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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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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晚上,縣長房間。

張牧之和縣長夫人在床榻上相對而坐。

“夫人,”張牧之一臉正色,“兄弟我此番,隻為劫財,不為…劫色。”

他眨了眨眼睛,“同床,但不入身。”

張牧之抬手右手,“有槍在此。”

他單手拉動槍栓,“若是兄弟我,有冒犯夫人的舉動,你可以隨時乾掉我。”

至於為什麼是單手…

因為他的左手現在很忙。

張牧之的左手放在夫人的胸脯上。

手掌貼合曲線,沒有一處空隙。

他說完這話,把右手的槍遞到左手。

左手把槍放到夫人身側,右手接替左手,繼續按著夫人的胸脯。

放好槍,兩個手再交替回來。

總之,要確保不能冷落了夫人。

“若是夫人有任何要求,兄弟我,也絕不推辭。”

夫人全程戲謔的看著他,還故意挺了挺腰,展現出自己的萬種風情。

張牧之一揮手,“睡覺!”

他頭衝床尾,蓋上被子。

夫人覺得有些無趣,也躺了下來。

兩人錯向躺在床上,半晌無聲,隻有張牧之的呼吸聲隱約可聞。

夫人把玩著自己手指,“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聽到這話,張牧之忽然睜開雙眼。

他翻身坐起,看見夫人嘴角噙著笑,一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夫人的浪笑聲瞬間傳出。

良久。

張牧之掀開被子,兩人對視,夫人的笑聲還未停。

“反正呢,我就想當縣長夫人,誰是縣長,我無所謂。”

夫人拍了拍張牧之的臉頰,“兄弟,彆客氣嘛。”

張牧之有些意外,“我客氣麼?”

“客氣呀。”

“這還算客氣?”

“哈哈哈哈,”夫人再次大笑,“你太客氣了!”

張牧之壞笑道,“怎麼才能不客氣啊?”

夫人拍了拍他的臉,“你起來坐好了。”

張牧之掀開被子在床上坐好。

夫人遞過去手槍,“把槍拿好。”

她扯開一塊黃色巾布,在床上鋪開。

隨後拿出自己的箱子,掏出一根粗大的擀麵杖。

張牧之愣了愣。

夫人又掏出一個木工用的刨子在他麵前亮了亮。

然後是個煙鬥。

那塊黃布上,放滿了各種物件。

還有手電筒,玉如意,毛筆。

每拿出一個物件,張牧之的臉色就變了幾分。

夫人又亮出一把鋒利的剪刀。

一個玉滾。

最後她拿出一個放大鏡。

夫人透過鏡片,換著角度打量張牧之。

張牧之眨了眨眼睛,這陣仗…他有點遭不住啊!

院內。

今晚月色明亮。

張牧之推門走出,手裡還拿著一塊白布。

湯師爺站在百葉窗後,一臉賤笑的偷偷盯著他。

張牧之坐在門前,把白布放進褲襠裡,隨後抓起遞地上的鵝卵石就往裡麵塞。

湯師爺越看越激動,笑得身體都在一抽一抽的。

張牧之抓起一塊石頭,直接砸了過去。

……

直播間。

“兄弟我摸著良心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

“兄弟你摸錯良心了,那是夫人的良心!”

“《單手運球》”

“可以理解,畢竟人一緊張就想抓點什麼嘛。”

“《冒犯夫人的舉動》”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師爺:恩愛,忍耐!”

“等等,臥槽夫人的花活有點多啊?”

“不是其他的我都理解,那鋒利的剪刀是乾嘛的?我感覺胯下有一股涼風…”

評委席。

周凱倫難得笑得合不攏嘴,“這一段真是,我看著張牧之的反應就忍不住笑。

“在外麵他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張麻子,在兄弟麵前他是算無遺策槍法入神的九筒老大。

“可在縣長夫人麵前,他隻是一個男人。

“更彆說還是床榻上,這不是夫人的主場嘛?

“張牧之在被窩裡良久,做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

“可即便如此,夫人還是覺得他在客氣。

“這對於一個麻匪來說,絕對算得上新奇。

“他才壞笑著問道什麼叫不客氣。

“而隨後夫人就告訴他了,到底怎麼才算不客氣。

“刨子,鉗子,皮鞭,磚頭,蠟燭…

“這些道具,想必正常的夫妻生活應該用不到吧。

“哪怕是張牧之,也有點吃不消夫人的手段了。

“我還真挺好奇那刨子是要怎麼用呢…”

張國利趕緊打斷他,“咳咳,然後呢,大家看一下湯師爺的反應。

“他提前等在窗戶後麵盯著縣長房間大門,似乎早就料到了張牧之會出來。

“畢竟他才算是正牌的縣長,自家夫人的手段肯定清楚。

“看見張牧之往褲襠裡塞鵝卵石,老湯也是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你搶了我的媳婦兒又怎樣呢,大半夜的不還是灰溜溜的跑出來了?

“麻匪頭子,連老婆的床都不敢上,說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

縣衙大堂。

啪!

湯師爺站在桌後,驚堂木這麼一拍,“晚了!”

張牧之換上一身白袍,依舊戴著白禮帽。

老湯接著說道,“前幾任縣長把鵝城的稅收到九十年以後了!

“也就是他媽的西曆…二零一零年了!

“咱們來錯地方了!”

張牧之摘下自己的帽子,隨手往桌上一丟,“我倒是覺得這個地方不錯。”

湯師爺以為他沒理解,“百姓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

“老子從來就沒想刮窮鬼的錢。”

老湯詫異道,“不刮窮鬼的錢你收誰的呀?”

