?”軒問。
“如今殿下四郡名聲大噪,隻怕風頭不在世子之下,此是民順。”言罷,奇居先生又補充道,“天策軍此刻響徹北地,收四郡義士擴編三萬餘,先前四郡叛軍多少驍勇壯漢彙聚麾下,豈是世子那區區長林軍比得了?”
“蒯兄之言也是提醒了,此次班師回都隻怕眾營將士鋒芒太露惹得事端。”
姬軒聽得風閒的話也是點了點頭,朝傳令官喊到,“傳與火字營、山字營、先登營、武烈營統領上前答話。”
天策十營,姬軒所帥的主營天策營、而後是跟隨自己十餘年的部下秦劍領玄甲營,而後“風林火山”四營分彆由張文景、陳行戩、李虎城、宋通統領,接下來是鐵壁營、禦矢營、先登營、武烈營是羅安邦、羅安民、高勝、裴俞辛為統領管轄。
其中張文景性格謹慎謙卑,陳行戩也不失文武之才,羅家兩兄弟雖然粗鄙了些卻也乖順,秦劍自幼跟隨他,自然也能帶在身邊,但李虎城、宋通、高勝、裴俞辛等要麼是原神驍軍中勇士自薦投身姬軒而受重用,要麼是安陽郡內悍匪賊寇,性格大多彪悍魯莽又不能隱忍他人三言兩語。天策軍入了國都少不得被他那世子大哥的群黨穿小鞋,此四人隻怕受不住惹事,必須提前與他們交待。
“主公!”
四將快馬趕來喊到。
“我叫人傳你等禮儀可有學會?”
“這鳥手勢實在無趣,我等身為軍人打了這麼多勝仗行些軍禮有何使不得。”高勝扯著嗓子喊到。
“嘿嘿,要我說回什麼鳳安,我等在安陽不是好好的嘛,那日子舒服!”
另有裴俞辛擺手張牙舞爪得喊著,“就是聽說這都城裡都是些榆木腦袋的書生,扯些聽不懂的鳥語聽得頭疼。”
宋通也順手抄起腰間的酒壺喝了兩口,喊到,“如今我們天策軍名聲響亮,昔日神驍軍也比不得我們風光,還怕什麼?”
看著這四個人這般肆意言論姬軒也暗自慶信事先喊他們過來的妙處。
“都住嘴!”
聽得姬軒叫住,四人也立刻閉了口。
“你等進了都城都管住自己和手下的官兵,出了什麼事都要與我彙報,聽明白了嗎!”
“遵命。”四人齊應聲。
四人雖然粗魯卻也是真漢子,高勝、裴俞辛原是安陽八叛中的兩大軍勢,各占一城。姬軒領天策軍在安陽大展神威,縱是眾叛聯手兩軍交戰都不曾得好處,二人也是識時務,觀之不能勝,又有蒯文書妙語之言,則率先歸順,協同天策軍剿滅破城負隅頑抗的其餘叛軍,各有大功,對姬軒的實力非常認可,知道遠不是對手,自然對他言聽計從。
同時,姬軒的野心也促使著他們所向往的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換作其他世家大人物很難重用他們,而姬軒則給足了他們機會去建功立業大展拳腳,跟隨他也是心甘情願。
李虎城、宋通也是抱負滿滿,托身從軍入神驍軍十年依舊隻做得一個什長,上頭無才無能不斷打壓,心有不甘。後被編入天策軍,因姬軒唯才是用,二人前去先登彆駕自薦己才。
陳行戩一事後,三員天策老統領被殺,他二人也被扶上統領的位置,一個領火字營騎兵戰場上追擊千裡殲敵無數。一個領山字營協同蒯文書成為天策軍足已依靠的後背助力。
“汝等粗鄙遭他人口舌也莫要與之計較,回報與我,我的人容不得他人欺負。”
“是。”四人抱拳喊道。
“好了,您等各自回陣,主持隊列。”
四將齊齊應聲點頭,告彆了主公回到各自營隊。
又傳天策軍校尉中幾位草寇、鐵匠、武夫出身的將官,史彤、馬鄂、段剛、李行、楊叁等。
俱是一番訓言,眾將不敢不遵令。
“公子神武。”蒯奇居讚歎一句。
“將心比心,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姬軒暗自笑著,揮舞韁繩策馬向前,高喝:“諸位將士趕路人困馬乏!傳我軍令,全軍休整。”
“姬軒公子王霸之氣已然成熟,隻怕這昭國蕭薔之亂不可避免呐……”
