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玖隻能硬著頭皮,將東西端了過來。
“這是什麼?看著挺好吃的。”江太醫一臉好奇的看著安玖端來的東西,一看看著很有食欲啊,他也不喜歡噎嗓子的點心。
【這個小九,真是太沒有眼力界兒了。】
皇帝吐槽完,還不忘裝大方。
“去拿碗筷來,讓江太醫也嘗嘗。”
皇帝表麵大度,內心卻是:【彆拿,彆拿,彆拿!】
安玖“……”
安玖出去了。
皇帝皺了皺眉。
“這小九挺有意思啊。”江晟把玩著白色的棋子說:“秦美人那,我派人盯著了,不過她應該是被玫貴人利用了。”
皇帝哼了一聲:“玫貴人是西北雲家送來的,汝陽王的封地就在那,今年各地棉花收成不好,汝陽王趁機漲價,狠賺了一筆。”
江太醫笑了:“棉花漲價才是重點吧?這汝陽王也真是的,都是親戚,他還漲價……”
江太醫有點想笑,他就不明白了,表哥明明都是皇帝了,還小氣吧啦的,從小就愛錢,還就愛黃金……
“表哥你的金元寶賞我幾個唄?”
安玖進來的時候就聽到江太醫說這個。
金元寶?
不就是暴君送她的那幾個?
皇帝冷哼:“做夢。”
江太醫嘖了一聲:“不給就不給吧。”
【朕的寶貝金元寶,才不會給任何人,】
安玖“……”
所以,這個金元寶似乎好像對他有特殊意義?
安玖原本就做了兩份蛋糕和雙皮奶,一份給皇帝,一份她自己嘴饞,但是,江太醫要吃,皇帝那樣子……算了,自己再做吧,下午多做點,暴君也愛吃。
想到暴君,安玖看著皇帝那張臉,眼神都溫柔了幾分。
江晟一開始不明白,表哥為什麼要對一個宮女另眼相看,可是等他吃了巴斯克和雙皮奶之後,他忽然就懂了。
若是可以,他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宮女在身邊的。
這什麼玩意兒啊?這麼好吃,關鍵是完全不噎嗓子。
雖然宮中的點心也很好吃,可是從小到大真的吃膩了,枯燥無聊的宮中,偶爾吃到點不一樣的東西,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鮮活人,確實很能勾起人的興趣。
而且,安玖還給他們一人端了一杯乳酸菌飲料。
喝過各種果汁,各種酒水,可是這種東西真沒喝過,酸酸甜甜,你要說它多麼多麼驚豔那到也不至於,但是新穎啊。
皇帝一成不變的生活十幾年,每天活動的範圍也就是宮裡了,見到的人不是諂媚就是虛偽,這個小九就像是忽然飛來的一隻鳥,不起眼,不驚豔,但是皇帝喜歡。
而且……
江晟看了一眼小九,皇帝抬了下頭,她就遞了水,皇帝喝了,她就給他帕子擦擦嘴,皇帝吃膩了糕點,她就將什麼奶放到了他手邊……
江晟感慨。
活該人家能得到表哥的喜歡,這簡直比肚子裡蛔蟲還要了解表哥……
終於皇帝吃完了,安玖收了東西。
給他和江晟一人放了些茶水,刮刮肚子裡的糖,順便順順口中的甜味。
真貼心啊……
“表哥,若是哪天你不想要小九了,能不能給我啊?”江晟腦子一抽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他就發現,他高冷的表哥和小九同時抬頭看他,神態表情動作都是一樣的,明明長的不一樣,可是江晟就是覺得他們兩個此時此刻一模一樣……
這……
“那個……我……我開個玩笑哈。”江晟覺得後背一涼,急忙解釋。
皇帝冷哼:“一個宮女而已,喜歡就給你。”
而小九偷偷對著皇帝翻了個白眼。
江晟“……”
不是哥,你有毛病吧?你那護食的樣子,是要給我的嗎?
安玖呢,也不生氣。
因為她聽到皇帝的心聲是:嚇嚇呆頭鵝,省的她尾巴翹天上去了。
安玖“……”
早上百官來的事,很快在後宮傳開了。
眾人昨晚擔驚受怕一晚上,結果第二天聽了這個消息,都鬆了口氣。
就說皇上能有什麼問題呢。
陛下那麼帥……
果然是玫貴人那個賤人,之前就給陛下送什麼肉湯,陛下幾乎是吃素的大家都知道。
結果她的丫環被殺了,她又明裡暗裡的哭訴,讓大家都以為陛下是個殘暴的人。
還有那個秦美人,和玫貴人關係好,說不準就是她們故意抹黑,現在倒好,居然刺殺皇上,沒準就是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掉。
大家整日在後宮待著,皇上一視同仁誰都不喜歡,她們連宮鬥的對象都找不到,閒著無聊隻能在一起說閒話打發時間。
太後當然也知道了。
她了解皇帝,這個家夥,心狠手黑,暗戳戳的報複,她到現在都在吃素,嘴都快淡出鳥來了,偏偏禦膳房那個油鹽不進,自己小廚房做點吃食也買不到菜和肉,出入宮檢查像是故意針對她慈寧宮一樣,越發嚴厲……
今日,百官堵在光華殿門口, 他豈能不生氣?
可他沒有殺人,甚至給他們升了官……
這讓太後覺得不安。
皇帝一定有什麼打算,在憋著什麼壞。
王德才道:“娘娘,不必憂心,王爺來了信,過年會回來。”
太後一聽汝陽王要回來,頓時高興起來。
“都說先皇疼愛汝陽王給了他最大的封地,可沒人說這封地在西北,哀家一想到那苦寒之地,就心裡難受。”
先皇允許汝陽王待在京城不去封地,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汝陽王也不會離開避嫌……
說起來還是皇帝的錯。
那個賤人生的兒子,自己都做了皇後了,本以為生下的兒子就是太子,能繼承大統,結果……結果被那個賤人的兒子半道搶了……
搶了啊……
生生的搶走了她兒子的皇位,還說她和汝陽王不安分,逼的王爺遠走……
太後越想越生氣。
王德才走過來,輕輕的拍著太後的背。
“娘娘放寬心,依奴才看,這皇上的皇位也坐不穩,玫貴人的死,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他的這裡有問題……”
王德才指了指腦袋:“能裝一次兩次,還能一直裝?等到除夕之夜,咱們隻要讓他在眾人麵前露出真麵目……”
太後眯了眯眼。
心情忽然就順暢了。
“那個賤種很警惕,咱們怎麼才能……”
王德才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惻惻的笑來:“光華殿也不是鐵桶一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會有人經不住誘惑的。”
太後也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