“誰有錢掙誰的!”

一聽這話,老湯就知道他沒經驗,反問道,“當過縣長嗎?”

張牧之很光棍的一甩頭,“沒有。”

老湯朝他招了招手,小聲道,“我告訴告訴你。”

張牧之擼了擼袖子,拄在桌麵,把頭湊了過去。

“縣長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攏豪紳,繳稅捐款。”

湯師爺傳授著自己的經驗,“他們交了,才能讓百姓跟著交錢。

“得錢之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張牧之有點不滿,“怎麼才七成啊?”

“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還得看黃四郎的臉色。”

“誰的臉色?”

老湯指了指桌上的帽子,“他。”

“他?!”

張牧之拿過帽子,扔在一邊,“我大老遠的來一趟,就是為了看他的臉色?”

“對!”

張牧之又擼了擼袖子,朝師爺招招手,“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車,當了縣長。”

“對。”

“我還得拉攏豪紳。”

“對。”

“還得巧立名目。”

“對。”

“還得看他媽的臉色。”

“對。”

“我不成跪著要飯的了嗎?!”

“那你要這麼說,”湯師爺尋思道,“買官當縣長還真就是跪著要飯的。”

其他幾位兄弟聞聲也從門外湊了過來。

“就這,多少人想跪還沒這門子呢!”

張牧之直起身,繞到了桌子另一側,摟著湯師爺,“我問問你,我為什麼,要上山當土匪?”

老湯搖了搖頭。

“我就是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

“原來你是想站著掙錢啊?那還是回山裡吧!”

老二靠在門檻上,小六子在他旁邊。兩人剛好站在陽光下麵。

老三站在中間,臉龐被光影照的半明半暗。

老四,老五,老七則站在門檻另一側,三人處於陰影之中。

“哎?”張牧之又換了個姿勢,坐在桌子上,“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經當了縣長了,怎麼還不如個土匪啊?”

“百姓眼裡,你是縣長,可是黃四郎眼裡,你就是跪著要飯的。”

張牧之沒說話。

老湯勸他,“掙錢嘛,生意,不寒磣。”

“寒磣!很他媽寒磣!”

“那你是想站著,還是想掙錢呢?”

“我是想站著,還把錢掙了!”

老湯立刻搖頭,“掙不成。”

“掙不成?”

“掙不成!”

張牧之甩出一把手槍,拍在桌上,“這個!能不能掙錢?”

“能掙,山裡。”

張牧之哼了一聲,將驚堂木拍在師爺麵前,“這個能不能掙錢?”

“能掙,跪著。”

張牧之把驚堂木拍在手槍旁邊,“這個加上這個,能不能,站著把錢掙了?”

湯師爺拱手問道,“敢問九筒大哥何方神聖?”

“鄙人,張麻子。”

老湯人傻了。

“一個是綠林悍匪張麻子,一個是南國一霸黃四郎。”

他都要哭出來了,“你們是熱鬨了,我呢?命呢,怎麼辦?”

張牧之想了想,“那,先斷個案?”

……

直播間。

“冷知識:當年各地軍閥有的因為無法支付軍餉,確實出現過把稅收到幾十年以後的情況。”

“真諷刺啊。”

“《論在各大直播平台刷禮物現狀》”

“榜一的錢如數奉還,**絲的錢三七分成。”

“這段簡直了,必須全文背誦!”

“《這不是二八開能打發的》”

“我就要站著把錢掙了!”

“《掙錢嘛,生意,不寒磣》”

“槍:在山裡,驚堂木:跪著,槍加驚堂木:在山裡跪著!”

評委席。

周凱倫倒吸一口涼氣,“這段台詞說的…

“巧立名目,拉攏豪紳,繳稅捐款。

“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多少資本家收割韭菜們都是這一套三板斧。

“什麼直播打賞,什麼粉頭經濟,什麼微商模式,什麼傳銷套路,什麼金融騙局,等等等等。

“李夏在劇本中一語道出其本質。

“還用如此戲謔的方式展現出來。

“另外,湯師爺和張牧之說的是三七分成。

“之前在塔樓上,胡千問黃四郎的可是二八開。

“這說明就算是老奸巨猾的湯師爺也低估了鵝城的險惡,和黃四郎的貪心。

“而張牧之站著掙錢的理論,更是直接把老湯給聽麻了。

“在他的認知裡,掙錢就是跪著的。

“現在突然聽到這位不知從哪個山頭蹦出來的九筒大哥說,要站著掙錢!

“這可把他嚇壞了。

“老湯一直是想安安穩穩的掙錢,賺了就走,再去下家。

“現在張麻子明顯要跟黃四郎硬碰硬,他夾在中間,就算是稍微被波及到,也要掉一層皮。

“他的掙錢理論和張牧之的掙錢理論完全不同,我有些擔心老湯的立場變化啊。”

劉何平說道,“照湯師爺這麼說,黃四郎在鵝城的勢力要遠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

“鵝城的水也絕對比城池外的淺灘要深的多。

“黃四郎經營多年,各處關節從上到下都有他的人在。

“一個空降縣長想要改變這一切,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權力的本質是自下而上的,並不是自上而下。

“一個縣長的名頭,指揮不動當地的豪紳。

“但張牧之手裡有槍啊。

“我們在課上都學過,槍杆子裡麵出政權。

“但隻有槍還不夠。

“他還有委任狀,也就是那個驚堂木代表的含義。

“張牧之有明麵上的合法身份。

“他是縣長,師出有名,任誰都挑不出毛病。

“有槍,有名頭,那和黃四郎就能掰掰手腕了。

“但具體怎麼掰手腕,那就要看張牧之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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