“嗬嗬,能者為王,姬擇佑,守成之主尚行,然如今天下大亂非姬軒殿下這樣的霸主不可。”
“姬軒公子不僅是霸主,我等輔助其治理三郡時也能看出來,殿下亦是仁德之君。”
“古往今來,帝家兄弟最仇人。”
“風先生不愧是遠見之人。”
“奇居先生亦是如此。”
士則擇主而生,風閒名聲響徹京州二十載,觀姬孟震有王氣,告彆居住四十年的家鄉與之遠走邯州。原誓此生不在授學
姬軒少年聰慧,初見其大賢之茂,九拜風閒為師。
那時也料到姬軒不是安分之人,教之治世之學,也心下篤定,姬軒他日能做君王。
蒯奇居善相麵,遊曆九州來到邯州,雖有才學卻無名氣,本欲在姬孟震幕僚之下有所作為,卻屢受他人排擠。醉酒倒在偏殿前,被還是少年的姬軒以禮相待,觀之麵相,乃九五至尊之容。姬軒奉其為上賓,他自傾囊相報,觀天測風雲,相識地貌多占地利,數次助姬軒不戰而屈人之兵,戰之於不敗之地。
前軍是風字營與火字營,姬軒暗自來訪風字營。
“文景。”
“末將不知主公來訪有失遠迎。”
張文景見姬軒下馬牽行而來,也是下馬作揖拜禮。
“無妨,是我不讓他人通報。”
姬軒示意他免禮,指了指一塊石墩,張文景會意俯身拜了一拜,一同坐下。
“文景實在我是看中的人才,可督軍血戰勇猛果敢,又能坐懷不亂,穩固軍心嚴陣以待。行軍疾如風,兵貴神速,要得天下風字營將士不可或缺,入我麾下實在可貴。”
“非也,在下本已是敗軍俘虜,全憑主公仁厚之心得以領殘兵回城。後您使計謀,一戰逼迫王師方投降足見非吾能及。”
“唉,奈何那王師方不識時務,先降後叛反複無常,一戰,如此小人留不得。”
張文景不言。
“不過張將軍不同,隻可惜之前赤膽忠心所托非人,吾如何不憐惜。”姬軒笑曰。
“公子大義,文景誓死追隨。”
話說當年,南元148年十月
姬軒統三軍攻打安陽郡前坐鎮瑉郡,先命宮如玉、姬勺柔領神羽軍兩萬精銳並兩萬從軍進攻安陽東部的遼城,卻不想在遼城外被王師方手下張文景統領三萬精銳拒於七十裡外方能紮營。
儘管宮如鈺計中藏計,也被張文景謹慎冷靜的試探逐一抵消。長林野戰,即便宮如玉初勝擊退張文景部隊,卻沒有對其造成多大傷亡,反之神羽軍未占半分城,先折損了士卒。還被接連不斷的小股弓弩騎騷擾的隻能退到七十裡外才能紮營,百般疲憊挫了士氣,不說攻城,主動權也沒能牢牢握在手中。
後陳行戩領林字營兩千人馬來援,初到戰場恰逢神羽軍飛燕營運糧被襲,陳行戩統林字營五百步卒、五百長槍手擂鼓助陣。敵軍見有外援不再久戰開始撤退。
卻不知回去的路上已有昭軍設伏,陳行戩領隊緩緩趕在後方,前方剛進從林就遭到林字營的弓弩手射殺,遼城這一支燒糧的部隊全是輕甲,一身皮甲皮盔哪抵禦得了鐵矢,領頭死在亂箭中,部隊指揮混亂,恰逢身後陳行戩領兵包圍,首戰俘虜近兩百人,斬殺三百餘眾。走另外道路的襲擊部隊雖然保住了人員數量卻被神羽軍附近駐紮的後營軍隊的巡邏部隊發現被包圍,最終因巨大的數量差異七百來人悉數繳械投降。
飛燕營統領高思燕謝過陳行戩相助,一同押糧回營,路上也難免攀談。
而率一萬大軍出城攻營的張文景見到升起的一道狼煙知道部隊難以救回隻得鳴金收兵退回遼城。
兩軍攻守交戰半個時辰有餘,宮如玉看出對方雖然出兵不少,可攻砦力度不似一決雌雄,倒像是吸引注意便阻止姬芍柔發信號引左、右、後四營寨駐紮的神羽軍調兵過來,隻下令繼續固守。纏鬥兩個多時辰,觀後方濃濃狼煙也更加明確自己的猜想。
“這張文景確實不簡單,正軍為餌輔佐奇軍,交兵數場纏鬥一月餘,勇略謹慎……”宮如鈺感歎道。
宮如鈺領兵回去後,見陳行戩協同飛燕營押糧而至,問其原由,乃記一功。
幾日不見張文景派兵騷擾,命陳行戩、公孫然、高思燕領本部兵馬向前進軍三十裡備戰。
得回報未遇敵情,下令四營前移二十裡。
