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深夜,縣衙大堂。
“殺!必須的!”
老湯神色嚴峻,態度堅決。
堂下,老二老三跪在地上,花姐被反綁雙手,站在二人中間。
張牧之和其他兄弟坐在桌旁,麵無表情。
老湯瞥了眼桌邊幾人,“見過麻匪真麵目的,必死無疑!這可是你下的令。”
“師爺,”老三拔出腰間匕首,“第一個見過麻匪真麵目的人,是你!”
老三鬆手,匕首直直掉落,刺入地麵。
老湯立刻插過話題,“哎哎哎,事還沒辦呢就起內訌!還為了一個女人。”
張牧之靜靜看著三人。
他起身,緩慢幾步走到花姐麵前,拔出匕首,“我進城那天,帶頭敲鼓的是你吧?”
花姐點點頭。
“姑娘,貴姓?”
“免貴,花姐。”
“不是姓黃吧?”
“不姓!是黃四郎把我買來的。”
師爺和兄弟幾人都沒說話,靜靜看著兩人。
“城門口貼的那些告示,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花姐老實回答,“通緝張麻子的。”
張牧之用匕首點了點自己,“我,就是張麻子。”
老湯一驚,眾兄弟也都很緊張。
“你說出去,我們就是馬匪,事兒就不好辦。
“你不說,我還是縣長,就能繼續辦下去。
“花姐,看你的了。”
花姐聽完這話,再也堅持不住,雙眼瞳孔渙散,直挺挺的朝後暈倒了下去。
……
直播間。
“師爺也有狠心的時候嘛。”
“老三這嘴是真叼啊,哈哈哈,反向將軍!”
“師爺:那沒事了。”
“《內訌》”
“老湯這是在表明咱們都已經是一夥的了。”
“花姐:丸辣!丸辣!!”
評委席。
周凱倫惋惜道,“老二老三這回被人揭穿了身份,還是他們同時喜歡的女子。
“殺,肯定是舍不得殺。
“可不殺,人要怎麼處置?
“老湯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他們其中的一員,他為了自身考慮當然要殺。
“但老三力保花姐,直接當麵回懟。
“兄弟們意見相左,還得看張牧之最後拍板啊。”
張國利說道,“張牧之從來沒有說過見到麻匪就要滅口的規定。
“第一次提出這個說法的,還是湯師爺自己。
“那會兒他泡在車廂裡,死活不想看見張牧之的真麵孔。
“當然,最後他還是看見了。
“張牧之也跟老湯坦白了身份,他就是張麻子。”
“知道縣長真實身份的人隻有兩個。
“老湯,被拉入夥。
“胡萬,被滅了口。
“而花姐,就是第三個知道秘密的外人。
“她麵臨的選擇,無非也是兩種,前人都已經探過路了。”
“第一個就是和老湯一樣,加入麻匪,成為他們在黃四郎身邊的內應。
“第二個,就是老二老三最不願看到的結果,被迫永久保密。
“花姐在初見張牧之的時候,帶頭擊鼓,英姿颯爽。
“在進城擊斃麻匪的時候,她對激烈的槍聲無動於衷,還能悠然的吹著羽毛。
“甚至就在剛剛,她被綁縛在大堂之上,麵對張牧之的詢問,仍然對答如流。
“她從容了那麼久,直到現在知道了縣長的真實身份。
“死亡從來沒有這麼接近。
“花姐也意識到了,自己如果選錯選項…就真的會死。”
……
黃家二廳。
胡千左右手拎著兩袋麻將筒子,“麻匪發的,鐵證如山!”
他晃了晃袋子,銀錠碰撞叮當作響。
黃四郎背著手,在廳內踱步,“用麵具的就是麻匪?”
在他旁邊,站著一隊頭戴麻將筒子,麻匪打扮的家仆。
“我們也有麵具。”
胡千問道,“那就是縣長?”
黃四郎掂了掂錢袋子,“有錢不掙,發給窮人。”
他把麻袋裡的銀錠全都倒在地上,反問胡千,“這像是個買官的縣長做的事嗎?”
胡千眨了眨眼,他回答不上來。
黃四郎把麻袋套在胡千頭上,那恰好是一張九筒,“今天,我要你們扮成麻匪,跟他們一模一樣。
“他們怎麼發,你們就怎麼搶!
“搞亂他們!”
胡千應答,“明白!”
黃四郎盤算著自己的計劃,“三步棋必置他們於死地。”
胡千一把抓下麵具,“老爺,三步棋咱們都已經走完了。”
“是嗎?”
“逼死小六子,殺雞,取卵…”
黃四郎打斷他,“哎!那是老三步了,現在我要走的是新三步。”
胡千仔細聽著。
“第一步,到省城查清馬邦德。
“我總覺得他不像是個買官的縣長。
“起碼,不姓馬!”
胡千點點頭。
黃四郎突然問道,“胡萬的事情怎麼樣了?”
“嗯?胡萬?還沒找到。”
黃四郎一把揪起對方耳朵,怒目圓睜,“你怎麼可能說還沒有找到!”
胡千趕緊承諾,“老爺你放心,我會去找他,繼續找!”
黃四郎的眼裡似乎泛出了淚花,“你曉不曉得,我多麼的想他?”
……
直播間。
“《鐵證如山》”
“站在黃四郎的角度,縣長是不是麻匪,縣長是不是假扮麻匪,這都不好說啊。”
“三步棋,讓張麻子為我們花一百八十萬!”
“老三步不是請客,斬首,收下當狗嘛?”
“黃四郎表示,我們要繼續推行第二個三步計劃,早日完成縣長的剿匪任務。”
“《騎馬,不姓馬》”
“黃老爺:我多麼的想胡萬。(絕對不是因為鑽石)”
評委席。
周凱倫捏著下巴,回想著之前的劇情,“看來黃四郎還是不確定縣長的身份。
“但這個縣長自上任以來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意識到,其中必有蹊蹺。
“一個買官的縣長,有著為鵝城百姓討公平的理想。
“一個買官的縣長,有手段能在黃四郎的碉樓裡來去自如。
“一個買官的縣長,和窮凶極惡的麻匪團隊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是一個為了斂財而上任的縣長能做出來的事情?
“不過不確定歸不確定,並不影響黃四郎繼續出招。
“至於張牧之的真實身份,等到胡千從省城回來,一切真相大白。”
張國利分析道,“黃四郎看似非常關心胡萬,還假惺惺的憋了點眼淚。
“那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他要真關心胡萬也不會直到現在才跟胡千提上一嘴。
“之所以要追查到底,是因為胡萬的下落是一個很關鍵的線索。
“如果黃四郎知道胡萬被殺,憑他的腦子,能瞬間推斷出很多事情。
“雙方都在試探和博弈。
“黃四郎的老三步就已經殺了六子和夫人,他除了兩顆鑽石和一個替身,可以說分毫未傷。
“這新三步又會有什麼樣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