駐紮完畢,又過五日,來回探查又不見敵情,複令如前,先探在移二十裡。
“夫君行兵謹慎固好,隻是這前腳剛剛安營沒幾日又移,一次隻二十裡,知還有下次,將士們也有了不少怨言。”
“非也,張文景有勇有謀,絕不是幾次兵敗就退守不出之人,眼下我軍步入敵域,地利於他,這七十裡密林叢生若有伏兵損兵折將不說,如今是新年,將士征戰不得歸家難免心有遺憾,一旦兵敗後撤,軍心大挫!他日進軍機會渺茫。”
“嗯,確實有理。安撫軍心交由我來吧。”
“夫人言過了,此事我夫婦二人一同分擔。”
原本神羽軍精銳一萬眾,除去姬勺柔另有九員女統領。如今擴編整合至兩萬精銳,姬勺柔領本部神羽營四千人。原九大統領戰死三人,其部隊劃入另六員女將麾下,各率兩千人,公孫然領青鸞營、楊雯領白鴉營、李茹領白雀營、彭莉領白鶴營、任素素領夜鶯營、高思燕領飛燕營。另有宮如鈺招撫的粟平郡、岷郡、越中郡三郡中一班精銳各兩千人,鬱千領飛鷹營、胡文登領飛鷲營、齊梁領飛鵬營。
鷹、鷲、鵬常作左營駐紮,白鴉、白鶴、白雀作紮右營。青鸞、飛燕入中營,前者常做先鋒隊,後者為來回押糧隊。夜鶯為後營,保護中營後方安全,做後方支援。此是神羽軍兩萬精銳,另有火頭兵、預備兵兩萬人。
自第二次小孤山山腳駐紮後複過五日,宮如鈺繼續命三將領兵先行。
“常言逢林莫入,方圓三十裡餘隻孤夾山一座山,再往前便是深林此行隻怕危險。”陳行戩道。
“話雖如此,可停在此處不動何日能破城?”公孫然道。
高思燕曰:“破遼城乃首務,安陽十六城,均這般行軍何年能破?”
“我三營分前中後三隊相隔三四裡,每十裡一停修整如何?”陳行戩出策道。
二女將點頭讚同。
行了不到十裡遇三百騎在前百米。
做前軍的陳行戩聽部下言前方有百餘人阻路,便駕馬提槍穿過前部一千步卒向前去探。
“你是何人?”陳行戩問。
“吾乃張文景。”
陳行戩見對方拔劍驅馬上前數十步,也不懼他,同上單騎上前。
兩將相隔不到十米,陳行戩喊,“可是受降?”
“取你首級。”
張文景率先揮馬揚刀衝來,陳行戩聽得咬牙,使槍去戰,戰不過十合,張文景撤走。陳行戩覺著有詐隻緩緩進軍。
兩裡不到,剛穿過一片林地,又遇張文景阻路,陳行戩喝道,“不必誘我,此等計量不過如此。”
“嗬嗬,如此鼠輩遠不如你軍中那些女將驍勇,還是不要丟臉了。”說著,張文景與其部下放聲嘲笑,陳行戩聽得漲紅著臉,卻也提醒自己莫要冒進。
張文景又走。陳行戩雖然心裡不舒服卻也沒追,等神羽軍的將領領兵過來休息一刻繼續緩步進軍。
沒想剛走裡張文景依舊領三百弓騎等著他來。
“混賬東西!自尋死路!”相隔不到一裡,陳行戩命短刀手持盾在前弓箭手在後朝他們射箭。
卻不想張文景先聲奪勢命弓騎率先射箭,傷了十幾員短刀手。
弓騎箭雨不止,又在林地這近兩千的林字營士卒根本散不開,成了活靶子。
幾次三番騷擾,林字營將士已經心生厭氣,張文景百人都是騎馬不嫌累,而陳行戩一千餘人確是步兵。如今敵軍在前不過幾十米距離,眾將士也紛紛勸陳行戩進軍。
“進軍!”陳行戩喊到。
張文景見林字營士卒越來越近,指揮弓騎往後撤走。
他想著後有援軍即便敵有伏兵也能互相接應。況且前部千人進攻,他親自領後部士卒沿途搜查左右林木後麵是否有伏兵也足以保障後路安全。
本該在這裡等待中、後二軍彙合一同進軍,隻因此刻林字營將士心中怒火中燒,一個個忿忿向前。
前走三裡餘穿出叢林,放眼看去是一處方圓四裡的平原,平原一片綠林又是枝葉遮天一望無際,左右四裡外各有一條淺水灘後有一個人那般高的小土坡。陳行戩不見張文景的蹤影,又走出了原本約定休息路線三裡左右。示意部隊原地休息,隨時準備應戰。
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鼓聲哨音。隻見林中殺出一隊,陳行戩見對方差不多千人,一想之前受的氣,此刻又是小股部隊,命部下交戰。
林字營將士個個氣憤戰意大起,一番交戰赫然呈現上風,隨後中軍的公孫然領兵過來也加入戰鬥,而在林中敵對步卒卻越來越多支援過來,因樹林遮擋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兵力,公孫然見之覺得不妙本想下令撤退,卻見陳行戩部將士戰意不休,絲毫沒有退意,而後又有高思燕的部隊聽到戰鼓聲快步趕來參戰,此刻三人隻顧血戰都沒有注意到左右土坡上已經各有千百騎觀戰,在左側的張文景見三隊人馬都到了立刻下令吹號角,兩邊弓騎兵疾馳而出。
馬快而步卒慢,陳行戩等人察覺兩邊騎兵靠近為時已晚,被弓騎乾擾、射殺的將士頃刻之間多達百人,陳行戩這才發現已經中了圈套。
後路被弓騎圍堵連續迂回,往後突圍造成的傷亡巨大,可不退則全軍覆沒,大部隊遠在數十裡之外即便能趕來在這林口也不過是弓騎的活靶子。
三將下令往後突圍,三人有馬,雖然身中箭傷卻能躲開追兵,在眾步卒的掩護下快馬撤離,可步卒在撤走時被射殺或被騎兵持刀槍砍刺而死。
將近六千人一戰大敗,逃回來的不過百十人。士卒通報宮如鈺和姬勺柔後,二人立刻前營。
見主將過來,三將立刻翻身下馬,跪倒在地。
宮如鈺見三將重傷大敗而回,忙問,“兵者,逢林必慎,你等都是身經百戰的將才如何慘敗至此?”
“是末將不慎中了張文景的挑撥,沒有及時撤軍……”
陳行戩心中不平,如果當時不是一腔熱血,而是冷靜洞察如何不知此地靠近遼城林後有多少萬士卒摩拳擦掌,如何不知左右土坡埋藏多少伏騎蓄勢待發……不知進退,該撤不撤反中對方一網打儘的圈套,使得三部將士這般枉死。
“混賬!上千將士的性命是你一句不慎就能推脫的!”宮如鈺指著跪在地上的陳行戩怒喝道。
“末將知道死罪難逃,如此大敗軍心潰滅,本無顏苟活,卻不甘死在張文景手上……妄將軍予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可笑至極,你如何戴罪立功!這數千將士枉死之罪如何勾銷!”宮如鈺罵道。
陳行戩羞愧難當,欲拔劍自刎,卻被高思燕一把抓住,甩開劍刃。
“此戰我三人各率一部,六千人身死非陳統領一人之過……我二人亦是死罪難逃……”公孫然不敢探頭,咬牙愧道。
“咳咳……陳統領昔日護糧有功,這幾日也足見其能力在遠我之上,我死不足惜……”高思燕為陳行戩出言開脫,隻是她的箭傷太重她已經難以支撐了,昏昏沉沉的開口說話已經非常疲憊了。
“快來人,帶他們去治傷!”姬勺柔見不妙立刻命人過來摻扶三將入營。
有一詞“為時已晚”高思燕之性命亦是如此。不過是第一次遠征,從粟平郡開始,一路上姬勺柔眼看著多少位姐妹的屍體擺在眼前,一時間潰不成聲。
宮如鈺也顧不得其他事,抱著她不斷安撫。
“昔日討伐鳳安內的小寇小賊,尚可無懼,自三軍開赴戰場,我神羽軍死的女統領四人,女將官七十四人,遙想曾經一軍多少姐妹歡聲笑語,唱著巾幗不讓須眉的高歌,隻當天下亂軍不過爾爾,可短短兩年這麼多姐妹歸於塵土……”
宮如鈺不表,緊緊抱著對方,隻是輕柔著她的後背安撫心情。
南元149年一月下旬,宮如鈺、姬勺柔進攻安陽郡,久戰不能克,軍心動蕩隻能駐守原地回書信求援姬軒。
此刻岷郡已經被姬軒治理的井井有條,他收到消息後調駐守越中郡的神驍軍一半人馬紮於岷郡防備,自己領天策軍兩萬,地方英壯將士三萬人,合計五萬大軍開赴安陽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